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雲邪並沒有在她面前說關於隱世家族的事情,但是她覺得雲邪並非是一個真正不在乎功名利祿的人,他能走到今天的地位,不僅僅是被五年前那場火藥爆炸逼的,更多的則是雲邪想要從中奪回屬於他的東西,他的每一步都是有目的和計劃的。
衛鳶尾不會那麼傻,不會真的認爲雲邪不想做皇上,如果當初不想他不會成爲權傾朝野,人人畏懼的邪王,如果不想他完全可以在證明自己的那一刻,功成名退,去過他想要的生活。
雲邪真的不是一個心懷天下的人,所以他成爲邪王不可能是爲了守住這東楚的江山,不可能是爲了保護自己國家的國民。
他肯定有他的目的,而他的目的顯然不止是成爲東楚國皇上那麼簡單,他想要的可能是……吞併三國!
“我比你更瞭解邪王心裡在想什麼……所以離開惡人谷後,你可不可以跟我回到我的家族中去?”黎楚又怎麼會不清楚邪王是個怎樣的人呢?他要比衛鳶尾還要的清楚,衛鳶尾只清楚雲邪現在的事情,可是他卻是清楚雲邪之前的事情。
“若是在之前我肯定會同意,但是現在……我覺得惡人谷比較適合我!”衛鳶尾脣角微勾,淡淡的笑意如清冷的梅香般從脣中傾瀉出來。
“除了隱世家族,你到任何地方邪王都能將你找到,除非他不想找你了!”黎楚的話語如一汪山間的清泉般清冽沁人。
“我自有他找不到我的辦法!”衛鳶尾眸光微微一轉,一絲絲冷意從她的眸底緩緩流露而出。
雲邪不就是依靠着她這張臉才能找到她嗎?倘若有一天她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雲邪還能找到她嗎?
如果黎楚走了,那麼便只剩下她一個人了,她要是去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改名換姓,甚至是改頭換面,又有誰知道她叫衛鳶尾?
她不信邪王的本事會有這麼大!
黎楚聽後沒有在說話,反倒只是輕輕的嘆息了一口氣,搖了搖頭,隨後便走了出去。
邪王怎麼可能會找不到她呢?恐怕衛鳶尾還沒有離開惡人谷,邪王的人馬便已經來了。
黎楚眯起那雙好看的桃花眼,看着遠處萬綠叢中的一抹白,飄然的走至跟前。
寧止的脣角輕抿着,淡雅的眸光看着黎楚的面容恍如冬日裡的月光,冷冷的卻也淡淡的。
“你叫阿青?”寧止富有磁性的聲音在喉間低沉的響起。
黎楚點點頭:“你叫寧止?”
寧止點了點頭:“你喜歡衛姑娘嗎?”
“你覺得呢?”黎楚那雙好看的桃花眼中隱隱的有抹敵意從眸中迸射而出。
他們這是才第一次見面,寧止卻問出了這樣的一個問題。
“應該是喜歡的,不然你也不會一直陪伴在衛姑娘身邊,可是她是有丈夫的人!”寧止沉冷的說着,嘴角輕扯着好似在笑,但是面容上卻完全沒有一點兒笑意。
“可是她已經將她的丈夫休了!”黎楚的眸光依舊那般的清澈,如山間潺潺的溪水般,可是卻異常的寒冷。
寧止聽到這句這纔將緊抿的雙脣掀開,似乎是被這句話逗笑了一般,寧止的眸光靜靜的直視了黎楚許久,最後便從黎楚的身旁走過。
書房內,本該整齊堆放在書架上的書籍卻一本一本的堆在牆角堆成了一座小山。
藥聖花了大半天的時間在研究衛鳶尾的毒,更是翻遍了古往今來所有有關毒藥的書,就是連有毒的藥材介紹都沒有放過,可是卻依舊沒有找到寧折顏到底給衛鳶尾下的是什麼毒,哪怕是毒藥的成分,他都不知道。
棋癡走進來的時候便看到藥聖身穿着一件黑色的長袍席地而坐,整個人的身上,周邊堆滿了各種各樣的書籍,這些書籍在平時可都是被藥聖細心的收藏起來,整齊的放在書架上歸類的。
棋癡不免有些就驚訝,這些書籍在平日裡藥聖可都是寶貝,不準任何人翻看。
“陸鴻升,你這是在搞什麼鬼?”棋癡趕忙走到藥聖身旁,驚愕的發現不過一日不見藥聖卻早已憔悴的不成人樣,一頭白髮十分的凌亂,一雙雙眼凹陷且是一團烏青,眼睛上更是佈滿了紅血絲。
藥聖陸鴻升聽到棋癡的聲音這才中書籍中將頭擡起來,隨即迅速的嘆了一口氣:“那個丫頭中了寧折顏的毒,現在可謂是百毒不侵,而我在這翻看了這麼長時間,都沒有找到寧折顏到底是對那丫頭用了哪味毒藥,而且他甚至都診斷不出衛鳶尾身體有任何的異樣。
“沒想到那丫頭竟然還跟寧折顏扯上了關係……”一身青衣的棋癡神色略微有些凝重:“那你這是打算要給那丫頭解毒嗎?”
解毒?藥聖一臉疲憊的面容上滿是苦澀:“我連她中毒的跡象都診斷不出,何來給她解毒?若是真給那丫頭將毒給解了,那恐怕這天下第一製毒高手寧折顏就要讓位了!”
藥聖知曉寧折顏的厲害,他可是不曾一次的接觸過寧折顏製作出來的毒藥的厲害,所以他根本就沒有想過自己能將衛鳶尾身上的毒給解了。
他只不過是在研究寧折顏給衛鳶尾下的毒是由哪些毒藥成分組成的,又是如何能夠潛伏在衛鳶尾的身體,不被察覺得出的。
“那你這是在幹什麼?”棋癡一臉的不解。
“七天時間已經過去了四天,如今已經是第四天的深夜了,衛鳶尾那丫頭是百毒不侵,我製作出來的毒藥肯定對衛鳶尾不起絲毫的作用,既然我說出要用毒藥來考驗衛鳶尾,可是如果就這樣讓衛鳶尾這麼順利的通過考驗,我豈不是很沒面子?”藥聖說到這臉上的神情也更爲的難看了,當初他就是想要用毒讓衛鳶尾知難而退。
畢竟一般人都知道毒這種東西一沾即死,而且衛鳶尾也並沒有學過什麼醫術,讓衛鳶尾來接受毒的考驗,無異於是想讓衛鳶尾妥協。
可是卻沒有想到這反而讓他自己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