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秘傳(上)
時間一息息的過去,七息之後,王寶山的身體,已然乾枯下來,他的目光明動,從那漩渦內隱隱看出了一些什麼,但更多的是不解,一副毫無頭緒的樣子。
谷夫人目中露出殺機,說着歹毒的咒語,竟是修真界內,極爲強悍陰毒的咒詛術。
甚至於此術,已然不屬於正常的修行法門之列,而是無數修邪靈之人,經過數代人的研究之後,通過一些特殊的手段,參悟出來的強大殺招。
甚至還有傳聞,此術最早並非人族修士所創,而是來自古老的歲月之前,遺留下來的一些物品,畫着的一些圖案,後來經異族的修行之輩們,長期地琢磨之下,才慢慢地發展成了此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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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術需要元丹境的修士,纔可以施展,而聚靈境內的也能展開,可唯獨元丹境施展的威力,最爲詭異莫測!
但也非人人都可展開,且此術的口訣,在修真界屬於絕密,唯有各國的皇家、或大的宗門內,纔會有所記錄,還大都殘缺不全。
據傳聞,完整的詛咒之術,早已不復存在。
以谷雲峰的身份,也都無法獲得完整,只有殘缺而已。
可他當年在偶然間,獲得了一樣從古老的歲月前,遺留下來之物,以其天縱之才,竟被他摸索出了詛咒之法,但也因此埋下了禍根。
至於谷夫人的詛咒之術,得自其夫君谷雲峰,可惜以其資質來說,只能掌握初級而已,祭獻的也只是邪靈之魂。
若是換了谷雲峰,則可祭獻在不存在的歲月裡,一些更爲強大的存在,換來恐怖的無上邪神之力……
而此刻的天空上,明月高掛,王寶山的雙目之間,那枚隱遁多時的烏黑珠子,忽然閃現而出。
不一會,在烏黑珠子內,血光乍現,如同鮮紅的赤焰在燃燒一般,顯得是格外引人矚目。
至於詛咒之術,王寶山並非是第一次聽說,實際在陰風老人那裡,他就聽過這種修真界內的神秘術法,很少有人能掌握的一門旁道之術。
但如今,他卻是第一次遇到,有人給他下詛咒,這樣的機會,他豈能放棄。
幾乎就在他額頭上,那枚好似第三隻眼的烏黑珠子中,血光之焰燃燒的一瞬間,在數裡以外,地南國與滄洲國正進行着日常的小規模戰爭。
其中有一位長髮散落,穿着金黃色的鎧甲,樣子很是飄逸,看起來與王寶山的年紀,相差無幾的男子,正嘴角帶着殘忍的微笑,收割了一名滄洲國士兵的生命。
“二殿下,這一次戰後回到軍營裡,您的排名應該能到前六十了!”
在這男子身邊,跟着一些隨從之人,彼此廝殺中,笑着開口說道。
“沒有去考慮這個事情,具體的排名多少沒有關係,我在意的是我們地南國的這場邊疆之戰……”
被人稱爲二殿下的男子聽後,搖了搖頭,神色帶着一些憂慮。
他這番話語與表情,立刻讓四周之人,卻是肅然起敬。
可就在這個時候,二殿下的身體忽然一顫,他的內心中莫名地有了一絲不妙、與危機感。
他正要查看四周之時,突然他面色驀然大變,噴出了一大口鮮血,其容顏瞬息間,竟如蒼老了十歲。
“誰?是誰在施展觀天之法?”
二殿下的目中,露出了難以置信,其內心深處,更是在瘋狂地吶喊……
半月前,他從地南國都會川而來,是代表他的父王,地南國主前來御駕親征的三軍新統帥。
在數位王子中,他排行老二,名爲慈安,是競爭下一任國主位的候選儲君之一。
此子原本小心謹慎,通過一番運作後,化身成了保衛國土的征戰將軍,好在戰場上,建功立業,爲自己以後的王位之爭,贏得人心所向。
在這蠻荒雨林內的這段日子,他過得是頗爲的滋潤,野心也越加地猙獰。
不僅如此,作爲國主至親的王子們,都有着極其嚴格的王令,就是必須刻苦修行,並用各自修爲境界的高低,來衡量他們的身份地位。
而這位慈安殿下,其天資不錯,如今的修爲境界也不低,嫣然到了元丹境中期的樣子。
所以,他纔有資格,在數位王子中,脫穎而出,力壓衆人地有了外出建功立業的機會。
甚至,他還打算等其修爲增強後,要將他的長兄慈平殿下,打壓下去,化身成第一儲君,好爲自己的王位,打下堅實的基礎。
但慈安殿下,雖貴爲地南王子,在戰場上坐鎮,難免會有心癢難耐之時,每每遇到戰事的打響,他都會衝上前去,廝殺一番。
而且在世間行走,能致使他有如此的野心,卻是其在修行之時,曾獲得一件遺世的異寶,從而取得了一絲遠古的記憶傳承。
對於這一點,他沒有告訴過任何人,都是在暗中修行。
這段日子來,他除了上戰場獲取戰功外,所有的時間,都用在封印自自己體內的那件異寶之上。
既然是遺世的寶物,爲何要封印呢?
