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秋剛剛睡下,元鳳進門時她就知道,裝睡什麼的太幼稚,但她實在不知道怎麼面對元鳳,沒有更好的對策,那就只有裝睡了。
她雖然沒有期待元鳳會過來跟她道歉,但她也沒想到元鳳能如此自戀。頓時想坐起身來,說一句,你想太多了。
當然蘇錦秋什麼都沒做,到無力吐槽的地步,那就別理會了。任由元鳳自己去想吧,反正她是不想侍候了。
“我知道你沒睡着。”元鳳豈會就這麼算了,冷戰半個月,他是算着日子的。一直以來兩個人都是恩恩愛愛,蘇錦秋順着他,依着他,日子過的愉快無比。
突然間冷戰了,彼此之間話都不說了,蘇錦秋會自己找樂子,元鳳就無比氣悶了。
蘇錦秋仍然不作聲,她就裝睡了,元鳳想怎麼着吧。
元鳳見她仍然朝裡躺着,心裡氣悶,便在牀邊坐下來,伸手把蘇錦秋的身體扳了過來,直對着自己,道:“竟然會裝睡了。”
蘇錦秋仍然閉着眼,堅決不搭理元鳳。
元鳳眼睛眯了起來,道:“你這是不打算跟我說話了?”
他處理軍國大事,朝廷政治都十分拿手,唯獨對蘇錦秋,他不知道如何是好。成婚之前他們是有點小不順,但成婚之後,蘇錦秋都是順着他的,也因爲太順從,讓元鳳有些得意忘行。
蘇錦秋突然發難,讓他有點措手不及。不過他也沒有那麼好打發,蘇錦秋想跟他玩,還早了些呢。
蘇錦秋眼睛都沒睜,道:“我睡覺呢,王爺若是沒什麼要緊的事,就明天再說。”
元鳳被氣笑了,手伸到蘇錦秋被子裡,道:“既然沒話說,那就做吧。”
蘇錦秋愣了一下神,元鳳已經開始脫衣服,隨後掀起被子一角滾了進去。蘇錦秋坐起身來就想往外走,只是哪裡快的過元鳳。
元鳳伸手把她拉進被子裡,話也不說,動作卻是極快,蘇錦秋睡覺就穿內衣,幾乎是瞬間被趴個精光,撲上去就是一通啃咬。
“你做什麼,出去,快出去!!”蘇錦秋大聲說着,幾乎都要破口大罵了。
元鳳卻是完全沒理會,有幾分得意地看蘇錦秋一眼,似乎在說,我現在不說了,我就做。
蘇錦秋又是氣又怒,恨不得一腳把元鳳踢出去,只是哪裡能踢動。夫妻牀上恩愛許久,元鳳對她的身體實在太瞭解,她倒是想消極反抗,哪裡頂的住元鳳的攻勢。
尤其是元鳳素了半個月,體力充沛不說,本來牀上他就有絕對的主動權,現在使勁折騰起來,沒一會就讓蘇錦秋求饒起來。
從天黑折騰到天亮,蘇錦秋都不知道睡着的,還是被做暈的。
小睡一會,元鳳起身去上朝,從牀上起來時,不禁捏捏蘇錦秋的臉。此時蘇錦秋已經睡死了,嘴角的皮都破了,身上更是不必說,全是他留下的痕跡。
從上到下檢查一遍,元鳳表示很滿意。親了親蘇錦秋的脣,蘇錦秋仍然沒有反應,這回是真的睡死了。
“小東西,跟我鬥,看你求饒不求饒。”元鳳嘴角含笑,語氣裡有寵有怒。
✿ Tтkan✿ ¢ o
只可惜睡死的蘇錦秋完全沒有迴應,元鳳又親了親她的臉頰,這才更衣去了。
蘇錦秋醒來時已經中午,全身痠軟,快被折騰散架了。掙扎着從牀上起來,先用藥材泡了澡,這才更衣起來。
“混賬,王八蛋!!”蘇錦秋直接罵了出來,恨不得要砸東西發泄。
世上怎麼會元鳳這種人,既不談情,也不講道理,就是做做做。
也不知道元鳳哪裡來的興致,後來她都躺平當充氣娃娃了,他依然興致不減。
“王妃,這是滋補的湯藥,先喝一碗吧。”崔嬤嬤奉碗上前。
蘇錦秋猛然看到她,倒是愣了一下,問:“你怎麼?”
