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慕瑾從小就是皇上和皇后的呵護下長大,幾乎是被他們捧在手心裡長大的。
慕瑾的武功,學識,都是皇上親自教導!
而皇后則將慕瑾培養成一個溫潤如玉,淡雅出塵的皇子。
所以儘管他是太子,身份尊貴,但是從他身上看到的永遠是隨和和親近。
慕瑾就是這樣在皇上和皇后的悉心栽培下,十歲便已經揚名天下,堵上了南嶽國羣臣的悠悠衆口,十五之後便開始協助自己的父皇把持朝政,完全可以獨立的批閱羣臣上奏的奏章。
到了十六歲之後,慕瑾這個名字徹底的傳遍了四國,這個集容貌才華以及顯赫身份爲一身的人,幾乎讓所有世人膜拜。
他寫出來的詩歌,人們爭相傳頌,而他的畫像更是一路賣到脫銷。
那個時候的他對慕瑾是十分恐懼的,儘管那個時候他還只是個十一二歲的少年,他在想這個世上爲何有這般優秀的人,即便他在怎麼努力,在怎麼的追逐卻是不及他的一半。
可是後來慕瑾死了,這個死訊傳來的時候,他不知道有多高興,因爲他未來的對手死了!
然而現在他的對手卻又悄無聲息的復活了!
他現在的心情不知道用什麼來形容,閉上眼滿腦子便是立刻殺了他。
讓慕瑾這樣一個完美到完全不似人的人存在,只會讓他以後睡不上一天的安穩覺。
與其說是他對慕瑾的驚恐,倒不如說是對慕瑾的嫉妒,他嫉妒他完美的人生,同樣是皇子,而他的太子之位都是他拼搏得來的,而他從出生那刻變註定了這個太子之位便是他的!
同樣很多事情他必須要付出萬分的努力才能得到,但是慕瑾卻是輕而易舉得就得到。
就比如父皇,母后的陪伴和疼愛,而且他是完全一個人佔據了父皇和母后的寵愛和呵護,可是他呢,他身邊只有一個母后,而他的父皇卻是有很多個兒子!
他必須做到那個最出色的,他的父皇纔會多看他一眼。
面對鍾離弦嘲諷的眸光,衛鳶尾卻是冷冷一笑,她根本就不是因爲慕瑾的身份纔會對他死灰復燃,她回心轉意,不過是因爲知道了他的苦衷,知道這一切不過是他的不得以。
在仇恨和她之前,慕瑾只能被迫選擇仇恨,因爲他別無選擇。
誰都不想揹負別人的身份過這一生,而同樣慕瑾也是。
雲邪的身份即便再好,但是終究不是他!
“太子說什麼便是什麼了!”衛鳶尾已經懶得跟鍾離弦計較。
鍾離弦又是冷冷一笑:“你剛剛說的兩個方法,本宮都想過,但是本宮可以不對付慕瑾,也可以不威脅他,但是……你必須將龍虎紋玉佩給本宮,只要你給本宮,甚至本宮可以放你離開西陵國!”
鍾離弦每說一個字,臉上便慘白一分,說話的聲音也份外的小。
說完這句話,鍾離弦便重重的喘口氣。
又是龍虎紋玉佩!衛鳶尾看着鍾離弦,眸中的情緒萬變:“太子爲什麼會認爲龍虎紋玉佩會在我的身上?”
“本宮仔細調查過你的身世,你的父親很有可能是隱世家族的人,當初你父親離開後便將龍虎紋玉佩交給了你的母親,而你的母親自然又交給了你!”
又是隱世家族,又是龍虎紋玉佩,難道她的親生父親真的是隱世家族的人嗎?
但是他父親留給她母親唯一的一件東西只是一堆耳墜而已,那對耳墜做工雖然精細可是材質卻十分的普通,別說是玉佩了,恐怕就連是玉都算不上。
而且那麼小的耳墜怎麼可能藏有一塊兒玉佩呢。
衛鳶尾覺得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這該不會是衛官姝告訴你的吧?”衛鳶尾可是沒有忘記之前衛官姝企圖用龍虎紋玉佩陷害她一事。
鍾離弦沒有說話,微微的點了點頭:“雖然是西亞公主告訴我的,但是本宮卻是知道這一切肯定是衛官姝告訴西亞公主的!”
“你就這麼篤定龍虎紋玉佩就在我的身上?”衛鳶尾這次十分認真的看着鍾離弦。
一雙清麗秀美的眸光中快速的閃過一抹精光。
鍾離弦微眯起雙眸:“反正慕瑾的命運掌控在你的手中,就看你怎麼做了!”
說完鍾離弦便閉上了眼睛,似是不在想說話了一般。
衛鳶尾回到屋中的時候,天色依舊一片漆黑,但是她卻是完全沒有了半點兒睡意。
鍾離弦想要用她用龍虎紋玉佩去換取慕瑾暫時的安全,而且他的態度很明顯,若是她沒有,他必定會用那兩種方法對付慕瑾,而以衛鳶尾對鍾離弦的猜測,他定然是先威脅慕瑾,等從慕瑾身上獲得他想要的時候,便會將慕瑾的身份告訴南嶽國的皇上。
這完全是對鍾離弦百利而無一害的一件事,南嶽國皇上知道慕瑾還活着後,定然會不惜一切代價殺了慕瑾,不管是暗殺,還是派刺客,亦或者直接發動戰爭,必定是全力以赴的要慕瑾死!
一旦南嶽發動對東楚的戰爭,在南嶽和東楚兩國打得兩敗俱傷的時候,鍾離弦便可乘虛而入。
如果鍾離弦將整件事計劃天衣無縫的話,那麼南嶽國終有一日會被西陵國的鐵蹄踏入。
“你這麼快就想好了?”鍾離弦面對衛鳶尾的到來,顯得有些驚訝,因爲他知道如果衛鳶尾身上有龍虎紋玉佩爲了慕瑾自然會交給他,只是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衛鳶尾竟然會在離去兩個時辰之後便爽快的答應了。
“是,我想好了,龍虎紋玉佩我可以給太子!”比起昨晚的我衛鳶尾,此時的衛鳶尾倒是十分的端莊穩重,語氣態度毫無敷衍已經散漫,像是已經思慮良久,權衡利弊下得出的結論。
鍾離弦掀起脣角,似是聽到了一個滿意的回答,一雙狹長的丹鳳眼在衛鳶尾的身上掃視了一眼:“本宮知道現在龍虎紋玉佩不在你的身上,而你自然也不會輕易的就這麼將龍虎紋玉佩交給本宮,你回去想了兩個時辰,怕是早已經想好了一個折中的方法,或者對你有利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