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現在的問題不是這個,而是……
“如果拿不出火靈珠,怎麼辦?這麼冷,你會凍死的。”舒可寧的嘴角牽動了一下,她怎麼忍心眼睜睜地看着他凍死?
她就算再生氣,也狠不下心來。
“我不會死的。”風焰輕聲地安慰着她,眸中顯出一抹感動之色。
雖然最近的她改變了許多,可是她依舊還是那個最初的丫頭,善良,單純,喜歡關心人。
真的不會死?
舒可寧轉眸看向了他,放棄了繼續嘔吐的打算,她有些不確信,難道他有什麼法力可以抵禦這樣透骨的嚴寒?
風焰沒有說話,而是拉着她的手繼續朝前走着。
很快,眼前的視野變得開闊了,閃閃亮亮的,好像一個結晶的世界,在這片結晶之中,竟然有一個寬大的冰封宮殿。
之所以稱呼爲冰封宮殿,是因爲這個酷似宮殿的建築幾乎都是常年不化的冰形成的,透明,堅硬,還有幾個冰川樹立在洞口。
風焰鬆開了舒可寧的手,率先走了進去,因爲他的走動,一些零散放置在宮殿門口的石頭瞬間粉化了。
天,這寒潭之下居然有這麼一個酷寒的神奇世界!
舒可寧眨眨眼,隨後走了進來,發現裡面空間很大,幾乎就是一個大大空曠的大廳。
外面看四壁是千年的寒冰,裡面,地面上竟然散落着無數的紅藍寶石,這些寶石堅硬無比,就算這樣的寒冷,也不能將它們粉碎,它們在風焰的腳下滾動着。
就在她驚愕不已的時候。
“到寒牀上躺下。”風焰開口了,聲音在四壁蕩起,如果不是他就在眼前,她幾乎分不清聲音從哪裡來。
空間裡,有一張冰體形成的寬大寒牀。
“躺在這上面?”
舒可寧不確信地重複着風焰的話,然後小心地伸出手,摸了一下那寒牀,好硬,好冷,手指摸上去,冷意鑽進了指尖兒。
有沒有搞錯,這麼冷的地方,還躺在寒牀上,那不是真要出人命嗎?
風焰點了點頭,說只有這樣,纔會加快她身體裡筋脈的疏通和真氣的凝聚,舒可寧雖然有些膽怯,卻還是相信了他的話,爬上了寒牀,躺了下來。
好冷……
就算有火靈珠在體內,她仍舊渾身顫抖,肌膚在冰面上漸漸變成了紅色,她仰面怪怪地躺着,目光看向了寒牀邊上站立着男人。
她很想問問他,就這樣躺着就可以了嗎?
“十二時辰很長,你可以嘗試着睡一會兒。”
說完風焰大手一揮,突然一層冰氣蕩起,將她的身體團團包圍了,剛纔還只是身下寒冷,現在渾身都被寒氣包圍了。
冰氣將他和她隔離開了,舒可寧還想說什麼,卻發覺嘴巴凍住了,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冰氣封好了舒可寧之後,風焰在寒牀下面盤腿而坐,微閉上了雙眼,不動了。
除了有
節奏的心跳聲,舒可寧幾乎什麼都聽不到,宮殿裡異常的安靜,他就坐在她不到一米的地上,她能看到的,只是一個側影。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着,舒可寧雖然覺得四肢僵麻,卻沒剛纔那麼冷了,恍恍惚惚地有了睡意。
可她睡得並不安適,猛然之間,什麼東西撞擊了一下她的身體,接着一股真氣從肩肘處衝出,穿過冰氣飛了出去,硬生生的將冰宮裡的一截冰川擊碎,冰塊兒翻飛,發出了一陣巨響。
風焰慢慢地睜開了眼睛,身體微微地動了一下,冰霜紛紛掉落下來,他整個人幾乎都成了雪白的顏色。
他一定很冷,因爲他在發抖。
不行,舒可寧要爬起來,她現在不冷了,也許可以幫他取暖,可她動不得,身體被冰氣和寒牀束縛着,更加無法呼喊出來。
又一個時辰過去了,他完全不動了,放在膝蓋的手指上結了厚厚的一層冰,好像戴了一副白色的手套。
第三個時辰過去後,舒可寧的呼吸都要停止了,寒牀邊的男人幾乎罩在寒冰之中,他垂着頭,紋絲未動,好像一座冰雕一般,他看起來已經死了……
風焰!
