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鼎在自燃,君若見和張赫談笑風生。
約莫過了一刻鐘,藍血鼎鼎身變幻的顏色消失,開爐時間顯然已經到了。
男玩家把手伸進鼎中,撈出一顆拳頭般大小的白玉藥丸,他看了看屬姓,臉上露出了滿意之色。
君若見道:“是這個鼎嗎?”
男玩家點點頭:“沒錯,正是藍血鼎。”
君若見笑了:“東西我已經爲你帶來了,你開個價吧?”
張赫又怔住,敢情要這鼎的人還不是君若見,看樣子這個男玩家纔是真正的買主。
男玩家想了想道:“君先生信用良好,如果我討價還價不但毫無意義,而且顯得我幼稚無知。”
那撫琴的女玩家也朗聲道:“沒錯,這樣吧,君先生,一口價500萬兩黃金。”
面對這麼龐大的數目,君若見竟連想都沒想,回答道:“居然居士和夫人認爲它能值500萬兩黃金,那它就值500萬兩黃金,成交。”
那夫人二話不說,起身就從包袱裡摸出了一大疊銀票交到君若見手上:“這是中原、天金、夢來、利源、廣發五大錢莊的銀票,隨時兌現,請君先生點收。”
君若見連看都沒看一眼,直接把銀票收進包袱中:“不用點,賢伉儷的信用我信得過。”
麗莎夫人在旁邊看得大氣都不敢出,500萬兩黃金的買賣在這幾個人看來,簡直就跟小孩子辦家家一般簡單,從談價格到成交,連3分鐘都沒用到。
對她來說,這已經不是一種赤果果的炫耀了,而是一種駭人聽聞的瘋狂。
要知道在不列顛的曰不落城,做一筆上萬兩黃金的買賣,不知道要經過多少輪槍脣劍舌的價格談判,然後還要看對方的誠意,再看附加的要求和條件,再籤個合同,最後才能靠近成交,其間不知要經歷多少的困難,謀殺你多少的腦細胞。
但現在看看君先生,麗莎夫人只覺得自己這次風暴島的遠航就像是一場夢。
原本她以爲自己還算有錢,還算接近這個圈子,她現在才知道自己錯了,自己在君先生這些人的眼中算個鳥啊。
也直到現在,她才真正領略黃種人的厲害。
不愧是黃種人開發的遊戲,這地方真正纔是黃種人的天下。
“這……這位先生,請問能不能讓我看看,看看你剛纔煉製的是什麼藥丸?”麗莎夫人的聲音又開始顫抖。
這次是真正意義上的顫抖,因爲她的驕傲、她的自信、她的優越感,在巨大的財富面前被擊得粉碎。
那居士望了望自己的夫人,夫人沉吟着道:“雖然她是外邦蠻夷之人,但看在這鼎是她運來的份上,就破例讓她看一眼吧。”
聽她那口氣,好象讓麗莎夫人看一眼,就是格外的恩賜了。
但麗莎這次卻破天荒的沒有生氣,因爲她再白癡也知道這個地方要生氣,就算是輪也輪不到她,她還沒那個資格。
藥丸的屬姓她很快看到了,而且張赫也看見了。
張赫也覺得自己的手在輕微的顫抖:
“《雪山凝氣丸》:使用要求2轉散修60級以上,無任何門派歸屬,先天力量+20%,先天內功+20%,先天心法+15%,增加先天內功《化虛爲零》,增加先天心法《清音咒》,此藥只能服用一次,無副作用。”
煉出來的竟是一顆在野修煉的3轉丹藥,地球人都知道,在野轉職的丹藥本身就是有價無市的,可這廝一煉就煉出來一顆3轉的丹藥,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張赫說什麼也不會相信有這種事情發生。
而且從內功的角度上來說,這顆3轉丹藥比張赫的《三朝朱玉丸》都還好,不知道這鼎還能不能煉出更好的藥來。
如果能,那麼這居士夫婦出500萬兩黃金完全對得起這個價,他們的開價不但公平合理,而且還做到了雙贏。
“我看君先生還有事要談,我們就不便再多叼擾了,這就告辭。”居士夫婦起身拱手。
君若見也拱手微笑:“座船已爲賢伉儷準備妥當,恕在下無法遠送,只能祝兩位旅途平安愉快,若是沿途需要幫忙,可直接千幻傳訊。”
直到這對情侶消失在臺階下,麗莎夫人這才羨慕的望着君若見,君先生只需要動動口,就平白無故賺了500萬兩黃金,這完全就是她膜拜的大神級偶像。
麗莎夫人忍不住笑道:“既然他們得到了他們想要的東西,那麼我們也算是完成了我們的任務。”
她這話的隱晦意思大家都懂,現在到了君若見應該兌現承諾的時候了,應該付給她和張赫300萬兩黃金的酬勞。
誰知君先生還沒開口,反倒是張赫露出了“招牌一笑”:“你要是指望君先生付給你300萬兩黃金的銀票,我看那就不必了。”
“啊?爲什麼?”麗莎夫人驚愕交加,“武,你怎麼這麼說呢?”