元鳳不是貶她去做粗使了嗎,怎麼又跑她屋裡了。
崔嬤嬤笑着道:“早上王爺吩咐,原先貶的都重新都調回來了。”
應是夫妻拌嘴,蘇錦秋佔了上風,元鳳服了軟。其實當初只把他們貶了,而不是直接打死,就表示元鳳留有餘地。貶了可以調回來,打死了,也就沒有餘地了。
蘇錦秋怔了一下,卻是咬牙道:“打一棍子,給個甜棗,他倒是打的好主意。”
崔嬤嬤不敢作聲,看得出來在元鳳心裡,蘇錦秋是十分有份量的,肯爲她如此的讓步。以後只要他們忠心侍候蘇錦秋,沒有發生天大的事情,他們的日子就能過的不錯。
身上乏力,蘇錦秋也沒什麼胃口吃飯,喝了碗湯。雖然沒什麼心情,仍然把昨天送來的高跟鞋拿了過來,本來想修修改改的,至少讓自己分分心。只是頭昏腦漲,手還沒握住筆呢,就想睡覺。昨晚運動量太大,今天是急需補充體力。
崔嬤嬤見她如此,不由得勸道:“王妃累了就先歇歇,身體是自己的,總要保重纔好。”
不說還說了,說了蘇錦秋的滿心怒氣幾乎壓不住,就沒見過這麼要臉的,竟然這樣的硬來。當即吩咐道:“把東廂房收拾出來,我搬到那裡去住。”
正房臥室,是她的地方也是元鳳的地方,元鳳要來她也擋不住。那索性她換地方住,大家各有住處,也就清靜了。
崔嬤嬤知道這是跟元鳳鬧氣,不敢出言阻止,卻是忍不住道:“東廂房空了許久,如何能住人……”
牀頭吵架,牀尾和。元鳳都到蘇錦秋房裡來了,牀上也運動過了。一般來說,天大的氣也能消了。更何況元鳳把他們又調了回來,其實已經讓步了。現在都不用蘇錦秋搭臺階了,只要順着往下走就行。
夫妻同宿幾晚,吵架這一頁自然就掀過去了,若是蘇錦秋認真鬧起來,倒顯得沒意思。
“有地龍就行。”蘇錦秋打斷她的話,她真是受夠了,不管元鳳的脾氣,還是元鳳的力氣,又吩咐道:“把門栓找來,晚上睡覺時,門窗都用門栓栓緊了。”
想起來就窩火,元鳳就這麼不要臉,硬鑽到她牀上來,把她那樣,這樣。雖然門栓未必有用,好歹是一種態度,她就不信元鳳還能那麼自戀,認爲自己怕他。
崔嬤嬤看勸不住,只得點頭答應。
主院裡丫頭婆子忙碌起來,三間東廂房一直當做客所,傢俱擺設都有,地龍也燒着。不過一直以來蘇錦秋沒什麼客人,這裡一直空而未用,雖然也有定期打掃,如何能讓蘇錦秋入住。
蘇錦秋吩咐完,心裡雖然慪氣,卻沒跟身體過不去,吃了幾口飯,也就睡了。
她這邊剛睡下,穆六娘來了,蘇錦秋跟元鳳鬧氣,肯定心情不好,便想過來陪陪她。沒想到進到院裡,丫頭下人都忙碌着。
崔嬤嬤看到她過來,連忙迎上來道:“姑娘來了,王妃正午睡呢。”
穆六娘看到崔嬤嬤,不禁面露喜色,崔嬤嬤會回來,肯定是元鳳的意思,肯定是元鳳讓步了。又看一行人忙碌,不由得問:“嬤嬤,這是做什麼呢?”
