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綰第一次感到自己如此多餘,耳邊滿是碎暮和舍璃的“打情罵俏”,同乘一朵雲,月綰卻感覺幾個人處在兩個世界,本想聊一聊妖界的事,但看到這情形,還是算了吧。
於是她默默地再招來一朵祥雲,三人分乘兩朵雲。哦!不,還剩一個人,那是一個沉默的男子,從相見之後就一直沉默着,一身不然纖塵的白衣,髮絲和肌膚也是如雲一般蒼白,在雲層中稍稍不注意就發現不了這個男子。
不過,他不說,憑修爲幾人也能猜到他的身份。“相期拾瑤草,吞日月之光華,共輕舉耳”,他是一株瑤草,能活到現在而不被妖獸吞食,且凝成內丹,遇到外人也不懂得收斂精氣保護自己,這說明,他被保護得太好了!
幾人就這麼暢通無阻的駛向妖宮。沒有人,一個人也沒有,妖族的宮殿,帶着粗獷自然的氣息,大理石牆上燃燒的蠟燭仍釋放出刺鼻的氣味,蠟燭融化,蠟油堆積在托盤裡,厚厚的一層,眼見蠟燭要熄滅了,可這氣息越發濃烈。
月綰忽然感到不對勁,目光注視着一根即將燃盡的蠟燭,火苗越燃越小,當蠟燭化成半凝的蠟油時,又緩緩升起,變成一根完整的蠟燭,重新開始燃燒。
“快退出去!”月綰大吼,魔光一閃,其他人的雙眼在這刺眼的光輝下下意識緊緊合閉。
月綰施法將幾人拖出這座詭異的宮殿,在踏在妖宮外土地的一瞬間,偌大的宮殿在幾人眼前生生消失了!
“姑姑,這是怎麼回事兒?”碎暮的聲音有些急切,有些驚詫。
“應該是有人動用秘術,篡改了規則。”舍璃插話,神情嚴肅的說,看到舍璃這個表情,碎暮也嚴肅起來。
“不,只是隱瞞。”月綰搖了搖頭。
“嗯?詳細一點。”舍璃接話。
“沒有任何人可以篡改規則,能做的只有隱瞞,但,遲早會被規則發現的。”
“但事情都發生了,規則該怎麼彌補?”碎暮蹦到月綰面前,看神情已然是會意,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把關於他的一切抹滅,或,找一個力量來平衡。”月綰想了想。
“那我們該怎麼辦?”
“祭臺,找祭臺!”月綰一拍手,用比平常語速快了一倍的聲音說出這句話。
剛吐出這句話,舍璃碎暮都面露難色,祭臺在哪他們都不知道,妖界這麼大,要找一個小小的祭臺談何容易。
“跟我走。”在氣氛有些僵硬的情況下,一道陌生的聲音傳來,正是不久前遇見的白衣男子,“我知道祭臺在哪兒。”
舍璃下意識地望向月綰徵求意見,這男子的身份不簡單。
月綰道:“我們相信你,你得告訴我們你知道的一切。”
“好。我叫俞疏。”說着,他五指合併,在空中虛劃,開闢出一個通道,幾人先後走了進去。
“據我所知,這是上古妖王陸厭爲進行復活舉行的獻祭。”俞疏的聲音微沉。
“他成功了?沒人阻止嗎?”月綰當然漫不經心地問道。
“當然有人,可……失敗了。”
“那當然,那可是上古秘術,你們這樣不要命的就阻撓,不過是螳臂擋車。”碎暮十分不屑的說,舍璃狠狠地掐了他一下,“哎呦!我錯了。”
俞疏腳步狠狠的一頓。
舍璃忙說,“請不要介意。”
“沒事,他說得對,一切不過是無用功,妖族還是消失了……她……也死了。”
“什麼!妖族滅了!”月綰一驚。
“沒錯。”俞疏沉重地點頭。
“陸厭也復活了?”月綰眉頭緊鎖,絕美的面容上滿是愁意。
“是。”
“我知道了……不如這樣,你把萬妖塔給我,我實現你一個願望。”
“姑娘說笑了,萬妖塔可是妖族聖物。”
“我知道你有,用它換千嬈的性命,你難道不願?”
俞疏清俊的臉上滿是震驚之色,“你真能做到!”
“用結魂燈結一個魂也不是難事,況且,萬妖塔對你也沒有任何用處,不過你得給我講一個故事。”月綰頓了頓,用玩味的語氣道,“我猜,你似乎是千嬈的哪個男寵吧。”
俞疏面頰有些微紅,似乎是要反駁u,但有找不出任何反駁的語句。她說的,似乎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