一股痛楚和悲傷衝擊着舒可寧的心頭,鼻腔酸澀難忍,可淚水卻無法滾落出來。
她身體裡的血和水都在凝結着,又有一股真氣衝了出去,擊打宮殿頂部的冰面,一大塊冰石飛落下來,掉在風焰的身邊,摔了個粉碎,他仍舊沒有動。
這樣的寒冷,他一定心力交瘁,凍死了。
舒可寧難以遏制心痛,她不要什麼真氣了,也不要武功了,她想他活着,她要將火靈珠還給他!
只要他活着,她寧願依舊做個廢物!
舒可寧雙臂用力,想將冰氣推開,卻毫無作用,那層冰氣形成了韌性十足的罩子,衝擊不開。
風焰……
舒可寧放棄了努力,傷心地望向了他的側影,默默地凝視着,爲什麼他要這麼做,難道他想舒可寧一輩子愧疚嗎?
還是他覺得欠了她的,要這一次還得乾乾淨淨。
人說,要徹底斷了一層關係,一絲牽掛,就在心裡上不再虧欠她,風焰是想達成這樣的目的嗎?
他竟然不想欠了她,一點都不欠。
舒可寧的一顆心低落下來,冷意也瞬間纏住了她的全身。
寒牀上,他仍舊垂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忽然,舒可寧眼前紅光一閃,一道紅影飛射而至,在風焰的上空盤旋着。
“小鳳!”
小鳳是從火焰中來的,或許它能救風焰。
“快救救他!”舒可寧不能開口,只能用心聲跟小鳳說話。
可是下一秒,小鳳的話卻讓舒可寧心死如灰,它說:“主人,他死了,沒氣兒了。”
死……了?
體內的真元彷彿在頃刻間爆發,舒可寧的雙眸變成了赤紅了,周身浮起了一層紅光。
“主人,主人!你這樣會死的!”
小鳳尖叫飛到了寒牀的上空,卻被舒可寧射出的氣流彈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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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道強烈的紅光從舒可寧手腕上的鐲子射出,穿破了冰罩,落在了風焰的身上。
原本一動不動的風焰忽的一顫,雙眸猛地睜開。
身上的冰霜層層掉落,風焰站起身,深邃的目光向舒可寧看來。
“不是讓你睡覺嗎?”他的語氣中有點單單的噌怪。
“我,我睡不着。”舒可寧的眼睛已經恢復了正常,而且還能正常說話了。
“睡覺,你的真氣都亂了。”
風焰的手一揮,將舒可寧身上的冰氣驅散了,然後俯身握住了她的手腕,眉宇中流露出深深的關切之情。
舒可寧眨巴了一下眼睛,看到了風焰眼中的不悅,他的眉宇鎖成了一個冷冷的“川”字,臉色也陰鬱了。
“我……我不放心你。”舒可寧垂下了眼眸,她剛纔以爲他死了,嚇得六神無主,哪裡還能凝神靜氣地睡覺。
“多事的女人!”他的聲音好冷,帶着責備。
他竟然說她是個多事的女人?
好像她的擔心都是多餘的一樣。
舒可寧咬住了脣瓣,有些火了。
“你,你敢說我是多事的女人?”她委屈地抽了一下鼻子,氣惱地說:“既然覺得我多事,幹嘛帶我來這裡?誰稀罕你的火靈珠,誰想要什麼真氣,我更加不想管你,你就一個人留在這裡凍死吧。”
說完,舒可寧就要起身離開,可風焰卻一把按住了她,聲音到沒有剛纔那麼冷冽了。
“你敢不聽話?”
“我爲什麼要聽你的話,你是我什麼人?”舒可寧瞪着一雙秀目反駁,成親是假的,他真當自己是她的主家男人了嗎?
風焰濃濃的眉毛鎖得更緊了,深不可測的眼眸盯住了舒可寧的眼睛,眸中透射着慍怒的光芒。
“我是你的丈夫!”
一聲丈夫,讓舒可寧的臉一下子紅了,她一把打開了他的手,尷尬地說。
“什麼,什麼丈夫?都說了是假的……”
嘴上這麼說,心中卻是泛起了漣漪。
雖然他已經說過好幾次她是他的女人,而她每次都給與反駁。
可是這一次,他說他是她的丈夫,宣誓的是她的主權。
她悸動了……
風焰沒有再回應舒可寧的話,只是按着她的雙肩,硬生生地將她按倒在了寒牀之上。
“你敢再起來,我就……”風焰的手掌擡了起來。
“你,你敢打我?”舒可寧瞪視着他擡起的手臂,眨巴了一下眼睛,他不會真的生氣要打她吧?
可風焰揚起的手掌沒有打下來,而是落在了她的衣襟前,然後一點點下滑,手指到了腰間,突然一挑,解開了她的腰帶。
震驚,不能理解。
他,他要做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