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她換上衣服。”李逸吩咐門外的丫鬟道。
“是。”丫鬟慌忙低頭進去,李逸突然停下,扭頭叫住丫鬟。
“紅色。”他吐出二字。
紫色並不適合她,紅色和紫色是兩個永不相融的顏色,他還是喜歡她那一身火紅,烈火一樣的張揚,烈火一樣的無所畏懼。
雲空中,黑壓壓的烏雲捲過來,天空變色,白帝站雲層之巔,俯瞰衆生,穿過絞動的雲層,停到李逸房間上空,他的一隻眼睛變得緋紅,透明而清澈的紅。
青鳥撲打着翅膀飛到他身邊,順着他緋紅的眼睛望去,不由皺眉。
“您何必爲她承受血咒,您的左眼,會完全壞死的。”青鳥輕聲道,望向他緋紅的左眼。
他以一隻眼的代價承受了九尾狐的血咒,爲什麼……對於九尾狐,他不是厭惡的嗎?爲什麼……
白帝捂住左眼,道:“早就已經壞掉了,再壞,又能壞到什麼地步呢。”
青鳥想不透,皺眉,她道:“主人,爲什麼救她?”
如果不是他承受住了血咒,九尾狐早已魂飛魄散,更不會有現在的,蛻變。
白帝不語,沒有焦距的眼睛望着李逸的屋頂,彷彿這樣能夠看見牀上的九尾狐。他轉身,道:“你今天話太多了。”他說罷,乘着雲離去。
青鳥看一眼屋子裡的九尾狐,轉身離開。
九尾狐有九條尾巴,一條尾巴承載着一條生命,一條經歷一次生死,只要沒有魂飛魄散,她便可以在黑暗中再次甦醒。
夜靜靜的,薛縈走進李逸的房間,房間內丫鬟們已經下去,空無一人,只有九尾狐冰冷的屍體躺在上面。薛縈走過去,冷眸輕蔑的打量着九尾狐,冷哼一聲。
“你也不過如此嗎,無論你是人是妖,總之,你現在已經死去。”薛縈高傲的擡起下巴冷聲道。
她頓了頓,停下來,將九尾狐上下打量,心中越發佈滿,區區一個丫鬟,甚至連人都不是,李逸卻那樣的相信她,連她的屍首也被擺放在李逸的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