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種比殺了巨蟒還要嚴厲的懲罰,巨蟒聽得驚恐萬分,它慢慢移動身軀,發現渾身的骨頭都斷裂了,似乎只有一個皮囊連接着,連爬行都困難了。
“本王的修行,本王的大業,不,不,不,我可以的,可以的,我會去人界稱王稱帝,會的,一定會的!”
巨蟒劇烈地扭動着,卻只爬出了一點點的距離而已,它真的廢掉了。
知道巨蟒已經失去了反抗能力,還廢了身體,那些原本以它爲尊的蛇羣紛紛騷動起來。
風焰眸光一凌,厲聲道:“念在你們也是被它所控,身不由己,今日我就放你們一馬,如若日後你們跟它一般想離開魔潭爲禍人間,這巨蟒就是你們的前車之鑑。”
龍神的威嚇讓蛇羣爲之惶恐,趴在地上,一動都不敢動彈。
它們害怕了。
舒可寧走了過來,一把挽住了風焰的手臂,看着依舊不甘心地在地上挪動着的巨蟒,有點擔憂地道:“不殺了它,真的沒事嗎?”
舒可寧的擔憂不無道理,畢竟這巨蟒太過於邪惡,指不定日後會尋思着復仇的事情。
風焰點點頭,“沒事,沒了修爲,它是無法衝破魔族的結界的,就讓它在這裡自生自滅吧。”
“好,那我們回去吧。”
“嗯。”
風焰抱着舒可寧飛身一躍,化身爲龍,將她甩在了龍角上,而後朝着遠處飛去。
看着遠去的巨大龍神,巨蟒徹底地誠服了。
原以爲自己能和龍神一爭高下的,可是他在沒有變龍的情況下就打敗了自己,若是他化身爲龍,只一爪子就能將它給降服了。
它輸的心服口服……
龍角上,舒可寧“咯咯”地笑着,拍了拍他的頭,“你可真壞,臨走還要給人家一個下馬威。”
剛剛戰鬥的時候風焰沒有變成龍,卻在這個時候變龍,分明就是爲了讓巨蟒看清蛇和龍之間的巨大差距,讓他知道自己的真正地位。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風焰沉沉的一聲差點讓舒可寧從上面掉下來。
這個傢伙,真的是越來越壞了呢。
很快,兩人就出了魔潭,風焰再一次加固了結界,體內有了兩顆龍珠的功力,這一次的結界,萬無一失。
回到神族之後休息了一天,因爲惦記着外面的事情,他們就跟白漪和陽翊塵告辭了。
臨走前,陽翊塵再三交代,等下次來的時候,一定要把兩個孩子帶上。
離開玉雪山之後,兩人徑直朝着寒星國皇宮而去,要不是之前發生的事情,他們早就和孩子們相聚了。
而此時的寒星國皇宮內,正在上演着一場人蛇大戰,只可惜被虐待的對象是蛇,而施虐的則是兩個爬來爬去的奶娃娃。
御花園內,直挺挺地躺在那裡,小白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
原本白如雪的身上,被畫的亂七八糟,而小玄和小冰一人手中拿着一隻毛筆,在它的身上畫來畫去,一邊畫,一邊還要在它身上爬上爬下,搞得他們自己的身上也沾滿了墨汁,成了兩個小黑人。
司徒敏坐在一邊,越看,
眉頭就皺的越緊,都快能夾死一直老鼠了。
雖然她以前訓練的時候,整天在泥水裡面打滾,很少會有乾淨的時候,可是他們畢竟還是孩子啊,而且還是才四個多月的孩子。
說起來也真是神奇,這兩孩子三個月能爬,四個月能拿着筆畫來畫去,而且已經很有自己的思想了。
這龍神和鳳女的孩子,果然非同尋常。
寒麟飛遠遠地走了過來,手中還拿着一些筆墨,這是給兩孩子換工具來。
司徒敏不滿地瞪了他一眼,“你還打算讓他們玩?這都已經玩了一整個上午了,瞧他們倆都成什麼樣子了?”
寒麟飛笑了笑,滿目的寵溺,“孩子喜歡,就讓他們玩,這不給你也省事不少嗎?”
這話倒是不假,雖說她一直都在照顧他們,但是這兩孩子從來不用她操心什麼,自己玩自己的,而她只要在邊上靜靜地看着他們就好。
若是自己以後有孩子了,也能這麼省事就好了。
額,她到底在想什麼?
意識到自己竟然在想未來的孩子,司徒敏的臉“唰”的一下就紅了。
寒麟飛不知道她的想法,只看到她的臉紅紅的,不由得擡頭看了看天,眯了眯眼道:“太陽不是很烈啊,你的臉怎麼被曬紅了?”
這句話,讓司徒敏的臉更紅了,囧得都快要鑽進地裡去了。
她沒好氣地道:“你管我做什麼,管孩子就好,你對他們這麼寵,要是自己大孩子,豈不是寵上天了?”
