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就是清理傷口,消毒,然後縫製傷口!
爲了能夠讓衛鳶尾看得更加清楚,帳篷中點了有數十根蠟燭,將艾琳那張嚴肅認真的臉照得格外清晰。
三個人就站在對面,靜默無聲的看着艾琳一針一線縫製着傷口。
這古代的針線自然不能和手術中的針線相比,所以艾琳縫製起來還是比較困難的,但是好在她這麼多年的經驗在這,所以縫製的手法是一點兒都不馬虎。
早秋的天氣已經微涼,但是艾琳的額頭卻已經慢慢的滲出一層細密的汗水。
這場面有點兒血腥,一般的人肯定會有不適,而艾琳從始至終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神情平靜而又謹慎,這說明,這樣的場景,她已經司空見慣了。
在看她縫製傷口的手法,老成而又熟練,絕不是一個新手才能做到的。
直到最後一步完成,艾琳才長舒了一口氣,擡起頭看着面前的這三個人,然後就手法嫺熟的給傷者上好藥,然後包紮起來。
“半個月後還要拆線!”這種線不是專用的醫藥用線,不會被肌膚吸收,到時候拆線也是一種痛楚,且還會留下疤痕。
面具下的蒼楚,露出一抹溫潤的笑意:“無所謂了,知道你是衛鳶尾就可以了!”
艾琳纖濃的睫毛輕顫了一下,清妍絕麗的眸子看着蒼楚,她怎麼覺得這裡的人,沒有一個是善良的。
“我本來就是衛鳶尾,爲什麼要證明?”艾琳看着蒼楚,口語堅定,眼神決絕的說道。
她就是衛鳶尾,要什麼證明?這本來就是衛鳶尾的身體啊!
轉過身,艾琳便朝帳篷外走去,秋風吹在臉上,霎時覺得渾身清爽了很多。
也不知道爲什麼艾琳覺得這些人,心思怎麼就那麼重!
一個一個的,面上看着一副笑意,但是心裡卻裝着許許多多的東西。
“小尾巴!”寧折顏走上來,拉住了艾琳的手:“你是不是想起來了什麼?”
艾琳低着頭看着寧折顏拉着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帳篷裡的兩個人,好似並沒有什麼反應,拜託這可是古代哎,她是有夫之婦哎,這個男人就這樣拉着她的手,還被其他人看見。
而那兩個人似乎並沒有阻止的意思,倒是其中一個戴着黑色面具的人有些不快,但是卻是被戴着銀色面具的人阻止了。
這到底什麼意思?
還傳到那王爺的耳中,王爺不會生氣嗎?
還是王爺就是妻管嚴?
或者是這裡的民風太開放了?
“沒有,我什麼都沒有想起來!”艾琳搖了搖頭,沒有任何原主的記憶,而對於眼前的人,也真的是一片陌生。
“你雖然沒有了記憶,但是你仍然會輸血,會知道血型,也知道如何縫製傷口,所以說,風吟只是抹去了你對人和物的記憶,但是一些刻在你骨子裡,心裡的東西卻從未不會忘記!”寧折顏如三月桃花般殷紅的脣輕啓,笑起來的樣子很好看,可總是帶着一絲悲涼:“所以,你對慕瑾的愛也是刻在骨子裡的,風吟抹去你的記憶是沒有用的!”
是啊,帶她走又如何,她再次見到慕瑾還是會喜歡他!
有那麼愛嗎?看着寧折顏抓着自己的手,陷入一片沉思當中。
原主也知道輸血,也知道什麼叫血型,也知道如何縫製傷口,這手術真的不是一個古代人能夠掌握住的。
那原主的身份,怎麼就那麼奇怪呢?
她會的東西,原主也會,原主喜歡的,她也喜歡!
這是爲什麼?
和她一樣也是穿越來的人?並且還是一個醫生?艾琳笑了笑,穿越者都穿越到了同一具身體上,世上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嗎?
“你說,我是被人下了蠱毒,纔會沒有了記憶是嗎?”艾琳得先確認一下,原主到底有沒有死。
“是,等你身上的蠱毒解了,你就能想起所有的事情了!”寧折顏肯定的回答着。
“那就是說我沒有死!”艾琳自言自語的說着。
“風吟不可能殺了你,即便你死了,他也會想辦法將你救活,你對慕瑾來說可是十分重要!”寧折顏十分堅定的說着。
風吟前腳殺了衛鳶尾,後腳慕瑾就能失控,與風吟同歸於盡。
慕瑾現在所有的計劃都是在建立衛鳶尾還活着的基礎上,倘若衛鳶尾死了,那慕瑾所有的計劃也就不成立了。
所以原主是沒有死了?衛鳶尾認真的想了一下,甚至在一瞬間還冒出自己其實早就穿越過來了,但是卻是因爲中了風吟的蠱毒,導致她在古代的記憶消失,也就是原主的記憶消失,但是屬於她自己的記憶卻並沒有消失。
但是很快,艾琳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在笑自己有點兒傻,甚至想太多了。
“那你和慕瑾是什麼關係?”艾琳看着寧折顏問道。
寧折顏想了一下:“沒什麼關係,只是認識而已!”
“那你剛剛牽我的手,被他們看見了,你不怕他們告訴王爺嗎?”
寧折顏卻是笑了:“慕瑾不會跟一個死人計較!”
“什麼死人?”艾琳不懂,他的手明明有溫度。
寧折顏抓住衛鳶尾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停頓了幾秒,艾琳便神色嚴肅的想要將自己的手抽回,她完全感受不到他的心跳。
“折顏早在五年前就死了,本應該和普通人一樣入土爲安,可是折顏和普通人不同,折顏是陰魅,想要陰魅死,只有用火燒,所以,現在的折顏並不是人,只不過有着一具人身體的陰魅而已!”寧折顏並不介意告訴衛鳶尾這些。
他畢竟不是真正的人,連鬼都算不上,就是一隻陰魅,再說白點就是一隻妖物!
艾琳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寧折顏,難怪他的眼神總是那樣的悲傷,即便笑的很明媚,可是依舊籠罩着一層揮之不去的陰霾。
“可是,你有溫度啊!”艾琳摸着折顏的手臂,真的有溫度啊,只是沒有心跳,沒有呼吸。
還是跟一個正常的人一樣啊!
“因爲有影珠的緣故,如果沒有影珠,折顏連月光都懼怕,更別說溫度了!”寧折顏又是一笑,他總是這樣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