第十章 酒中滋味

這夜,秦勇並沒有回武堂。他和王由來一人拿着一壺酒,寫意的坐臥在山崖上,正邊喝酒邊聊着天。

王由來感覺到,秦勇喝了些酒後,有些心事浮現到了臉上,於是問道:“秦勇哥,你有心事嗎?說來聽聽吧。”

秦勇淡然一笑,輕聲道:

“呵呵!也沒什麼啦。只是覺得今天的生活很是舒服,已經好久沒這種感覺啦!想着明天就要離開,有些捨不得啊!”

王由來不太明白秦勇的感觸,木吶的說道:

“這有什麼,天落城離我們這裡那麼近,想回來的時候,就回來唄!”

秦勇頓時表現出一副“你還小,你不懂”的神情。緊接着,他好似想到了什麼,很是神秘的湊進王由來,臉上帶着一絲甜蜜之色的小聲害羞道:

“由來,大哥告訴你個事兒,你可千萬別說出去啊!”

王由來感覺到秦勇怪怪的,只好小心答道:“秦勇哥,你說吧。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秦勇好似難以啓齒的,含糊不清的說道:“由來,我喜歡上一個女孩啦!”

王由來聽得這話,腦子頓然大震,難以置信的驚呼道:“啊!天啊!秦勇哥,你別不是想告訴我,你喜歡上林無雙那搗蛋精了吧!”

“哆!”秦勇聽得這話,直接給了王由來腦袋上一個板栗子。沒好氣的道:“瞎什麼!林無雙那搗蛋精,誰敢接近她。她簡直就是小魔女!”

王由來鬆下一口氣後,拿起酒壺一面喝着酒,一面安心的道:“那就好!真嚇死我了。那你喜歡的是誰?”

秦勇很難爲情的,斷斷續續的道:“自從李老闆的女兒,李煙嫣跟隨萬總堂主去聖武堂後,我就發覺我很思念她,我想我是喜歡上她了!”

“卟!”

王由來給這句超出預想的話,吃驚得把剛喝入口中的酒,都噴了出來。緊接着,他一臉難以置信的驚呼道:“什麼!我沒聽錯吧?是煙嫣?”

秦勇被王由來突然的驚呼聲,也着實被嚇了一跳,笑罵道:“你鬼叫什麼啊!嚇我一跳!怎麼說,我們兩也算從小一起長大的吧!”

王由來一臉怪異神色的說道:“我怎麼都沒想到,秦勇哥喜歡的女孩子,居然會是煙嫣。說實在話,煙嫣如今也就十四歲吧。和我一樣大的!是不是……”

“哆!”秦勇又給了王由來腦袋上一個板栗子,氣罵道:“臭小子,怎麼說話呢!說得我好象老牛吃嫩草似的。我也不過才,十六、七歲而已。只比她大二、三歲啊!”

王由來急忙手捂着腦袋,拼命點頭點附和道:“是!是!是!你們年紀真的很般配。那你還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難道煙嫣拒絕你啦?”

秦勇沒好氣的瞪了王由來一眼,沉聲道:“笨啊!她才十四歲,我怎麼開口啊!真要是開口說了,李老闆第一個就宰了我!”

王由來這次不敢答話了,不過那表情,任誰都看得出來。那意思就是:“你也知道啊!前面居然還教訓我,亂說你老牛吃嫩草,結果還不是爲了年紀小擔心嘛!”

秦勇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整個人沉靜了下來,唉嘆着對王由來說道:“哎!煙嫣以後會是天之嬌女,我那配得起她啊!我只是癡人胡想而已。”

王由來雖然還沒喜歡過人,但是也明白些感情問題,同情的拍了拍秦勇的肩頭,勸道:“秦大哥,你可不能就此灰心啊!我相信只要有恆心,你一定能達到可以和她匹配的高度的!有目標,纔有希望!”

秦勇沒什麼信心的迷茫道:“真的可以嗎?”

王由來鼓勵的大力一拍秦勇的肩頭,沉聲道:“可以!我認識的秦大哥,從來沒有辦不到的事!記住我的一句話:天下事無常,莫欺窮兒郎!他朝沖天起,宇內任翱翔!”

“好!我們一起努力,有朝一日遨遊天地間!”秦勇終於想通,豪情萬丈的高聲喊道。

“叮!”兩人拿起酒壺,精神振奮的用力的撞了一下,各自喝了一大口。大聲喊道:“有朝一日,我們一起遨遊天地間!”

