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出聲,不僅是掌櫃和別的客人,甚至連那些黑衣人都覺得很是意外。
那帶頭的得意地挑了挑眉,“算你識相,看在你膽識過人的份上,掌櫃的,退給他雙倍的房錢。”
“是,是!”震驚過後的掌櫃連連點頭,按着黑衣人說的將房錢給了他。
藍衣男子接過房錢就朝着樓上走去,整理東西去了。
眼看着唯一有勇氣站出來的人都妥協了,在場的客人權衡了一下,紛紛同意退房,轉眼間,就全部退光了,而掌櫃手中的錢袋也已經空空如也。
而之前說了要回房收拾東西的舒可寧,此刻卻懶洋洋地趴在桌子上,根本就沒有收拾東西的打算。
紫鳶一邊整理着亂糟糟的頭髮,一邊埋怨道:“太子妃,人家好歹也是女生,你下手還真是狠。”
舒可寧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嘿嘿,這是爲了戲劇效果嘛。”
紫鳶沒好氣地嘆了口氣,“唉,如果跟着您來的是太子殿下,他也會受到這種待遇嗎?”
舒可寧挑挑眉,“如果來的人是他,那幾個人估計就不是被偷那麼簡單了。”
說着,她手伸到了袖中,然後接連不斷地掏出了一個又一個的錢袋來。
大大小小,顏色各異,起碼有十幾來個,還有一大疊的銀票,滿滿地堆在桌上。
紫鳶一看,眼睛都直了,嘴裡讚歎道:“哇,太子妃您可真是神人啊!”
“錯,我是神偷!”舒可寧搖搖手指頭,然後打開了其中的一個錢袋,裡面有幾個銀元寶,還有一些碎銀,接着又打開了一個……
紫鳶也不閒着,兩人你一個,我一個地將那些錢袋裡的錢都倒了出來。
有銀子,也有金子,再加上那疊銀票,簡直就是一筆鉅款。
原本只是看不慣這些人的囂張,想教訓他們一下而已,可是現在享受戰果的感覺,還是很不錯的。
怪不得那些神偷慣偷,一偷就不可收拾了。
舒可寧拿起銀票打量着,“紫鳶,照你看來,這些人是什麼來頭?”
紫鳶搖搖頭,“這銀票是整個天和大陸都流通的,看不出什麼來。”
舒可寧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道:“剛剛我看到門外停着很多的車馬,還有一輛超級豪華的馬車,裡面的人身份絕對不簡單。而且,我們在店內鬧出這麼大的動靜,那車上的人卻始終沒有進來看一眼,可見其身份是很秘密的。”
紫鳶點頭道:“那是自然的,不然也不會要包下整個客棧了。”
頓了頓,紫鳶又道:“太子妃,我們現在要怎麼做?”
舒可寧展顏一笑,調皮地道:“收了人家這麼多錢,當然要把房間讓給他們啦。把錢收拾下,咱們走吧。”
當他們收拾好下了樓的時候,退房的人已經走的差不多了,而那些黑衣人分成兩排守在門口。
舒可寧知道他們肯定是要等所有的人全部走了,纔會將車裡的人請進來的吧。
外面的天已經全黑了,而且
還有點冷。
舒可寧跨出門口的時候,視線朝着那輛豪華的馬車看了一眼,卻見馬車前面也嚴嚴實實地守着一溜排的黑衣人。
見她正在打量,其中一人厲聲喝道:“看什麼看,還不快走!”
丟了一記白眼,舒可寧和紫鳶朝着前面走去。
主街上還有幾家的客棧,可是因爲鹿城的外來人本就多,再加上剛剛被趕出來的那些人,當舒可寧和紫鳶去問的時候,都說住滿了。
直到最後一家客棧的時候,掌櫃的說正好還剩兩間房。
就在他們想要定下付錢的時候,身後忽的響起了一道略顯熟悉的聲音:“掌櫃的,還有房間嗎?”
兩人轉頭一看,來人正是之前的那個藍衣男子。
見着是他們,藍衣男子也有點意外。
掌櫃一臉爲難地道:“這位客觀,真的很不好意思,僅剩的兩間房剛剛被這兩位給訂走了。”
藍衣男子疑惑地朝着舒可寧和紫鳶打量了一下,那目光好似在說,你們不是夫妻嗎?怎麼要兩個房間?
“咳咳。”舒可寧有點尷尬地輕咳了一下,然後朝着紫鳶看了看,改口道:“那我們就要一間房間吧。”
其實她們原本也是想一間房間的,只是因爲這裡的房間都只有一張牀,沒法睡舒坦了,只能要了兩間。
掌櫃一聽,面露微笑地道:“好,那另外一間就給這位客官了。”
兩間房並排在一起,放好東西之後,舒可寧就叫上了紫鳶,敲開了藍衣男子的房門。
見到舒可寧,他竟然一點都不意外,徑直將她們請到了桌前:“兩位姑娘,進來喝杯熱茶吧。”
姑娘?
