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玉直直地看着眼前這個白衣翩翩的女子,尉遲珏撕去了她面上的掩飾,落地時,束髮的玉冠也滾落了,一頭青絲就這樣鋪散開來,柔柔地灑在肩上。略帶清冷的眼神,如玉無暇的面龐,好一個傾國之色!
原來這纔是她的真面目,溫如玉脣角泛起一絲笑意:真正的絕色在這裡!
尉遲珏可沒忘記花驚瀾的種種惡行,又思及方纔她拉着尉遲玥的那一幕,眉頭皺的更深,而他最意外的,還是她奪走了天絲軟劍和狂嵐劍,花驚瀾,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大有前途?
花驚瀾一笑,“好久不見。”
尉遲珏臉更冷了,“花驚瀾,馬上離開九霄山莊,這裡不歡迎你!”
“別說的那麼不近人情嘛,”花驚瀾笑眯眯地說道:“好歹我們也有些磨滅不了的往事,你怎麼能對我這樣呢?”
尉遲珏怒不可遏,“你……你簡直不知廉恥!”
花驚瀾身形一動,瞬間繞到他身後,對着他的耳朵低聲道:“不如我去會會你那位病美人?”
“你敢?!”尉遲珏怒視她,那眼神,就像要活活撕了她一般!
花驚瀾輕盈飛起,落在閣樓的欄杆上,微微偏頭,邪邪一笑,眉眼裡分明是一片戲謔之意,“尉遲珏,你說你,美不過淳于燕,萌不過尉遲玥,正不過溫濯衣,說好聽點兒是冰山美人,說難聽點兒就是面癱,就連有樣貌無內涵的溫如玉都要比你出色一點,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對你另眼相待?”
這一番搶白讓尉遲珏額頭青筋暴跳,溫如玉更是無辜地摸摸鼻子,他一句話也插上,怎麼平白無故就被罵了?
花驚瀾撩起髮絲纏於指尖,輕聲一笑,向後倒去。
兩人的第一反應是去嚇了一跳,連忙去拉人,從欄杆往下一下,半個人影都沒有:花驚瀾跑了!
尉遲珏怒髮衝冠,召來下人連夜搜人!
*
“下去吧。”淳于燕回到房間,對追風逐雨說道。
追風逐雨二人拉上房門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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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子發乾,淳于燕給自己倒了一杯冷茶,緩解喉嚨的不適。鳳眸往牀上一掃,揮袖點亮房中的燭臺,他看了眼從被子下面露出來的半片白衣,戲謔一笑,“捨得回來?”
花驚瀾從被子裡伸出半個腦袋,道:“捨不得。”
淳于燕笑容一頓,隨即愈發的燦爛,不過眼底卻森寒一片,“本王回來時聽到尉遲莊主在拿人。”
花驚瀾掀開被子坐起來,撐着下顎看着他,絲毫沒有被威脅的自覺,“沒人敢搜逍遙王的房間,所以我就躲這兒來咯!”
淳于燕仰頭喝完杯中的茶,將外衫褪下,剩下一件白色錦衫,手觸到腰帶時似笑非笑地看了花驚瀾一眼,“瀾兒要伺候本王入浴?”
花驚瀾牽起嘴角,“伺候?不如一塊兒洗吧!”
見他神色一頓,她猖狂地笑,“怎麼?堂堂逍遙王也有不敢做的事啊……”
話音未落,淳于燕就抱着她一塊兒滾入了浴桶,熱騰騰的水濺了一地,兩人也成功溼透。
因爲不經意的拉扯,花驚瀾的襟口鬆了些,漂亮的鎖骨就半遮半露地出現在淳于燕視線下,他眯起眼眸,瞳色暗了暗,俯頭貼到她耳旁,鼻尖輕輕觸在她肩上,似是沉醉其中,“瀾兒,不如留在本王身邊?”
花驚瀾扯了扯溼嗒嗒的衣服,輕推了他一下,道:“溫如玉已經沒有消息給你了。”
淳于燕冷靜了幾分,靠着桶沿睨着她,“爲什麼?”
“因爲上官銘已經死了。”花驚瀾輕輕閉了眼睛,不在意玲瓏的曲線暴露在他眼下。
“你在哪兒找到他的?”淳于燕恢復平靜,語氣淡淡地問道。
“我找到了三年前的一個還鄉衙役,三年前上官家抄家的時候上官銘就死了,屍體和上官家的其他人一樣扔到了亂葬崗,果腹狗狼。淳于戎爲了不讓溫濯衣尋死騙了他。”花驚瀾頓住了語氣,若有所思。
“難怪本王找不到,原來人已經不在了。”淳于燕眉間一片陰狠,“上官雁卿知道後會不會一刀捅進淳于戎的心臟?”
花驚瀾撩起眼簾看他,“我猜是千刀萬剮不解恨。”
淳于燕朗聲一笑,“瀾兒,你真是同一般女子不一樣。”
花驚瀾看着他,心中深思,當初被救之後,是淳于燕主動提出帶她去雪頂泉,利用千年寒冰水爲她療傷。雪頂泉水極冷,重傷的她根本不敢輕易下去,還是他,竟然跟着到了雪頂泉,陪着她一塊兒,用內力護住她的心脈,才讓第五道順利爲她療傷。而淳于燕內力磅礴,運功時卻不會形成獸形,這是讓她不解的地方,但是這樣的一個人,爲什麼會這樣對她?
蒸汽薰紅了她的臉頰,淳于燕不由心念一動,戲謔道:“不着片縷你都見過,現在穿着衣服,反而害羞了?”
這是讓花驚瀾很鬱悶的地方,療傷就療傷,爲什麼要脫的精光,白白讓這腹黑看了一個月!
“嘩啦!”她站起身,帶起水滴,回眸輕飄飄地睨了他一眼,“男人不都那樣。”
淳于燕閉上眼睛,聽着那邊悉悉索索的聲音,確定她躺下了才起身。
換上乾淨的衣服走到牀邊,誰知道花驚瀾正瞪着圓圓的眼睛看着自己。
“怎麼?”他道。
花驚瀾指了指一邊的矮榻,“你去那裡睡。”
淳于燕挑眉,“那是午睡的小榻,這纔是牀。”
“你是帶把的還是我是帶把的?”花驚瀾一語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