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珊珊一愣,看到皇甫墨染意味深長的笑意,臉色一紅,羞怒的打在了他的肩膀上。
“壞師兄,就知道調侃我,什麼時候也學的那麼油嘴滑舌了,以後我不給你煮藥了——”
說着,像個小女兒似得,拿着藥碗便跑了出去。
卻沒看到,在她剛走不久,皇甫墨染便捂着自己的心口,攤開手心,看着紫黑色的血管凸出,直逼心脈。
他豈會不知道,自己僅有半個月的時間,斷然是撐不到南風重生之後的換血手術了。
所以,他只能儘自己所能,在最後的一段時間裡,陪伴着珊珊,讓她每天都能笑口常開的,不必爲自己不久於人世的性命所擔憂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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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皇甫墨鉉帶着兩個御醫再次來到四王府給皇甫墨染診斷。
卻在剛搭到他的脈搏上的時候,發現了一股異樣。
皇甫墨鉉看着御醫縷着鬍子,神色凝重,又突然之間露出一副疑惑不解的樣子,連忙上前問了一句:“怎麼樣,傷勢又嚴重了嗎?”
御醫點點頭,又搖搖頭,跪着讓到了一邊。
皇甫墨鉉伸出手握住他的脈搏,剛搭上去,神色中也閃過一抹詫異。
風珊珊看到每個人都一驚一乍的樣子,心裡更加擔憂了,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似得,如坐鍼氈。
“到底怎麼了?難道師兄的傷勢又嚴重了嗎?”
皇甫墨鉉看了一眼牀榻上,剛被運完真氣,而疲憊的陷入睡眠中的皇甫墨染,做了一個‘噓——’的手勢,便轉身出了寢殿。
“珊珊,本王剛纔給墨染把脈的時候,突然發現他體內的毒氣,好像是被什麼詭異的氣息給牽制住了,似乎還有被壓制的兆頭,沒有再繼續蔓延下去。”
“珊珊,今日你是不是給墨染吃了什麼珍奇的草藥,來壓制住了他的毒氣?”
風珊珊雙眼一亮,激動的拉起皇甫墨鉉的手臂,搖晃着:“真的嗎?你的意思是師兄內傷已經好了嗎?毒血可以被根治嗎?”
皇甫墨鉉反手將風珊珊的小手窩在手心裡,自從她負氣跑出鉉王府,已經有四天了吧?
可他卻像是經歷了四百年那樣漫長的歲月一般,除非是每個晚上躲在樹杈之上陪伴着她,直到第二天早晨,他才能安心的離開,再去早朝。
“皇甫墨鉉,我問你話呢!”風珊珊看到皇甫墨鉉只是盯着自己看,卻一言不發,一着急,便嚷了起來。
皇甫墨鉉這纔回神,掩去了想要將她擁入懷中的衝動,鎮定了神色。
“老四的毒血只是被暫時壓制了下去,並未被根除,換血手術還是要做的。”
“只不過珊珊,你若能找到壓住墨染毒血的那一味草藥,就能拖延住墨染毒發的時間,說不定就能拖到你爲他換血的那日。”
風珊珊眼中閃過一抹失望,不過一想到可以拖延傷勢,又立刻振作了起來。
不過,她今日並沒有給師兄吃過什麼奇珍異草啊,唯一不同的,就是自己不小心滴到藥碗裡的那一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