舒可寧和紫鳶對望了一眼,他竟然早就看出了紫鳶也是女的。
還有,桌上早就倒好了三杯熱茶,敢情他早就料到她們會來了?
這個男人,還真是有點可怕呢。
舒可寧大方地走到桌前坐了下來,紫鳶隨伺一邊。
“請喝茶。”藍衣男子勾脣一笑,一直冷硬的臉因着這笑容多了幾分柔軟和友好。
舒可寧端起茶喝了一口,眯眼看了看他放在桌上的佩劍,光看劍鞘上的花紋,就知道這是一把好劍,那它的主人,自然也是一個高手了。
舒可寧沒有說話,只是又喝了一口茶,心中暗暗想着這人到底是什麼來歷。
正想着的時候,對方好似明白她的思維一般,竟是主動地道:“在下藍洛。”
“藍洛?”舒可寧輕輕皺眉,隨即好似想到了什麼一般,驚道:“你是冥月國月城藍家的人?”
“正是。”藍洛大方地承認着。
聽說他竟然是藍家之人,舒可寧那是相當的驚愕,怪不得剛剛他會知道自己剛剛心中想的問題。
關於藍家,她也是從冥冽那邊聽說的,藍家有一種很厲害的能力,那就是能看穿人心。
他只要看着你的眼睛,就能知道你心中所想,在他們面前,你根本就沒有秘密可言。
這樣一來,也就能解釋之前他爲何會在看到他們兩人退房之後,也欣然退了房。
那是因爲他早就知道了他們的想法了啊。
而對於舒可寧來說,這藍家就是她的剋星,因爲催眠術對上讀心術,那就是完敗。
見着舒可寧驚愕的樣子,藍洛又是淡淡一笑,問道:“你們是風日國人?”
“是的。”在藍家人的面前,舒可寧當然不會掩飾什麼,而且這個藍洛既然會主動向她說出身份,就說明他已經將自己當成朋友了,他們自然也沒什麼隱瞞的必要。
頓了頓,她問道:“這麼說來,你肯定知道剛剛那夥人是什麼來頭了咯?”“嗯,知道。”藍洛點點頭,輕抿了一口茶繼續道:“外面的馬車裡坐着的人,是我冥月國的五公主。”
怪不得搞得這麼神秘的,原來是一位公主。
只是……爲何她從來沒聽說過冥月國還有個五公主啊?
藍洛看出了紫鳶心中的想法,主動解釋道:“說起來這也算是先皇的一樁軼事。十六年前,先皇還是護國將軍,一直鎮守在冥月國和暮辰國的邊境,一次偶然的機會他從暮辰國士兵手中救了一個邊境村的女子。那女子心許了他,只是後來先皇班師回朝,朝中發生鉅變,他就把這個女子給忘記了。直到五年前,先皇才知道此女生了一個女孩,因爲未婚生女,她只能離開了村子,帶着孩子一直住在一個尼姑庵中。不過因着某些原因,先皇並沒有把她們母女倆接過來,只是安排人去照顧她們。但是幾天前,那女子去世了,五公主便被迎了回來。”
聽完這個故事,舒可寧不由得怔住了。
藍洛口中的先皇,顯然是冥冽的父皇,這麼說來,他們還不知道冥冽去世的消息嗎?
還有,冥冽和他的父親都不在了,讓這個五公主回宮的命令,又是誰發出來的呢?
因爲知道藍洛能看穿人的心事,舒可寧也不敢多想,嘴裡喃喃道:“既然是公主,自然珍貴的很,怪不得需要出動這麼大的陣仗。只不過這麼尊貴的公主要是沒錢住宿,那該如何是好?”
藍洛淺笑着喝了一口茶,他早就知道舒可寧和紫鳶追逐的時候將那些黑衣人給偷了一個精光。
視線看向舒可寧,卻見她垂着眸子根本就不看她,知道她是在故意避開他的視線,爲的就是不想讓他看到心事吧。
想着之前在客棧裡的時候,她只是在黑衣人之間轉了一圈,就神不知鬼不覺地將他們身上的錢袋全部給偷走了。
其實仔細看來,她的偷術也就一般,但是那速度卻是極快的,看來她的真元等級,遠遠在他之上。
正想着的時候,舒可寧的聲音再次響起,“藍公子,你來風日國,是有什麼事情嗎?”
雖然這鹿城是邊境城鎮,對各國人開放,但是藍洛身爲冥月國人,出現在這裡,總會有點原因的吧。
藍洛的眸光微沉,而後道:“我是來找人的。”
“這麼巧?”舒可寧笑了,“我也是來找人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