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瑾這一句話讓扶辰的黑色的瞳孔猛的收縮了一下,繼而一抹冷厲的光從眸中射出。
“如果妖妖真有我的孩子,那我便選擇她,如果沒有,那我便殺了她!”最後一句話扶辰說的尤爲狠歷。
連那邪肆的眼神之中更是在一瞬間便充斥滿濃重的殺意。
“慕瑾,你不是和寒月在一起的嗎?”殤離找到這裡的時候,只剩下慕瑾一個人站在石頭旁,既沒有弄月的身影,也沒有寒月的身影。
慕瑾望着扶辰離開的方向,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扶辰就消失不見了!
慕瑾轉過身看向殤離,嚴峻的臉色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走了,七皇子是不是已經同意了?”
殤離看着慕瑾,昨天的慕瑾臉色倒是顯得有些沉重,而今日的慕瑾倒像是籠罩在臉上的那一團烏雲終於散去,露出了他久違的燦爛笑意一般。
金黃的陽光稀薄的落在慕瑾的臉上,那嘴角勾勒的自信笑容,以及淡雅的眸光之中無不是一種運籌帷幄的風采。
“已經同意了,明日我們就可以出發,只不過……昨日你說的計策,怕是行不通!”殤離低垂下的星眸微微流轉。
“爲何?”慕瑾微揚的嘴角依舊迷人。
“軍中並無貌美的女子,而現在去找的話,怕也來不及了!”這計謀唯一行不通的地方,就是時間太緊了。
“軍中是沒有貌美的女子,但是貌美的男子倒是有啊!”慕瑾朗潤的話語從薄削的脣中吐出。
殤離低垂下的眸子一下擡起,第一個想到的便是黎九九。
臉色倒是有些不耐:“你說的是黎九九?他不行!”
“是他不願意去,還是你不願意讓他去?”黎九九這幾年一直都纏着殤離,慕瑾早就知曉,但是論美貌的話,除了一個寧折顏能夠相提並論之外,怕是沒有人能夠甚之。
“當初我給你的那瓶易容藥就是黎九九給我的,就那麼一瓶易容藥,黎九九纏了我五年,我若是再讓他去冒充女人,混入柳城之中,怕是他要纏上我一輩子!”說白了,殤離就是不想在欠黎九九這個人情罷了。
慕瑾輕笑一聲:“既然這樣,那我便去和黎九九說,不讓你有什麼負擔!”
“可是光是一個黎九九怎麼夠?”殤離聽到這句,倒也沒有了意義,反正只要不和他扯上關係就行:“我剛纔進到營帳中找你的時候,好像還看到了寧折顏……”
“寧折顏受了傷,一直昏迷不醒,再說,你讓寧折顏扮女人是絕無可能的,他這輩子只爲鳶尾一個人扮過女人,我這裡倒是有一個合適的人選!”慕瑾的眸光璀璨,似是星火撩園。
“誰?”殤離的眼睛直直的看着慕瑾,那個人絕對不可能是衛鳶尾,但是如果慕瑾敢讓他扮作女人混進去的話,他立馬轉身就走。
“蒼楚,他此刻就在南嶽國的兵營之中,我早上的時候寫了封信給玄離,估計到了晚上,蒼楚就能過來。”慕瑾面容上的笑意越發的邪魅而又迷人。
殤離很清楚這樣的笑容意味着什麼,這說明蒼楚這個人已經落入了慕瑾的算計之中。
“你說的那個蒼楚就是衛鳶尾身邊的阿青?”
得到慕瑾的回答之後,殤離便也露出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他的確是一個很合適的人選,當初連你我都沒有發現他是個男人!”
營帳內,黎九九就跟在蘇兒的屁股後面,就是爲了看掛在蘇兒脖子上面的那把金鎖。
因爲那鎖上的兩個字可是殤離親自刻上去的。
蘇兒也不是小氣的人,但是黎九九總是捏着她的金鎖不放,蘇兒自然不樂意了。
於是兩個人就開始在牀上鬧來鬧去!
可憐躺在牀上的寧折顏,被蘇兒和黎九九兩人踩了不知道多少下。
反正寧折顏也沒有什麼反應,蘇兒和黎九九兩個人便也不在乎了。
“九兒,蘇兒……”寧折顏微弱的睜開雙眼,看到一抹鵝黃色身影和一個碎花身影在自己身上踩來踩去,虛弱的聲音從嫣紅的雙脣中吐出。
九兒和蘇兒兩個人繼續玩鬧着,像是沒有聽見,不過一會兒之後,兩個人也像是反應了過來一般,齊刷刷的低頭看去。
“折顏……”蘇兒和黎九九兩個人異口同聲的說着,臉上掛着欣喜,但是卻還不忘在寧折顏的身上踩上幾腳。
“九兒,下去。”寧折顏的聲音儘管虛弱,但是那雙狹長的丹鳳眼中冷厲卻還是存在的。
黎九九立刻跳了下去,抓着寧折顏的手就不放了:“折顏啊,你可算醒了!”
“蘇兒,把你的屁股從折顏的胸口上挪開!”寧折顏真的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哪怕現在生意虛弱,但也能夠聽出他隱隱的怒意。
這得虧是衛鳶尾的孩子,要是其他人的孩子,早就被他一腳給踢下去了。
蘇兒看到寧折顏醒了自然很興奮啦,自然一時間就忘記自己還坐在寧折顏身上,經寧折顏這麼一提醒,這才從寧折顏身上下來。
隨後不等黎九九和蘇兒在說話,一枚銀針就從寧折顏的袖中射出,直直的射到了放在圓桌上的茶杯上,“叮”的一聲,聲音很細微,也很清脆,如果不仔細聽很有可能聽不見。
隨後那個茶杯便慢慢的裂開一條縫,隨後裂縫越來越大,茶杯中的水便沿着縫隙漏了出來,最後整個茶杯上都佈滿了裂痕,但是奇怪的是,這個茶杯依舊維持着原樣。
“你們出去,不要在打擾我!”寧折顏眼睛微眯,嘴巴一張一合吐出了這一句頗有威懾之力的話語。
似乎蘇兒和黎九九兩人在不出去,這根銀針便直接射到了他們身上。
蘇兒傻眼了,寧折顏不是挺溫柔,挺慈祥的嗎?這咋一醒來就有點兒兇殘呢,她還有點兒小怕怕他呢!
黎九九可是對寧折顏十分的瞭解,後怕的拉着蘇兒就往外走。
走到桌前,蘇兒還不忘伸手去碰那個被銀針射到了茶杯,結果還沒有完全碰到那個茶杯,這瓷白色的茶杯便如山體崩塌一般,瞬間就碎成了一片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