司徒敏無心的一句話,卻讓寒麟飛的面色突變,臉上的笑容瞬間就消失了。
“對,對不起……”司徒敏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連忙道歉。
“沒事。”寒麟飛牽強地扯了一下脣角,然後將手上的東西遞給了司徒敏,“我還有點事情,你陪着他們吧。”
說完,他不等司徒敏有所迴應,就轉身離開了。
看着寒麟飛離去的背影,司徒敏恨不得抽上自己一嘴巴,她怎麼就這麼沒腦子,口不擇言地揭了人家的傷疤呢?
他的背影是那麼的滄桑,好似瞬間老了好幾歲一般。
看得她又內疚,又……心疼……
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司徒敏皺起了眉頭,她爲什麼會感到心疼呢?
寒麟飛就這麼一直走,一直走,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站在了悠然殿門口。
他的眼眶瞬間就紅了,這裡是沐筱悠生前住的寢殿,裡面有着他們無數的甜蜜回憶,可是現在,他卻連跨進去的勇氣都沒有了。
因爲正是在這裡,沐筱悠被魔獸咬死了,連帶着着他們的孩子一起,死在了這裡。
是他沒有保護好他們,是他沒用!
一想到當時發現沐筱悠時候的情景,寒麟飛就雙拳緊握,雙目赤紅,他永遠都忘不了那一幕,永遠!
擡頭望天,寒麟飛將欲溢出眼眶的淚水逼了回去,然後咬緊了牙關,踏進了字沐筱悠死後就再也沒進去過的悠然殿大門。
沒了主人的宮殿一片冷清,只有兩個負責打掃的宮女,見到寒麟飛突然進來了,嚇得連忙跪
地請安,“參見皇上!”
寒麟飛環視了一週,裡面的擺設一如當初,整整齊齊,打掃得也很是乾淨,可見兩個小宮女並未偷懶。
“起來吧,你們先下去,朕要在這裡呆一會。”寒麟飛沉沉地出聲。
“是。”兩個小宮女連忙起身,正要轉身離開,卻聽的寒麟飛又道:“給朕拿點酒來。”
宮女很快就給寒麟飛送來了酒,還準備了幾個小菜。
寒麟飛讓人將酒菜備在了沐筱悠以前的房間裡面,然後謙退了他們,獨留自己在裡面。
他先倒了一杯酒,放在了對面,第二杯纔拿在了自己的手中。
看着空無一人的對面,寒麟飛的眸光卻是深情一片,彷彿沐筱悠就坐在那裡一般。
舉杯朝着對面揚了揚,寒麟飛開口道:“悠兒,這麼長時間沒來看你,你是不是生氣了?這一杯,就當是我向你賠罪吧。”
說完,寒麟飛仰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他重新倒滿了一杯,繼續道:“悠兒,一直不敢向你懺悔,是因爲我覺得無顏面對你,可是今天,我想來跟你說一聲抱歉,我沒能保護好你……還有我們的孩子,我該罰!”
寒麟飛將第二杯酒喝下了。
“悠兒,若有來世,你還願意做我的妻子嗎?”
“悠兒,我真的好想,好想你……”
寒麟飛一邊自言自語地說着,一邊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原本酒力就一般的他,很快便不省人事了。
夜幕降臨,寒星國的夜晚有點冷。
小冰和小玄白天玩得太累了,吃飽了之後,很快就睡着了。
司徒敏卻沒什麼睡意,從房間裡走了出來,看着夜空的一輪彎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離開冥月國已經將近兩個月了,這兩個月對於她來說,最多的就是陌生。
陌生的國度,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陌生的生活方式。
雖然還是時不時地想念自己的戎馬生涯,但是她並沒有後悔自己的決定,也沒後悔來了這裡。
因爲雖然一切都是陌生的,但這裡的每一個人,都對自己很好,即使是一個小太監,小宮女,她們都對自己很友好。
明明自己也只是伺候小公主和小皇子的侍女而已,他們卻將她當成主子一般地尊敬,就連寒麟飛對自己都很好。
身爲皇帝,他卻絲毫沒有皇帝的架子,那麼平易近人,那麼讓人如沐春風。
可是今天,自己卻做了一件傷害他的事情。
明知道他的妻子是懷着身孕去世的,她卻還要對他說那樣的話,實在是不應該。
越想,司徒敏的心就越亂,便走出了院門,想到外面隨便逛逛。
不過沒走多久,她就看到兩個宮女迎面走來,一邊走,一邊聊着天,似乎並沒發現她。
“哎,皇上都在裡面喝了一整個下午的酒了,你說會不會有事啊?”
“是呢,我們要不要去稟告太上皇去?”
兩人的聲音清晰地傳到了司徒敏的耳中,頓時心中一窒……
寒麟飛喝了一整個下午的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