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阿青總是半夜裡偷偷地跑去廚房找吃的,玄離便在門口爲她把風。後來阿青因爲亂吃東西拉了三天的肚子,她就再也沒有去過廚房。
從那之後玄離便養成了習慣總喜歡將小糕點帶在身上,碰到阿青的時候,他就將小糕點塞給阿青,看着阿青滿足的樣子,他會伸出手摸摸阿青的頭。
不過自從銀笙死後,阿青似乎對玄離疏遠了許多,看到此時一身黑衣裝扮的阿青,玄離笑道:“你想偷吃東西也不必裝扮成這幅樣子。”
“我不是擔心有人說我嘴饞麼,再過兩年我就及笄了,就是大姑娘了。若是名聲壞了,誰還敢娶我。”阿青笑嘻嘻的說道。
玄離將身上的糕點遞給阿青,溫柔的說道:“吃吧,若是”若是沒有人娶你,我娶你可好?這句話玄離終究沒有說出來。
阿青吃的並不香甜,最讓她受不了的是頭頂上玄離那溫柔似水的眼神,她哆哆嗦嗦的吃了一塊便擦了擦嘴:“我吃飽了,要是再不回去,王妃就要扣我的月錢了。”
看着阿青倉皇跑掉的身影還有手中剩下的糕點,玄離喃喃道:“難道糕點不好吃?看來下次要換一家買了。”
阿青回來的時候,衛鳶尾正坐在藤椅上手中拿着一本書漫無目的的翻看着,那是一本講述東楚人文地理的書籍,凡是她感興趣的地方,她便提筆圈了圈。
“我已經命手下之人去找尋了,兩天之內就會有結果。”阿青說話時眼睛朝着那本書瞟了瞟,看來主子在爲出逃做打算。
衛鳶尾將那本書收了起來:“阿青,這兩天多多留意西亞公主與衛官姝。”
看來主子要在這兩個女人的身上找破綻了,阿青早就看這兩個女人不順眼了,一想到主子對她們下手,阿青的眼眸中閃動着一絲興奮的光芒。
衛鳶尾見夜已深,她便吩咐阿青下去休息。
儘管屋子裡點着四個炭火,她的手中也握着手爐,可是當她鑽入錦被的時候,依舊冷的打了個寒顫。
以前銀笙在的時候,總喜歡將陶瓷罐子灌上熱水,早早的放在她的牀上爲她暖被窩,阿青的心思沒有這般的縝密,自然不會顧慮到這麼多。
衛鳶尾嘆息一口氣:“銀笙,我會讓那些人付出代價的。”
衛鳶尾的睡眠極淺,大概這是這具身體養成的習慣,雖然這具身體以前被放養在馬棚之中,但是隨着她漸漸的長大,眉眼與身段也出落的好看,保不齊有些大膽包天的奴才想要欺負她。
門被輕輕的推開,衛鳶尾的身子一僵,她將手緩緩的放子枕頭下,觸到那柄精緻的刀刃。
那人輕輕掩上門,緩緩靠近,雖然那人什麼也沒有做,但是衛鳶尾可以感覺到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
衛鳶尾知道來的人是雲邪,因爲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縈繞在她的鼻息。
接着傳來一陣衣服的悉索聲,她身旁的錦被被掀開,雲邪在她身側躺了下來。
雲邪伸出手將衛鳶尾攬在懷中,衛鳶尾的身子一僵,好在他並沒有太多的動作,只是將她的身子與他緊緊的貼在一起,他的身子很熱,只是她的心很涼,涼的可以忽略掉他身上的炙熱。
“我已經命人去尋寧折顏了,本王願付上萬金來求得解藥,本王想要個孩子。”
他以前從來沒有想過在自己大業未完成之前要孩子,畢竟他不想讓任何人抓住他的弱點,但是現在他有些恐慌了,他擔心自己真的會失去她,那些婦人常說女人有了孩子就會死心塌地的跟着男人,或許她會看在孩子的份上原諒自己。
雲邪不知道自己何時竟然有了這個看似有些愚蠢的想法,可是隻要能留住她,就算那方法有微小的希望他也會試一試。
衛鳶尾的眼眸忽然睜開了,眼前是無盡的黑暗,她忽然有些猶豫了,這個時候找寧折顏會不會驚動雲邪,寧折顏那傢伙爲了萬金將她賣掉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早上醒來的時候,雲邪沒有離開,他用胳膊撐起腦袋靜靜的看着衛鳶尾,眼前這張清麗而嫵媚的臉他怎麼也看不夠,以前的衛鳶尾雖然模樣可人,但是有些青澀,可是最近她確實越發的嫵媚,越發的勾人心魄。
雲邪的身子越發的炙熱,他起身將衣袍穿上。
衛鳶尾早已經醒來了,但她不想面對雲邪,便一直假裝熟睡,待雲邪離去後,衛鳶尾緩緩的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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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鳶尾挑了一件白色繡着翠竹的雲錦裙穿上,將烏黑的髮絲挽了一個隨意的髮髻,然後用一隻玉蘭花模樣的簪子插在髮髻上,她淡然的看了一眼銅鏡前堆砌的胭脂水粉,她不喜歡抹這些東西,以前她總是賞給銀笙,現在倒是無人可賞了。
“主子,王爺讓你去花廳用膳。”阿青在門外說道。
衛鳶尾有些意外,平日裡雲邪這個時候已經去了軍營,今日竟然這樣的反常。
衛鳶尾同阿青去了花廳,她以爲她會看到衛官姝還有西亞公主,沒想到只看到雲邪一人。
待衛鳶尾落座後,雲邪親自爲她盛了一碗桂圓八寶粥:“女人多喝點這個對氣血好,王妃的身子有些單薄。”
雲邪幾乎將衛鳶尾面前的碗碟堆得滿滿的,衛鳶尾只是匆匆吃了幾口便再也吃不下了。
雲邪微微皺了皺眉,他最終只是朝着丫鬟揮了揮手。
丫鬟婆子將食物端下去後奉上了清茶,衛鳶尾把玩着手中的茶盞並不看雲邪一眼。
“過幾日朝廷封的墨城令就來墨城上任,到時候本王會宴請賓客,玄離一會兒將賓客冊子呈上來,王妃爲本王安排一下。”
說是讓衛鳶尾安排宴會的事情,不如說是讓她打發一下時間,其實宴會具體的事情玄離已經安排好了,衛鳶尾只需督促管事將宴會上所需的東西清點一遍就好。
“臣妾定會不辱使命。”衛鳶尾恭恭敬敬的說道。
雲邪看了她一眼,嘆息一聲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