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陣啓動,不過一會那陣中之人便會徹徹底底忘卻凡世種種,即便強如他凌千逸也不能強行將那些縹緲的記憶給找回來還給蜜色。
“蜜色!”快出來,古陣不強求,如果她能在徹底洗去記憶之前趕緊出來還有希望!
他不甘心,不甘心!
蜜色,你怎敢在躲了這麼久後又選擇忘記!你怎麼可以在本尊決定好好對你之後選擇捨去那些過往!你怎麼能在本尊面前毅然選擇抹去本尊的存在!
“蜜色!”凌千逸擡手施法。
“嗚嗚……凌……”
肩膀上傳來可憐兮兮的聲音。凌千逸手一頓,偏頭看去。小東西窩在他的肩膀上,因爲怕掉下去,爪子抓得緊緊的,許是剛纔的事情嚇到了他,此刻他縮着脖子,十分畏懼的模樣。
凌千逸大爲頭疼:“你——”
“哇哇……”小東西張開嘴放聲大哭。
“……”凌千逸煩躁,“不準哭!”
那邊陣法轟隆一聲響,古陣關閉,陣中之人靜靜站在飛昇臺中央。
凌千逸僵在原地。
蜜色站在那裡,幾個呼吸後偏頭看來。不過一個目光,彷彿已經穿過千山萬水,最後緩緩落在了凌千逸的身上。
凌千逸心裡猛地一震,感覺心口痛得厲害。
就是這個目光,清清冷冷的,終究……她看過來的目光又變回了最初的清冷了。他不喜歡這樣,他不想看到這樣的蜜色。
他好像做錯了……
不,就是他錯了。
“哇哇哇……”肩膀上的小東西哭得更傷心了。
凌千逸將小東西捧到手中,低聲道:“怎麼辦?”
怎麼辦,這就是報應嗎。報應他對蜜色做出那些過分的事,報應他的任性而爲。如今,蜜色同樣報復了他,徹徹底底的,徹徹底底地忘了他。沒有什麼會比徹底遺忘這個報復更能傷害一個動了心的人了。
“嗚嗚……”小東西一邊哭一邊去蹭他的手。
凌千逸依舊沉着臉。所以,現在還有沒有拿這竟然還愛哭的小東西去交換的必要?
“蜜色?!”
凌千逸正極力思考着怎麼辦,身後傳來另一個人的聲音。他側頭看去,是四海龍宿與無衣。
四海龍宿:“龍宿見過前輩。”
無衣看向飛昇臺上的蜜色:“蜜色,你終於回來了。哎,你怎麼在飛昇臺啊?”
蜜色衝看守飛昇臺的神將點了點頭走了下來,來到無衣身邊,微笑道:“嗯,回來了。家裡一切可好?”
無衣:“這……不怎麼好。”頓了頓拉了拉龍宿,笑道,“蜜色,這是龍宿,我的夫人。”
蜜色打量龍宿。
龍宿笑着點了點頭,目光很快又投向了凌千逸。
凌千逸看着蜜色。
“前輩,這是……”龍宿眼睛發亮,伸手去碰凌千逸手上的幼龍。
手指觸碰的瞬間,幼龍直接撲向了龍宿。
凌千逸不得不收回看蜜色的目光,他看着小東西好奇地嗅着四海龍宿的氣息,親暱地抓着龍宿的領子去蹭她的臉,一時間心裡竟是有些失落。
短短的時間裡,他似乎失去了很多東西,而在這之前,這些失去的東西他並不曾好好珍惜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