王由來大喝了一口酒後,感覺喉嚨如火燒一般,十分難受,忍不住問道:“秦大哥,你說這酒怎麼就那麼難喝呢?但是看大人們喝起來的神情,又好似是那麼的美妙和享受一般!”

秦勇裝出一副很懂的樣子,說道:“這你就不懂啦。別看酒那麼苦澀辛辣,這裡面的道道可多啦!你還小,你不懂。”

王由來好奇的探問道:“秦大哥,那你給我說說,這還有什麼道道?”

秦勇一股嚮往之色的說道:“隨着人生經歷的豐富,心中傷痛感觸的積累,苦澀辛辣的酒味,遇上滿懷辛酸的心腸,兩者得以起到共鳴。那時候,酒中的滋味才能真正體會。”

王由來聽着秦勇如此傷感的話語,沉思了起來。

秦勇看在眼裡,苦笑道:“我這也是聽師傅說的,我也沒能真正體會個中滋味。不過師傅說,當喝着喝着,有一天我能體會其中滋味時,我也算是個真正的男人啦!”

王由來想了想,覺得很有道理,站了起來,高舉酒壺,激昂的高聲說道:“好!秦大哥,那我們就爲早日能有一天,體會酒中滋味,幹啦!”

“好!幹啦!”

“叮!”兩個少年郎,在這一聲清脆的,傳蕩於整個山谷的碰杯聲中,一大口一大口的猛灌着酒壺裡的酒。

兩個少年郎喝得痛快,可醉得也快。開始坐在山崖之上,說起了醉話來!

“由來,還記得以前我們經常和唐輝那混蛋打架嗎?”

“當然記得,沒次你都搶前頭,最後總是我揹着你回家!哈哈”

“咯!我是大哥,我當然要衝前頭,我怎麼能讓你受傷呢!”

“由來,還記得我們一起去偷看,鎮子上的幾個寡婦洗澡嗎?”

“哼!當然記得,每次被發現了,你都跑得最快……”

“由來,還記得……”

“……”

第二天大早,王由來被刺眼的陽光照醒,身旁已經沒有了秦勇的身影,想來他是已經回武堂了。

王由來整理了下心境,覺得通過昨日與秦勇的相聚,自己心裡開心了不少。可秦勇的離去,也帶給他濃濃的憂傷。下一次見面,真不知是何時了!

王由來不想被憂傷所捆繞,他讓心神放鬆下來,讓自己腦內一片空白,將所有的雜亂的緩緩的清理着。

雜亂的思緒清理好後,他放鬆寫意的欣賞起,山崖四周的風景。此時看去,他才發覺原來這裡的景色是如此的美。

坐在山崖之上,一覽附近的風光,四周天然堅挺的厚實山壁,對面勃勃生機的茂盛樹林。小樹林內,數條溪流沿着山壁緩緩而下,一條條稀薄的白色霧帶,穿插其中。

這一副無限美好的畫面,給人一種置身仙境,心曠神怡的寧靜感覺。這就是世間萬物的創造力吧!不需要任何的刻意雕琢和點綴,一切都是那麼自然流暢的渾然天成。

王由來一心沉醉在這份感覺中,體會着附近的一切。

他感受到了山壁的厚實堅挺之力,感受到了樹林的蒼勁蓬勃之力,感受到了溪流的快慢流動之力。此時,王由來心中頓時明悟過來,暗暗興奮道:

“對就是這個力量,一切發自與世間萬物之根本的力量,源氣!原來一直都錯了,我總想着怎麼去使用源氣。其實要使用,首先就要去迎合。迎合萬物的運行過程和方式,然後去同步,去引導,去吸納,去使用!就是這樣!哈哈!”

“啊!啊!”

在王由來剛發覺源氣的奧妙,不由自主的將源氣引入身體的時候,他全身經脈和血肉突然多處爆裂開來。他的每一寸血肉,都紛紛爆裂出一條條深可見骨的血痕。

一瞬間,王由來頓時變成一個血人,而全身爆裂的痛苦,也讓他直接昏了過去。

“啊!糟糕!這死小子,居然能遇上武道之人夢寐以求的頓悟。可這頓悟,來得太不是時候了。他的抗源體,現在根本承受不住源氣的威力啊!”虛老焦急的在心中急呼道。

王由來已經躺倒在了血泊中,他的身上血流不止的,裂痕的數量還在不斷增加着!

虛老焦急的看着王由來,好似終於下了重要決定一般。霸王劍頓時閃耀出,強橫的奪目黑芒,黑芒瞬間就將王由來包裹在了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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