崔嬤嬤嘆口氣,道:“昨晚王爺留宿在正房,王妃心裡氣悶,便賭氣搬到東廂房去住。”
“啊?”穆六娘驚訝。
“姑娘與王妃交好,該勸勸王妃纔是。太子妃都開始給王爺賞人了,王爺年齡也不小了,太子妃此舉,只怕要提側妃之事。”崔嬤嬤擔憂的說着。
不管是誰家的兒媳婦,女人能不能生兒子很重要。蘇錦秋一直到現在了,肚子完全沒有消息,現在兩人不和,太子妃就賞了個女人來。只怕用不了多久,太子妃就會以子嗣爲由,給元鳳指婚。
元鳳與東宮關係交好,太子妃若是指婚,要是不要,似乎太駁面子。更何況對男人來說,添個側妃,夫人什麼的根本就不是大事。
要是人進府了,蘇錦秋跟元鳳如此,中間再添個新人,將來就更不好說了。男人的心啊,是禁不起幾回冷的。
穆六娘聽得有幾分默然,道:“我曉的了,得了空我就勸勸王妃。屋裡忙碌,我就不耽擱嬤嬤的事,先回去了。”
“我送姑娘。”崔嬤嬤說着。
崔嬤嬤送穆六娘到院門口,輕輕嘆口氣,這才轉身回去。
穆六娘面色凝重,剛回到屋裡,丫頭上前道:“姑娘,宋大奶奶的信。”
穆六娘接過來拆開看看,那次之後她跟穆七娘沒再見過面,倒是一直都有書信來往。尤其是穆六娘即將嫁人之事,肯定會知七娘一聲,將來請貼也會有她一份。
一直以來書信裡內容都理平平無奇,主要是跟穆七娘現在的生活有關係,住在公府裡,肯定不會缺吃少穿。既不用交際,也不用應酬,婆婆那裡不用侍候,妯娌姑嫂之間也沒有來往。
宋思宗對她不好壞,尤其是現在專心於課業,大部分時間都睡書房。一年多過去了,她的心開始也變冷。沒有孩子,除了丫頭婆子,就是兩個姨娘,生活無聊至乏善可陳的地步,自然無話可寫。
沒想到這封信拆開,先是穆七娘告罪的話,大意是說,穆六孃的婚禮她不能參加了。一是不想跟蘇錦秋見面,實在是無顏相見。倒不怕蘇錦秋會笑話她,而是自己現在這樣,實在不想見。二是因爲,她要跟宋思宗回老家去。
婆婆宋氏多次寫信要求宋思宗回老家供養她,現在宋氏情況更不妙了,她後嫁的丈夫過世。與繼子不和,雖然沒有把她直接掃地出門,日子卻是十分不好過。孃家父母早已亡故,兄弟厭惡與她,更不會讓她回宋家。
她現在是無依無靠,只有宋思宗一子,她要求宋思宗回家供養她。與情與理,都沒有辦法推卻。宋思宗在京城的生活也不算順利,這一年多專攻於課業,老師該提點的也提點了,人脈什麼的他早就不想了,回老家專心讀書也不錯。
“竟然要回老家去……”穆六娘不禁嘆口氣。
先不說宋氏如何,宋思宗現在既無功名,也無官職,依靠着公主府,好歹吃穿用度全部都有。就是彭氏很厚道,現在就分他家產,宋思宗本來就不姓葉,更何況葉家兒子並不少,根本分不到多少錢。
穆七娘連嫁妝都沒有,就手裡那點死錢,田莊地畝一概沒有。先不說其他,生活質量馬上就會一落千丈。穆七娘原本只是生活苦悶,現在要面對的是,生活質量下降,以及極爲難纏的婆婆。
宋氏連權家那樣的家世都看不在眼裡,只怕會把穆七娘嫌棄到地底下去。她與宋思宗成婚一年多,肚子一點消息都沒有,又加上一個這樣的婆婆,日子可要怎麼過……
讓丫頭硯墨,穆六娘提筆回信,卻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好。跟蘇錦秋和元鳳不同,他們就沒吵幾天,一般夫妻吵架鬧幾天是常事。但穆七娘跟宋思宗這樣,都一年多了,看樣子將來也好轉不了。
現在又要回老家去,根本就不是雪上加霜,她有種無語之感。對蘇錦秋是不用勸,等她自己氣消了就好,對穆七娘則是不知道要怎麼勸,完不知道說什麼好。
磨磨蹭蹭到晚飯時間,穆六娘纔算把信寫好。翻來覆去地想,最後寫出來的也不外乎是那一套,她曾經親勸過穆七娘,穆七娘都沒聽進去。現在再寫一遍,雖然不見得有用,但總比什麼都不寫強。
蘇錦秋跟元鳳鬧氣,她好歹有資本鬧,最起碼她手裡不缺錢,有身份有地位。穆七娘手裡有什麼呢,就這麼跟丈夫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