這還得從慈安殿下獲得此寶後說起,他在通過記憶裡的一些傳承,瞭解到一些驚天的秘密。
這個秘密,牽扯之深,影響之大,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所有認知。
爲此,出於他心繫自己日後的天下,不被外人所得的宏大心胸,纔不得已而爲之,把那件異寶封印在了體內。
原本的他,自認爲封印了十之八'九,信心越發地充足時,可他怎麼也沒想到,如今在這戰場上,他的身體內,竟突然地流逝着大量的生機。
這些生機的失去,讓慈安殿下駭然中存在了驚恐。
他不需去詳細的思索,就可瞬間猜出,這是有人在施展那件異寶的引動之法!
“該死的,我明明已經將它,封印在了體內,倒底是誰……竟然能憑空施法!”
慈安殿下面色蒼白,身子一個踉蹌,在戰場上退後了幾步。
他四周的隨從同伴們見此,立刻上前,帶着詫異將他保護在內的同時,紛紛問詢了起來。
“二殿下,這是怎麼了?”
“無妨,我是昨夜修行時傷了身體,今天本打算療傷,可想起要出戰,便把傷勢壓下,方纔傷勢發作……多謝諸位了,希望諸位道友幫我護法片刻,等我把傷勢壓下後就可!”
慈安殿下沉聲開口,向着衆人抱拳一拜。
在他四周之人,紛紛點頭後,毫不遲疑的盤膝坐了下來,雙手連續在身上點了數下,在慈安殿下十步的外圍,形成了一層保護的光罩。
可就在這時,慈安殿下的神色再次大變,他的容顏,竟又一次詭異的枯萎。
“啊……”
更有陣陣地劇痛,從他的全身,包括神魂中傳出,讓他忍不住地發出了一聲慘叫。
接着,慈安殿下的面部,在肉眼可見的情況下,快速地凹陷,他的身體快速地乾枯,轉眼就如同乾屍一般。
這種詭異的變化,讓他四周的衆人,一個個是心驚膽顫。
慈安殿下的目中露着驚恐,他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生機與血肉'精華,正在急速地流逝。
而在這時,他甚至有了一種錯覺,好似在他上方的虛空中,存在着某種神秘的力量,正在強行吸走他生命機能。
可當他擡頭看向夜空時,在他的上方虛空,卻是一片繁星點綴,明月平靜,什麼異樣也沒有。
而且,他還有了另一種更加荒繆的錯覺,這種血肉精華與生機的流逝,與那件異寶沒有絲毫的關聯,與他封印或者不封印,沒有半點作用。
“一定是某人,他……他到底……倒底用了什麼方法?竟然能讓我在毫無察覺之下,引動它……難道前幾次,都是此人所爲?”
慈安殿下的內心一陣驚恐,他突然發現,即便是茫茫的世間,居然有人與他一般,也獲得了那一絲的遠古傳承……
要知道,那件異寶的特殊之處,就是會其引動之法的人,無論與此寶相隔天涯海角,依舊能引動。
不過,慈安殿下想象不到的是,距離他數裡之遙的一處荒山野嶺內,有兩人在激烈地拼鬥着。
這二人,正是王寶山和谷雲峰的夫人。
此刻的王寶山,甚至都談不上施法二字,只見他雙目炯炯有神,正擡頭盯着天空上的漩渦。
隨着那漩渦,每一次地轉動,王寶山的神色,並不斷地變化着,他時而愕然,時而狂喜,但很快又出現了迷惑,最終則是陰晴不定了起來。
不遠處的谷夫人,其身體已然皮包骨,整個人醜陋不堪,死死地盯着王寶山,目中露出了輕蔑與惡毒。
她自然看出了王寶山的舉動,但卻根本就不相信他真的有本事,能看出自己詛咒術的端倪。
話雖如此,可對於王寶山能在那詛咒之術下,堅持這麼長的時間,還是讓谷夫人內心有了遲疑。
在她的目中,如今的王寶山身體消瘦,可距離乾枯卻是遠遠不到。
彷彿自從他的額頭上,那枚烏黑珠子進行了一次血光燃燒後,連着天空中的明月,也跟着散發出了妖異的紅芒。
那強大的詛咒之力,如被轉移開來了一般,彷彿在冥冥中,有那麼一個很是黴運之人,代替王寶山承受了這股詛咒的力量。
對此猜想,王寶山並不知情,他也沒有想要讓別人來代替自己,承受那歹毒的咒詛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