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蒼楚淡淡的說了一句:“等師父休息好,師父在自己板回去。”
蘇兒對着蒼楚點點頭,然後捧來一碗清水:“師傅喝水嗎?”
蒼楚看着蘇兒手中的飯碗,又朝蘇兒的身後看去:“這些藥誰送過來的?”
在蘇兒的身後擺放着藥箱,還有一些菜盤子,其中有些盤子還碎了。
蘇兒聳了聳肩:“可能是你姐姐怕你死掉吧。”
蒼楚卻是笑了:“我姐姐纔不會擔心我會死呢,這不是我姐姐送來的。”
“那我也不知道,師父喝水嗎?”蘇兒又再一次問道。
邊說着,便想要扶蒼楚起來,蒼楚搖搖頭:“師父現在沒有力氣,你讓九九幫你一下。”
蘇兒回頭看了一眼黎九九,立刻搖搖頭,然後神秘的湊到蒼楚的跟前:“九九正在造鑰匙呢!我們不能打擾他。”
說着便像模像樣的彎起袖角,要將蒼楚給扶起來。
蒼楚也沒有再說什麼,任由蘇兒雙手抓着他沉重的身體,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卻依然動不了分毫。
“好了,蘇兒。”蒼楚輕聲的說着。
蘇兒卻依舊不死心,但是眼睛撇到地上鋪着的稻草時,蘇兒像是一下想到了什麼,鬆開蒼楚,便在稻草中尋找着什麼。
好不容易蘇兒找到一根沒有被壓壞的稻管,然後在一點一點將裡面的梗子給捅開。
然後一頭放在蒼楚的嘴裡,一頭放進了水碗中。
“真是和你孃親一樣聰明。”蒼楚輕輕的吸了一下,清潤的水邊從管子中吸入到了嘴中,帶着稻草特有的稻香。
“我小時候,孃親不也用過這個法子給我喝水。”蘇兒笑嘻嘻的說道。
正在這個時候一旁低頭搗鼓的黎九九,長嘆了一口氣,伸手便將攏在肩前的長髮撥到了身後,邪氣的將手中的碗片扔在地上:“不行,用瓷器片根本造不出一把鑰匙,得有鐵絲才行。”
弄了半天,那碎裂的碗口不是摔碎的,而是黎九九敲碎的,然後用來製作打開鎖的鑰匙。
“鐵絲?”蒼楚問道。
“你有?”黎九九轉臉看着蒼楚。
蒼楚搖搖頭:“沒有。”
“哎,早知道剛纔開鎖的時候,留幾樣東西了,現在好了,沒有工具,什麼都做不了。”黎九九懊惱的說着。
然後用腳提着那厚重的鐵鏈。
蒼楚眯起眼睛,看着蘇兒和黎九九腳上的鎖鏈:“鐵鏈沒有被換?”
“對啊,只要能給我一根鐵絲,或者幾根針都行,我一定能夠將這些鎖打開。”黎九九信誓旦旦的說着,可是他開鎖的技術再好,沒有工具,也不行啊。
真是無米難爲巧婦炊啊!
蒼楚的眸光轉動了一下:“扶辰是知道你會開鎖的,按道理他不可能在用這把鎖。”
“那唯一的可能就是……”蒼楚似是想到了什麼:“扶辰是在故意給我們製造機會。”
蘇兒和黎九九一驚。
“不會吧?”黎九九明顯不信。
“蘇兒,將藥箱拿過來。”蒼楚說道:“這些東西一定是扶辰讓人送過來的,而這些東西里面,一定有你要的開鎖工具,即便現在沒有,馬上就會有。”
蘇兒一聽,便將藥箱給拿了過來,然後按照蒼楚的指示在藥箱裡搜索了起來,而黎九九則開始在那些未動的碗中尋找着什麼
但是一圈下來,卻什麼都沒有。
這些東西沒有一個可以用來開鎖的。
蒼楚想了一下,然後指着藥箱打開的活動處,一般箱子的開啓處,都會用一根活動的小鐵棒,或者木棒作爲箱子開合的輔助工具。
蘇兒按照蒼楚的指使,果然從藥箱蓋子的活動處,抽出一根辦長的小鐵棒。
黎九九看到鐵棒,由衷的說道:“雖然說鐵杵磨成針,但是這小鐵棒,我得磨到什麼時候啊。”
“我們一起磨,你磨累了,我來墨,一天的時間應該夠了。”蒼楚就知道會這樣,扶辰是中了情蠱,他只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但是他的思緒卻還是清醒的。
“對,還有我呢?”蘇兒立刻舉手,將那雙肉乎乎的手給露了出來。
蒼楚和黎九九的眼神同時看向蘇兒的小手,接着都搖搖頭。
“蘇兒,你幫我們看着門口,有什麼動靜告訴我們就行。”蒼楚清潤的說道。
就蘇兒那雙小手,估計沒幾下就氣泡了。
“但是一根不夠啊。”黎九九說道:“這隻能給我們開鐵鏈的鎖,那鐵籠的鎖呢?”
