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和以往不同,這次慕容清音沒有主動進攻,而是選擇了按兵不動,像是在等待什麼。
風珊珊當然清楚他心之所想,趁着皇甫墨染到營中巡視的那一小會功夫,偷偷的跑出了臨州城。
當風珊珊出現在御風國的某個華麗奢侈的營帳中的時候,慕容清音正斜依在軟榻上閉目養神。
淡紫色的長袍託在地上,繡着白色的梔子花宛如紫色漣漪之上競相開放;三千青絲如絲綢月光一般,散落在白色的狐皮之上,像是一幅美得令人驚心動魄的畫卷。
在風珊珊的記憶中,他的邪魅,他的嗜血,他的冷酷,他的癲狂,他的悲慼,他的不擇手段;卻從未見過他的像此時此刻的嫵媚妖冶,像是一朵含有劇毒的曼珠沙華,美,卻令人覺得窒息的危險。
風珊珊微微別過眼,不願看他卸下銀色面具之後,那左眼瞼下的傷口,彷彿無時無刻撕開自己潰爛已久的傷疤,那裡,滿滿埋葬着他們不堪回首的往事。
慕容清音雖然是閉着眼的,但神識卻無時無刻不在凝視着眼前的女人,看她眼中那一閃而逝的心疼與落寞,他輕輕的揚起薄脣,不是在嘲諷她,還是嘲諷自己。
嘲諷她狠心下手,到現在卻還露出如此不忍的表情?嘲諷自己,明明知道她的無情無義,卻還是會爲了她的一舉一動一個表情,而牽動不已?!
手中變幻出兩個酒杯,慕容清音倒了一杯給自己,另一杯遞給了風珊珊:“風兒,過來,陪本座喝一杯。”
風珊珊依然站在原地,看着那酒,那菜,風珊珊蹙起了眉:“你早就知道我會來?”
慕容清音毫不隱瞞自己的心思:“當然,即便是爲了你身後千萬個黎明百姓,你也會來見本座的。。”
又是這樣!之所以選擇捲土重來,就是吃定了她心軟?
“慕容清音,幾千年了,你不累嗎?”風珊珊攥住了手心。
慕容清音笑的理所應當:“怎麼會累?爲了風兒,本座做什麼都不累!”
“你。。”風珊珊瞬間無語,只說了一個字,卻被慕容清音所打斷:“過來,陪本座喝一杯。”
再次拿起酒杯,放到了風珊珊的面前,卻看到小姑娘微微擰着眉,側過了臉,似乎不爲所動。
慕容清音的語調,再次凌厲的上揚了起來:“不喝?嗯?”
言外之意的威脅,再明顯不過。
風珊珊抿了抿脣,此次前來,就是想和慕容清音談和的,沒必要爲了一杯酒惹得不歡而散,況且,她知道,慕容清音不會害她。。
酒杯放到脣邊,只是略微抿了一口,風珊珊臉色很難看:“好苦啊——”
慕容清音斜靠在軟榻上,淡淡的看她歪着頭,吐着舌頭,卻沒有把酒水吐出來,他脣邊揚起一道若有似無的笑意,可卻在不爲人知之下,有些落寞。
“是啊,好苦——不過本座已經習慣了!”
習慣了你給我的味道,甘之如飴。
“風兒,你不覺得這酒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