張赫嘆了口氣:“因爲我們根本就沒有完成任務。”
麗莎夫人極爲不解:“怎麼回事?我們不是已經把這隻可以煉寶藥的藍血鼎安全運來這裡了嗎?”
君若見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一雙眼睛刀鋒般盯着張赫。
張赫冷笑道:“你以爲君先生要的是這隻鼎嗎?”
麗莎夫人反問道:“難道不是?”
張赫點點頭:“當然不是,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要的東西根本就不是鼎,而是那宮殿神像口中的武功秘籍。”
麗莎夫人還是不懂,因爲她的手氣當初臭得可以去挖煤,她哪裡知道張赫當時抽獎抽到的是絕世武學呢?
君若見忽然又笑了:“但是我相信,既然武兄能夠再見到我,不但清除了神龍教一干教衆和麥斯先生一羣無關人士,肯定也拿到了那本秘籍。”
張赫面無表情的點頭:“的確是這樣,什麼事情都沒逃過你的算計。”
君若見的笑容更溫暖了:“那麼恭喜武兄,不負我望、大功告成,從此也算是脫貧致富了。”
張赫長長的嘆了口氣:“可惜的是有一點你也沒算到,那本秘籍我也能學的。”
君若見的笑容終於徹底不見,臉色變得冰冷起來:“所以你就順手學了。”
張赫驟然感到了一股極大的壓力,他知道這是殺氣,從君若見身上傳過來的無形殺氣,他從來都沒有感受到這麼凌厲猛烈的殺氣,讓他全身的肌肉頓時都縮緊了,幾乎喘不過氣來。
他知道這個時候只要自己答錯一句,君若見說不定馬上就會痛施殺手。
就連麗莎夫人也感覺到了氣氛彷彿不對,君若見就像變了個人似的,之前好象還是個彬彬有禮的商人,此刻就彷彿成了即將爆發的殺手。
她不是沒見過殺人,她知道越是沉默越是冷漠的人,往往爆發出來石破天驚。
然而越是在這種緊張的時刻,偏偏張赫就越是平靜:“不是順手學的,是迫不得已才學的,因爲我若不學,不要說我人到不了這裡,連鼎都到不了。”
君若見起碼凝視了他一分鐘之久纔開口:“我相信你沒有說謊。”
張赫道:“我知道你本就擔心我會獨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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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若見淡淡道:“我承認。”
張赫忽然笑了:“但是我沒有遇上這麼多危機的話,我也會獨吞的。”
麗莎夫人吃驚的望着張赫,張赫在君先生面前敢說這種話,她覺得張赫不是神經有問題,就是個超級大瘋子,這人活膩了?
誰君若見凝視了他片刻後也笑了:“這的確是實話,我並沒有看錯人,你確實是我在《王朝》中遇見的第三個聰明人。”
張赫道:“本來應該是你的武功秘籍,現在卻落入了我的手中,你看起來似乎仍然不生氣。”
君若見道:“塞翁失馬,誰又能焉知禍福呢?”
張赫歎服,君若見的這種境界,他自問自己達不到,不過他也深知有些事不是這麼簡單就算了的。
然而麗莎夫人卻忍不住了:“那我們的300萬兩黃金酬勞,還能不能拿到?”
君若見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緩緩的走到涼亭的圍欄邊,伸手用兩根手指頭夾起了欄邊樹上的一片葉子
張赫懷疑的看着他。
“你們看好了。”君若見話音一落,手一揚,葉子激飛而出。
“叮呤”一聲脆響,桌上的白玉杯頓時四分五裂化爲了碎片,碧綠色的酒液在桌上蔓延。
張赫失聲道:“靈犀一指?”
“你錯了!武兄!”君若見嘆息着搖頭,“這並不是真正的靈犀一指,我只不過是把內力集中在兩根手指上,把葉子當作暗器打出,所以形似而神不似,比起真正的靈犀一指還差得遠哩。”
君若見又夾起一片樹葉:“武兄,這次你要小心了。”
那個“了”字剛一說完,他的手又揚起,葉子竟然衝着張赫飆了過來。
這要是在之前,沒有人會相信一片葉子可以殺人,但只要經過了君若見的手,任何東西都有可能是奪命利器。
就在這一瞬間,張赫驟然感覺一股猛烈的殺氣迎面襲來,就像君若見之前身上爆發出來的那股氣勢,君若見顯然又生出了殺機。
殺氣這種東西無法形容,但張赫就是感覺得出來,如果自己招架不住,這片葉子必將瞬間把自己的身體打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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