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小魚靜靜看着衛彥,撫摩手背垂眸冷眼旁觀,衛彥不愧是衛流的兒子,已經落得如斯田地的他居然還能振振有詞,守護皇威?這個朝廷皇族威嚴早已蕩然無存,抵死掩飾也不過是掩耳盜鈴。
只有浴火才能重新,只有毀滅才能締造一個嶄新的世界。
朝廷超久的糜爛應該結束了,而這糜爛的根源是衛家,衛家不除,皇室永無皇威可言。
衛流走上前,突然跪在李扉面前,拔出匕首來,道:“太子恕罪,臣管教兒子不力,作出這等欺君犯上的事情,是臣之過,今日,臣斷指絕義,與這孽畜劃清界線,太子要如何處置這孽畜,臣斷不會以一朝元老護國忠臣的身份來爲這孽畜求情。”他說完,滿堂譁然,不待衆人反應他面不改色的一刀切下大拇指。
血染紅大理石,暈出胭脂般的殷紅,如妖嬈綻放的火蓮。
楚小魚冷漠的眼睛涼涼的掃過地上的斷指,衛流斷掉的不是手指,是一場天大的麻煩,他以爲只要和衛彥撇清關係就能明哲保身,進宮前就將匕首藏於身上,真是個老奸巨猾的傢伙。
李扉怔怔看着地上的斷指,朝廷上衛流的黨羽立刻撲過來護住衛流,羣臣大聲疾呼。
“太子,此事皆是衛彥一人所爲,與衛大人無關,臣可以擔保。”
“臣也願爲衛大人擔保,衛大人一身清廉耿直,若是知道衛彥同太子妃的關係,必定會親自綁兒上殿的。”
“太子,臣也可以爲衛大人擔保……”
李扉看着滿殿爲衛流擔保的人,眉宇眼中慢慢滿是冷意,這便是他的臣子,不,確切的說,這些,都是衛流的“臣子”罷。
楚小魚上前,突然笑起來,臉頰上那一抹胎記在笑靨中肆無忌憚的被放大,她微微擡起下巴,道:“本宮聽聞,衛大人權傾朝野,這朝野中遍地都是衛大人的黨羽,朝廷早已分流成兩派,一派,是忠心於天下忠於朝廷忠於太子的,另一派,則是忠於衛大人,本宮不信,今日見諸位大人如此力保衛大人,不知道的,還以爲那傳聞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