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兒覺得自己簡直太機智了。
慕瑾被一張紙蒙在臉上,隨後呼吸便感覺到有些困難了。
這丫頭,平時看起來鬼機靈的,現在怎麼變傻了?
這紙一貼上去,他就是剛纔真的睡過去,那也要醒了啊。
要不是確定蘇兒拿了筆墨過來,慕瑾還以爲蘇兒要謀殺他呢。
蘇兒伸出舌頭舔了舔毛筆,然後用毛筆沾了沾墨水,便按照慕瑾的輪廓開始描了起來。
慕瑾是真的不知道蘇兒在幹什麼,以爲蘇兒拿來筆墨紙是要將他的容貌給畫下來。
正在他驚訝五歲的蘇兒就會畫畫的時候。
蘇兒手中的那張紙就蒙到他臉上來了。
在接着就一股濃重的墨香,透過薄薄的紙直鑽入慕瑾的鼻尖,接着就是冰涼的如同水一樣的東西在他的臉上畫着。
現在慕瑾總算是知道蘇兒在幹嘛了,他也說嘛,他五歲的時候還不會畫人物畫,蘇兒又怎麼會呢?
可是萬萬沒有想到,蘇兒竟然直接在他臉上蓋上一張紙!
然後用毛筆在紙上瞄着他的輪廓和五官。
慕瑾真的覺得蘇兒肯定是他的女兒,而蘇兒的娘也肯定是衛鳶尾。
因爲真的只有衛鳶尾才能教出這種機智的讓人出乎人意料的孩子。
蘇兒藉着那微弱的燭光,畫的可是一絲不苟。
但是,這種描畫法只適合平面,並不適合立體的。
自然不用說,蘇兒那畫出的是什麼鬼玩意了。
蘇兒有些氣憤的將紙揉成一團,準備在拿一張紙繼續奮鬥的時候,卻是看到慕瑾那張絕豔的面容上沾了不少從紙張中滲透出來的墨水。
倒是引起了蘇兒極大的好奇心,不由自主的用毛筆在慕瑾的臉上畫了起來。
“咯咯咯咯咯……”蘇兒隨意的在慕瑾的眼睛周圍畫了兩個大圓圈,這下慕瑾那雙好看的眸子,一下就變成了熊貓眼。
蘇兒覺得十分的有趣,便暫時的將畫慕瑾的事情給放在了一邊,提着筆樂呵呵的在慕瑾的臉上,盡情的畫着。
感覺這樣比在紙上畫要好玩多了。
蘇兒這次又提筆在慕瑾的嘴上畫了幾撇鬍子,又給慕瑾畫了一字眉。
現在的慕瑾,可是十分的滑稽,讓蘇兒想笑又不敢大笑,只得用嘴捂着自己的嘴巴,以防笑出了聲,將慕瑾給驚醒了。
但是蘇兒卻是不知道,慕瑾是早就醒了。
聽見蘇兒那賊兮兮的笑聲,慕瑾也忍不住了,當蘇兒提筆準備在慕瑾的腦門上寫字的時候,慕瑾那雙幽深晶亮的眸光,慢悠悠的睜開。
蘇兒那笑的裂開的嘴巴一下就凝滯住了,笑意也在黑珍珠般的眸底慢慢的消失。
慕瑾還未張口說話,門卻“砰”的一聲打開,寒月的聲音便已經來到了面前:“主子,突然有幾個來路不明的人闖入江南院,他們個個武功高強,身手敏捷,連續出動十幾名暗衛,纔將他們抵擋在外院之中,他們見進入不了院落之後,便立刻消失了,屬下立刻讓人去追,但是他們的輕功十分厲害,等追出江南院的時候,人就已經不見了!”
寒月的神色極爲的嚴肅,當寒月擡起頭,看到一臉萌萌的蘇兒以及坐在牀上的慕瑾時。
那嚴肅的神情似乎是繃不住了般,嘴角的笑意怎麼也掩飾不住。
忍了幾次,纔將嘴角的笑意給收斂起來。
主子的臉被蘇兒畫的……他都快認不出了,太滑稽,太好笑了。
慕瑾將銀色面具重新戴在臉上,聲音低沉,眸光冷肅:“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嗎?”
“不知道,對方最多隻有五個人,直闖內院,據和他們過招的暗衛說道,他們的武功套路十分的奇特,不像是三國中的人,應該是周邊的一些小國或者部落!”這應該是尋仇來的了。
慕瑾眯起了眼睛,想要殺他的人很多,但是五個人闖入高手如雲的江南院,想要殺他是不是有些不合理?
應該找到一個合適的機會,埋伏在某個地方殺他纔對。
“看清楚他們用的什麼兵器了嗎?”慕瑾漆黑如子夜寒星的寒瞳中迸射出一股冷冷的幽光。
他做邪王的時候沒少和那些周邊小國和部落打交道,他們的武功和使用的兵器都和三國的不同,所以只要知道他們用什麼兵器,慕瑾基本上也知道對方是什麼人了。
“他們手上沒有任何兵器,但是他們的嘴上好似含着一樣暗器,但凡人靠近,暗器就會從他們的嘴中射出,出乎意料,讓人沒有反應的機會!”寒月嚴肅的說道,這就是爲什麼需要十幾個暗衛才能夠阻止那些人了。
“從嘴中射出的暗器?”慕瑾蹙起了眉頭。
“是,剛開始屬下也不明白,暗衛怎麼會在接近刺客的時候無緣無故的到底,直到一個雷電正好打在刺客的臉上,屬下這纔看清刺客的嘴中含了一種可以發射暗器的東西!”寒月跪在地如實的說着:“弄月被刺客的暗器射中了手臂,現在人昏迷過去了!看弄月的臉色,那暗器中應該有毒,但是我們並沒有在弄月身上找到暗器,連傷口都沒有!”
慕瑾越聽,眸光越是寒冽。
而拿着筆站在一邊的蘇兒,聽到寒月說是從嘴中射出的暗器時,呆愣愣的人,不由渾身打了一個哆嗦。
“我要去找我孃親!”蘇兒立刻叫道,說着便朝門口跑去。
寒月下伸手將蘇兒給攔住:“小姐,刺客還沒有進入外院,所以你母親沒事!”
“那我也要去看看我孃親有沒有事,蘇兒的神色也極爲的嚴肅!”
寒月看向慕瑾,慕瑾走過來拉住蘇兒的手:“蘇兒孃親是大夫,會製毒也應該會解毒,將弄月擡到小院讓蘇兒孃親看看!”
說着拉着蘇兒的手便朝門外走去。
衛鳶尾好不容易睡着了,但是卻被身旁的蘇兒給叫醒了。
蠟燭的光幾乎將整個屋子都照亮,衛鳶尾伸手擋住那有些刺眼的燭光,依稀中看到一身白衣如雪的慕瑾端坐在屋中,身後站在一張冷麪的寒月,而地上似乎還躺着一個人。
“你們幹什麼?”衛鳶尾有些不耐的從牀上坐起來,臉上帶着一臉的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