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雨,別有一番纏綿的意味,這時正是春暖花開的季節,一層素馨飄零,綠水小橋上飄落着一層厚厚的花瓣,香霧迷離,月綰隔着一層面紗,嗅了嗅空氣中的冷香,望了望不遠的新綠。
景是美,可並非是月綰喜歡的,柔弱中帶傷,月綰指了指枝頭上被雨點兒摧殘的杏花,花兒無聲的落下。
“花兒本受摧殘,終會凋零,你又何必跟它過不去。”辭顏的嗓音柔潤,在煙雨朦朧中像一聲聲唯美的嘆息。
“你何時‘多愁善感’起來了,我只是不忍花朵再受煎熬,纔出手相助。”月綰叉着腰,對辭顏笑了笑。
“呵,早知你有這份解釋,就不出言相勸了。”
辭顏從蓑衣中伸出左手,水珠在他白皙的掌心流轉無力。
月綰伸手指了指某處,“就在那座客棧住下吧。”
“也好 天色不早了。”
進客棧前,月綰回頭望了一眼,江南景美,不知其他的如何。
一早,月綰就被街上的叫賣聲吵醒,一推開窗子向下望,好一副熙熙攘攘的鬧市景象,這和昨天的傷感截然不同,江南,有如此多的面孔。
可此時,月綰在看街上景,街上人卻在看窗中景,月綰被這樣多目光注視,並無不適意,反而想起在苗疆的萬人跪拜,只是奇怪的掃了一眼,她忘了戴面具……
“啊!”在月綰頭頂上響起一聲驚呼,月綰一看,原來是一名“男子”從房頂跳了下來。
月綰眼疾手快,拽住他的手腕,那人順勢爬進了房中。
月綰掃了那人一眼,一身寶藍色衣衫上滿是泥沙,很難看出原來的眼色,被高高束起的髮絲上也都是泥漬,這人去泥地裡打滾了?她眉清目秀的樣子一看就是女扮男裝。
此時,月綰正艱難地躲避那女子的“人身攻擊”,那女子一邊往月綰身上撲,一邊絮絮叨叨:“小女子姚蓁蓁感謝恩人的大恩大德,若不是天仙姐姐相救,蓁蓁早以落入那幫窮兇極惡之人魔爪中。俗話說的好,送佛送到西,幫人幫到底,還請天仙姐姐借我些銀兩,蓁蓁一定當涌泉相報,改日擡八臺大轎來還禮……”
姚蓁蓁越說越離譜,月綰是明白了,扔給她一錠黃金,然後拿起一本書來看。
姚蓁蓁一看,激動的不知說什麼好,有黏了過來。月綰指了指門外,“把自己處理好再說。”
姚蓁蓁連連說是。
剛開了門,辭顏未戴面具站在門口,姚蓁蓁一驚,隨後呆呆的站住,鼻血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
這時,身後飛來一本書,正中姚蓁蓁的後腦。一聲慘兮兮的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