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一陣心酸,雙眼無神而空洞,充滿着悲慼愁苦:“你寧願冒着生命危險爲我逼毒,也不願碰我分毫,我當真就令你如此的厭惡至此嗎?”
“皇甫墨鉉,既然你對我如此絕情絕義,那你何不看着我毒發身亡,來的更簡單利索?!”
南風的情緒極爲不穩定,內息一亂,魔氣瞬間反噬了過去。
皇甫墨鉉喉嚨泛起一股腥甜,強忍着一口鮮血,不讓噴出。
該死的,在這緊要關頭,千鈞一髮之際,她還有心思胡思亂想?
“聚精會神,切莫胡思亂想,否則的話,你我都會走火入魔!”
南風是背對着皇甫墨鉉的,雖然看不到他此時此刻的表情,但光從他有些氣息不穩的聲調中,就能感覺得到,他到底消耗了多少功力在爲她逼毒療傷。
感受着強悍的氣息一點一滴的被灌輸到自己體內,看着指尖有紫紅色的血滴在寒冰牀上,暈染開來。
南風說不上來的心底五味雜全。
高興嗎?高興他依然那麼在乎自己的性命,不惜以身犯險,只爲讓她免受媚/藥之苦;
悲哀嗎?悲哀着他寧願冒着與她同歸於盡,耗盡真氣的危險,也不願被背叛風珊珊,和她有半點肌膚之親……
………
皇甫墨鉉從練功房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三更了。
皇甫墨染陪着於芳華,一直守護在練功房外,看到房門被打開,於芳華立即衝了上去。
“墨鉉,南風怎麼樣了?”看着皇甫墨鉉虛弱而蒼白的臉,她一開口,竟是在關心南風。
皇甫墨鉉簇了簇眉,看來南風在芳姨的心裡,位置非比尋常。
“媚/藥已經被我逼出體外了,好好調養幾日,便無大礙了。”
於芳華這才鬆了一口氣,走近了練功房。
南風已經昏睡在寒冰牀之上,身上的潮紅剛褪去不久,又蒸騰着寒冰牀的陰寒之氣,彷彿被困在冰殼中的蝶蛹,那般脆弱。
“墨鉉,你在王府裡尋一個安靜的寢殿,這幾日,芳姨親自照顧南風。”
於芳華小心翼翼的把南風拂了起來,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絲毫不拿自己當外人,理所應當的吩咐了一聲。
“芳姨,這有所不妥吧?!”皇甫墨鉉委婉的拒絕。
“這有何不妥?”於芳華擺出一副長輩的姿態,開始曉之以情,動之以禮:“剛纔墨染已經把你個風珊珊還有南風之間所發生的事情,一字不落到全都告訴我了。。”
“墨鉉,你要娶風家那丫頭,芳姨不想攔你,也攔不住你,但你堂堂攝政王,總不能爲了一個女人,而大恩不報吧?”
“南風隨是蛇王之女,卻對你有情有意,五年前,她爲你救你而亡送性命;五年後,她爲了救我,險些又落入歹人之手,於家兩條性命,這恩情豈能是你視若無睹的?”
皇甫墨鉉緊抿薄脣,一言不發,只是眼角眉梢,似乎在沉思着什麼。
於芳華覺得有戲,眼底精光一閃,乘勝追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