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鳶尾勾起脣角笑道:“都說缺什麼補什麼,不知道公主這碗肉湯喝下去,心裡是不是好受一些了?”
西亞公主咬着脣看向衛鳶尾,她正想將手中的軟鞭甩向衛鳶尾,只是看到雲邪正站在不遠處同玄離說話,時不時的將冰冷的眸子投射過來,她手中的軟鞭始終沒有甩下去,只能惡狠狠的咬牙道:“衛鳶尾你到底什麼意思?”
衛鳶尾丟給那小嘍羅一個眼色,小嘍羅戰戰兢兢的說道:“我們寨主說了,此次衝撞了貴人都是因爲那個賤奴的挑唆,於是就命人將這賤婦挖心烹湯,後來有想到賤奴是西亞公主身邊的紅人,他這樣做豈不是得罪了西亞公主,有聽說西亞公主喜歡用人心烹湯,就想到了這個借花獻佛的主意。”
啪!軟鞭甩在小嘍羅的背上,瞬間皮開肉綻。
西亞公主咬着牙瞪着雙眸叫囂道:“簡直一派胡言!你若是再不交出嬤嬤我就讓我皇兄殺光你們山寨上的所有的人。”
衛鳶尾忽然嗤聲笑道:“難道這不是西亞公主常用的伎倆麼?聽說當時西亞公主屠殺自己心愛之人時就是將那男子活活的刨心,然後煮成肉湯一勺一勺的餵給那女子喝,直到看到那女子喝完,你才結果了那個女人。既然西亞公主這麼喜歡以心烹湯,我自然要成全你了。”
西亞公主彎下腰開始劇烈的嘔吐,吐的膽汁都涌了上來,她一邊撫着自己的腹部,一邊惡狠狠的指向衛鳶尾:“你這個賤人!你這個毒婦!”
“西亞公主,我這辦法可是從你哪裡學到的,你豈不是在辱罵自己?”衛鳶尾笑着捂着紅脣婀娜的走開了。
西亞公主虛晃兩下險些栽倒下去,幸好身後的婢女將她扶住。
“賤人!總有一天我會挖了你的心來煮湯!”西亞公主惡狠狠的詛咒道,胃中又是一陣翻滾,她不得不躬下身子又開始嘔吐。
衛鳶尾坐在馬車上閉目養神,雲邪則怔怔的看着她,良久才說道:“難道你就不想說些什麼嗎?”
衛鳶尾緩緩的睜開雙眸,她自嘲的笑了笑:“說什麼?你也看到了是西亞公主招惹我在先,否則我也不會這樣教訓她。”
“我說的不是這個。”雲邪銀色的面具上泛着冷光,雙脣抿成一個堅毅的弧度。
衛鳶尾知道他說的是他此次前去墨城營救衛官姝的事情,這有什麼讓她好說的,無非是英雄救美,舊情難捨的事情。
看着衛鳶尾沉默不語,雲邪將伸手握住她的柔夷,墨玉般的眼眸光華流轉:“一些事情我一時半刻也跟你說不清楚,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相信我對你的感情。”
衛鳶尾的脣角微微勾起笑意:“我相信王爺是個言出必行的人,但是我要對王爺說,我衛鳶尾要的男人是一個能夠一輩子只對我好,只能寵我愛我一個人的男人,我絕對不會大方到與別的女人共侍一夫。”
如果愛,她會愛的轟轟烈烈,只求一個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圓滿。
衛鳶尾在雲邪的眼眸中看到了異樣,她的心中不免自嘲,也許在雲邪看來她一定是瘋了,畢竟在這個世界即使是凡夫俗子也可三妻四妾,更別說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爺,一個掌握着千萬人生殺大權的人。
雲邪緊緊的握了握衛鳶尾的柔夷,聲音裡帶着一絲柔和:“只要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這也未嘗不可。”
她想要他的愛他的心,他給她就是,他又不是給不起寵不起。
衛鳶尾的心裡蕩起一片漣漪,有時候她總是無法拒絕雲邪的溫柔,她情願他永遠一副無情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可是當他如此溫柔的時候,她就會丟盔棄甲。
西亞公主吐了一路,等到達墨城的時候已經面黃肌瘦,就連身形都淡薄了許多,甚至靠着婢女的攙扶才走出了馬車。
衛鳶尾剛準備從馬車上跳下來的時候,雲邪伸出手臂攬住衛鳶尾纖細的腰肢飛旋落地,衆人皆低垂下眼簾。
阿青則丟給銀笙一個眼神,銀笙回瞪了她一眼,然後飛快的低垂下羞紅的臉頰。
吸引衛鳶尾的不是邪王府宅門的氣派威武而是領着衆人前來接駕的那個白衣女子。
只見那女子靜靜的站在一側,膚若凝脂,眉若遠山,顧盼神飛,婀娜多姿,只是隨隨便便往那裡一站,就足以將所有人的視線吸引過去,果然是靜若嬌花之態,動若迴風流雪。
想必這個女人就是衛官姝了,從衆人對她恭敬的態度就知道這個女人已經在邪王府站穩了腳跟,不過是短短數日而已,可見這個女人心思深沉,八面玲瓏,可是站在那裡又是一副嬌華弱柳的姿態。
衛官姝上前幾步握住衛鳶尾的雙手,臉上帶着和煦的笑意,猶如春風拂柳:“妹妹,姐姐總算是把你盼來了。“
這場面總感覺怪怪的,彷彿衛官姝儼然將自己當成了邪王府的女主人。
她與她有殺母之仇,她就不信這個衛官姝一點也不介懷,如果真是那樣要麼說明她純良無害,要麼就說明她心機叵測。
衛鳶尾不覺得自己跟她熟到了這種程度,她不着痕跡的將手抽了出來,後退一步裝聾作啞的說道:“這位姑娘是王爺新納的妾室麼?”
她嗔怪的捶打着雲邪的胸口:“王爺納妾也不跟我說一聲,弄得我好不尷尬。難不成我會反對?王爺身邊的歌舞姬都是容貌上乘的女子,我何曾吃過醋,她們不過是王爺的消遣,這個道理我還是明白的。”
她竟然把自己比作歌姬舞姬那等被男人晚樂的下賤女人,衛官姝收攏在雲袖中的手指捏緊,臉上依舊是得體的笑意。
如果是以前,她會上前狠狠的給衛鳶尾一個巴掌,她不過是生活在馬棚裡的賤人,有什麼資格這樣羞辱她?只是多年的深宅生活,讓她學會勾心鬥角的同時,學會了怎樣隱藏自己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