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也只是笑笑,走到慕瑾跟前,看着慕瑾那溫柔的幾乎快要化掉的眼神,忽而一下嚴肅的說道:“慕瑾,我有話想跟你說。”
“是因爲寧折顏的事情嗎?”慕瑾想都沒有想就脫口而出。
“你怎麼知道?”艾琳暗歎了一聲,難道是慕瑾也早就察覺到了。
“寧折顏自從放了血之後,變得確實有些奇怪,但那都是藥物的作用。”慕瑾給艾琳解釋道,但是眸光卻捨不得從小公主的臉上移開一下。
“藥物的作用?什麼意思?”艾琳一下驚了。
難道真是他誤會錯寧折顏的意思了?
“寧折顏放那一碗血是致命的,他現在哪怕是在流一滴血都有生命的危險,所以我權衡了一下,便讓太醫給他用了那種藥,能夠快速的補充他體內的血液,但是卻也是有副作用的,性情會變得古怪些,有時候莫名其妙的對一個人好,又莫名其妙的因爲一些小事生氣、吃醋,所以今天不管寧折顏在你面前說什麼,你都不要當真,等藥效過了,就好了。”慕瑾給艾琳解釋着。
“那種藥是什麼藥啊?我說今天寧折顏過來的時候,怎麼那麼奇怪,張口閉口不離你,而且還聽宮人們說,總是喜歡和你聊天,回到梅園之後,還給你送花什麼的。”當時艾琳就察覺出來了,但是卻儘量的不往那方面想。
只是當做寧折顏因爲從未感受過溫暖,所以就十分的依賴慕瑾。
慕瑾笑了一下:“哈哈哈……那些宮人的話也能信?每次去見他都能吵起來,至於他給我送花,是我讓他送過來的,我不是有一個女兒了嗎?宮裡的女人都會用香料,我想自己調配一些,等小蘇兒長大了給她用,而梅花的味道很清新淡雅,所以我就打算先從梅花下手,於是就讓寧折顏定時的給我送些梅花過來。你呀,是不是又亂想了一通?”
艾琳一聽恍然大悟,果然那些經過添油加醋的話不能信。
“你怎麼都不跟我說呀?”
“你一直都沒問啊,而且你自己也說了,不想和寧折顏在扯上什麼關係,所以我便沒說。”慕瑾在艾琳面前“噓”了一下,意思是讓艾琳的聲音小點兒,可別吵醒了他寶貝女兒。
“那你給寧折顏吃的是什麼呀?既然能快速的補充血液,那是不是就代表只要寧折顏以後按時吃,就可以延長生命了?”艾琳有些興奮的問道。
要是寧折顏能一直活着,性格古怪一些又怕什麼?只要他開心就好。
“你不是說寧折顏是陰魅嗎?他的體內住着一個女人,其實補充血液只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讓他身體的那個女人以爲自己就是個女人,所以……我就讓太醫從藥物方面着手,讓他的體內多一些女性的特徵,騙過他體內的陰魅,我偷偷跟你說,你可千萬不能在寧折顏面前說漏嘴了,不然他肯定回發瘋的。”慕瑾湊到艾琳的耳邊,說了幾句話。
別說是寧折顏聽到,就是艾琳聽到,那也受不住啊。
“你竟然給他吃這個,他知道的話肯定掐死你的。”艾琳也真是萬萬沒有想到,慕瑾竟然給寧折顏吃紫河車,也就是女人生孩子的胎盤。
“寧折顏要是不吃,恐怕現在還躺在牀上呢,他身體裡的雪丹藥效已經盡了,再也生產不了新鮮的血液來,體內的那些血只能維持,普通人失去那些血,很快就能恢復,但是他永遠都恢復不了的,所以我也是情急之下才想出這個辦法,不過竟然真的有用。”慕瑾也只能默默的祈禱寧折顏沒有發現。
他已經吩咐太醫用很濃重的中藥味和苦澀味將紫河車的味道給掩蓋住了。
寧折顏要還是發現了,那他也真的沒辦法了。
“難怪會這樣,體內有了雌激素,身體和心裡自然會發生變化,性格也會變得古怪了,那他現在還在吃藥嗎?”艾琳長嘆了一口氣,但是臉上的神情卻是一副:“原來這也可以”的表情。
要是知道這樣也行的話,那她早就應該從現代帶一些雌性激素的藥物來了。
“太醫說先吃一個月看看,結果吃了幾天就好了,後來我就想讓他吃三個月鞏固一下效果,說不定能好呢?”慕瑾對着艾琳調皮一笑,然後繼續低下頭看着睡得香甜的寶貝女兒。
艾琳也是無奈,對着慕瑾翻了一個白眼。
她倒是希望寧折顏能好,但是……這是不可能的。
用古代的話來說,寧折顏是一個陰魅,但是在現代,寧折顏這是病,想要根治就必須換骨髓,換造血幹細胞。
“那你怎樣讓他連吃三個月啊?”艾琳好奇的問道。
寧折顏自己也懂得醫術,他發現自己的性情變得奇怪了,肯定會有所察覺的。
“只要寧折顏覺得這個藥能讓他身體好起來,他就會吃,所以別說是三個月,就是三年他也願意吃,但是怕就怕寧折顏發現那個藥是紫河車。”這是慕瑾唯一比較擔心的事情。
別人說他長得漂亮,他都會大爲惱火,這要是讓他知道吃紫河車,指不定會鬧成什麼樣呢?
“他要是知道那個藥是紫河車,以他的性格估計能將這個皇宮都給掀了。”艾琳頗爲無奈也有些難過的說着。
慕瑾略微思索了一下隨後說道:“我覺得,如果寧折顏要是不仔細去查的話,他可能並不知道紫河車是什麼東西。”
他並不精通藥理,他只是擅長製毒而已。
而用來製作毒藥的原材料,更多的都是一些本身帶有毒性的動植物,而寧折顏製造出來的解藥,也不過是以毒刻毒而已。
所以寧折顏可能並不知道他吃的東西叫做紫河車,亦或者不知道紫河車是什麼東西。
艾琳低垂着眸,看着熟睡在搖籃中的小公主,看着她甜美的睡顏和安靜的眉眼,就好似心裡有在多的憂愁都能忘卻一般。
“希望吧,如果能夠讓寧折顏的身體好起來,他性格古怪一些,也沒關係。”她就默默的受着,忍着,遷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