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她這個弟弟,衛官姝心知肚明,若是不給他一些好處他是不會善擺干休的,衛官姝笑着自己提前準備好的一張銀票塞給衛官卿:“這墨城可是物華天寶,人傑地靈,風景逸然的寶地,北邊有遍地金鈴的格桑山,南邊有鐘聲悠揚的終南寺,西邊皆是與各個戎狄之族的交易場,熱鬧非凡,東邊則是鶯歌燕舞遊廊遍地的烏江,你難得從書院中出來,何不好生樂呵一番?”
她這個弟弟對吃喝玩樂很是在行,並且還是個男女通吃的奇葩,可憐祖父還對他寄予厚望,一方面將他送往書院,另一方面則一門心思的想讓衛家的女子爲他鋪路,好讓他仕途順利。對於這點衛官姝是極爲鄙夷的,可是此時她卻慶幸衛官卿有這個弱點,讓她可以輕而易舉的攻破。
衛官卿看了看銀票,眼眸中露出一絲不屑,他將手中的銀票一揚,銀票輕飄飄的隨風飛走,落在了附近的荷花池中。
衛官姝氣的只想跺腳,那可是她省吃儉用硬巴巴擠出來的銀子。
“姐姐不是在打發叫花子吧?”衛官卿整了整衣衫,臉上露出譏誚的笑容。
“弟弟這是何意?”衛官姝強壓着心中的怒火,臉上露出平和的笑意。
“阿姐,其實你誤會我了,我此次前來不過是想把你帶回衛府享福,今年我就要去科舉考試了,祖父已經爲我鋪好了路,只要我能靠個榜眼或者探花,就會有人推舉我做吏部尚書的空缺,到時候我們衛家就會有享不完的榮耀,明年開春我就要迎娶蔣國公的嫡長女過門,到時候我在官場上定然是忙得無法脫身,家裡的一切還要仰仗阿姐打點呢。”衛官卿的臉上露出得意之色,彷彿志在必得,彷彿錦繡前途正在他的眼前。
衛官姝則心中冷笑,他的口氣還真大,平日裡不過是藉着讀書的幌子結交狐朋狗友吃喝玩樂,明明是草包一個還充當儒雅之士。蔣國公的嫡長女蔣媛媛,她是認識的,是個愛慕虛榮之輩,正因爲她一心想要嫁給三皇子,才耽誤了出嫁的最好年紀,如今已經二十過頭還待字閨中,這種人怎麼會容許她這個大姑子在家裡指手畫腳?
“小弟,邪王對我很好,只要我多下些功夫定然能夠將衛鳶尾取而代之,到時候你想要什麼樣的榮華富貴都是招手一揮的事情。”她必須穩住衛官卿,她這個時候是不能走的,更何況雲邪如今身體抱恙,正是她噓寒問暖的最好時機,她絕對不能讓衛鳶尾佔了上風。
“這王府之中必然是鬼魅魍魎出沒,我也是爲阿姐的安危着想,既然你不想走,我也不會爲難與你,這樣吧,若是你信得過我不如將萬金託付與我保管,這樣阿姐也好專心對付衛鳶尾那個賤人。”衛官卿的眼眸發亮,活脫脫的就像街邊攔路搶劫的小混混。
衛官姝幾乎起的吐出血來,他還真是獅子大開口,自己欠着老夫人的萬金都還沒有備齊,她還指望着衛府的人能夠施以援手,如今看來這條路算是斷了。
“你說笑了,我哪裡有什麼萬金。”衛官姝只覺得胸口壓了一塊大石頭,悶的很。
“阿姐,看來你還是把我當外人了?”衛官卿的臉上露出不悅之色。
“三少爺,小姐離開侯府的時候身上沒有帶一件的金銀,更何況那個侯府這麼多年來已經將小姐的嫁妝吃空了,三少爺這樣說既傷了你們的兄妹感情,又要了小姐的命啊。”柳兒上前勸慰道。
“滾!你算個什麼東西!”衛官卿擡腳將柳兒踹翻在地,柳兒痛苦的在地上打滾,王府的小廝丫鬟皆向這邊看來。
“你打算在王府中弄出人命來嗎?”衛官姝扶着柳兒痛心疾首的說道。
衛官卿有些慌了,他慌亂起身向外走,還不忘撂下一句狠話:“我這次來勢必要將你帶走的,即使你是屍體一具,我也會擡你回衛府認祖歸宗!”
衛官姝踉蹌的倒在地上,對付這個無賴,她是有些沒轍了,更何況他還是自己的親弟弟!
“看來我只能用王爺來對付他了。”衛官姝捏着眉心說道。
“可是王爺如今昏迷不醒。”柳兒像是想到了什麼,她一點吃驚的看着衛官姝:“小姐該不會是想要?”
“柳兒我已經沒有退路了,再說了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我既可以堂而皇之的留在王府,還能挽回雲邪的心。”衛官姝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定,她緊緊的握住手中的絲帕。
“可是,聽說那火灼之毒會讓人生不如死。”柳兒擔憂的說道。
“我已經打聽過了,那火灼之毒不會對女人造成太大的傷害,只要壓抑住體內的陽氣,使得陰陽協調,不會有什麼大礙。”衛官姝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了,只能拼死一試。
衛鳶尾雙手撫摸着雲邪精緻而冰冷的面具,她將自己的臉貼在雲邪微弱跳動的胸膛上:“我這樣做你會不會怪我?”
每個人對自己的初戀總會有一種難以割捨的情愫,儘管雲邪多次解釋,但是衛鳶尾仍舊覺得雲邪待衛官姝不同,就像是他手臂上的那個姝字,不僅僅是刻在了手上,或許已經烙在了心裡,總是在春風翻卷着歲月的時候不經意的想起那段青蔥時光。
“主子不用自責了,大小姐那是被豬油蒙了心,即使主子不放出消息,大小姐未必不會自己撞上來,聽說她最近這幾日正在沐浴齋戒。”銀笙將披風披在衛鳶尾的身上,主子這幾日衣不解帶的伺候王爺,身形消瘦了許多,讓她看着心疼。
“喔?這麼快就開始行動了?我相信我這個姐姐可以不動聲色的在玄護衛的眼皮子底下將他事先找好的引藥人換下。”
袁大夫沒有見過衛官姝,他自然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那我祝她旗開得勝吧。”衛鳶尾的嘴角露出一絲笑意,衛官姝三番五次的藉着西亞之手算計她,她若是不狠狠的還擊,豈不是讓她覺得自己很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