蒼楚卻笑道:“明天應該會送過來的。”
“就算打開我們又能怎麼樣,這裡是第八層哎,想要出去,幾乎不可能。扶辰也不傻,就算想要暗中幫你,但也不可能做得那麼明目張膽,讓八層的守衛全部都裝作看不見吧?”黎九九撇了撇嘴巴。
“你姐姐也不好看啊,扶辰公子就會喜歡你姐姐呢?”
黎九九很是納悶。
“對啊,我覺得我孃親那樣的纔好看。”蘇兒也在一旁附和。
蒼楚躺在地上只是淡淡的掀起脣角:“愛情不是用美醜來決定的,也更不是用性別,對嗎?”
蒼楚說道最後一句話,卻是看向黎九九的。
黎九九對着蒼楚翻了翻白眼,然後就埋頭開始磨起了鐵棒。
皇宮內,自打風吟過上了他夢寐以求的生活之後,似乎完全將慕瑾和衛鳶尾這一號人物給忘記了,完全的投入到自己帝皇的角色中。
每天早上早早的上朝,下了朝就批閱奏摺,批完了就在皇宮四處閒逛,幾乎要將皇宮的每個角落都走遍、看遍。
這就跟山中的老虎,每天都要巡視、確認一遍自己的地盤一樣。
“主子,這個地方就是扶辰和妖妖的藏身之處,這個地方比較隱秘,完全被濃密的山林給掩蓋住,但是這附近,全都被嚴格的戒備着,我們的人一旦靠近,就會被立馬被發現,而且周邊還埋伏了不少的機關。”玄離拿出一張剛繪畫出來的圖給慕瑾看。
圖上只是大約的畫上扶辰和妖妖的藏身地點,地方不大,但是卻因爲四周都種滿了樹木,阻擋了不少視線。
“他們會將蘇兒藏在哪兒?”殤離看着這上面繪製的圖:“會不會藏在地下?”
慕瑾仔細的看了一眼:“我不太瞭解扶辰,也不瞭解妖妖,我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會將蘇兒藏在哪裡,但是既然蒼楚有心要將蘇兒給救出來,但是卻失敗了,那就說明這個地方不僅隱秘,而且阻礙還特別的大。”
“而且蒼楚的武功不差,扶辰手下的人雖然都是精銳,如果蒼楚去救蘇兒被發現的話,肯定會發生打鬥,既然打鬥就肯定會有血。”慕瑾繼而又說道。
“可是,想要不知不覺的靠近那個地方很困難,扶辰手底下的那些精銳護衛都互相認識,我們就是想趁機混進去都沒有機會。”玄離由衷的說道。
慕瑾輕皺着眉頭,眸色深沉,似是在想着什麼。
這個時候風吟走了進來,一身明黃色的風吟,讓風吟整個人都顯得格外的高貴。
風吟一進來就對慕瑾說道:“沒有幾天的時間了,到底你有沒有想到將蘇兒救出來的辦法?”
“你這個皇上做的倒是清閒的很。”慕瑾將桌上的圖紙收起來,走到風吟跟前,淡淡的說道。
“誰說朕清閒了,朕可是好不容易擠出來的時間纔來這裡一趟的。”
“擠?昨天皇上不是還很悠閒的逛皇宮嗎?那堆在桌上的摺子,皇上看了幾本?”慕瑾沒有做過皇上,可是當時身爲太子的他,已經開始主持朝政,那些大臣呈上來的摺子,自己批,一天都批不完。
而風吟又根本不懂這些國家大事,他又怎麼會批?
怕是找了幾個有學識的太監,在御書房裡給他批閱奏摺呢。
風吟臉色一陰:“朕是不懂國家之事,但是隻要在過一段時間,朕慢慢就會明白的。”
“等那個時候,國家就亡了,皇上與其有空逛皇宮,倒不如好好的坐下來,研究一下如何去救我的女兒。”慕瑾冷諷的說着。
越是到年底,那堆積上來的摺子就越多。
風吟不看,完全交由給那些太監處理,要不了多久,這個南嶽國就會成爲東楚國。
東楚國會滅,是因爲上下腐敗嚴重,缺失人才。
而南嶽國如果亡的話,那完全是因爲風吟的錯誤決斷,弄得百姓名不聊生,最後逼得百姓揭竿而起,一起反抗南嶽。
“慕瑾!”風吟對着慕瑾吼道,雙手重重的拍在金絲楠木的桌子上,幸而金絲楠木夠結實,只是裂出了細小的裂痕。
“風吟,別忘了,真正的實權掌握在我的手上,你現在只是一個空有頭銜的皇帝而已。”慕瑾也不甘示弱的回擊道。
“好,很好,你就不怕再給衛鳶尾下蠱嗎?”風吟威脅着慕瑾,忽而臉色一變,渾身顫慄了一會兒,隨後便迅速的掏出隨身攜帶的紅色瓶子,將白色的粉末倒在手背上,用力的吸進去之後,風吟的神情立刻變得亢奮而又陶醉起來。
慕瑾看了一眼風吟手中的紅色瓶子:“我現在沒有時間跟你討論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