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驚瀾耷拉着眼皮轉頭看着那個笑得像偷了腥的貓的人,在心中哀嘆一聲……幸好不是一頭母豬!
淳于燕,母豬……花驚瀾想着想着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淳于燕見她一雙黑溜溜的眼瞳不停地轉也知道她沒想什麼好事了,於是笑得更加春風盪漾,單手扣住她的腰,低頭個她咬耳朵,“瀾兒,你的小寵物在吃醋呢?”
爲防斷背山演變成三角戀,尉遲珏理所當然要無所不用其極地扣住尉遲玥,所以尉遲玥也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花驚瀾這頭。
知道掙也掙不開他,花驚瀾索性懶洋洋藉着他手臂往後靠了靠,目光落在下面劍拔弩張的地方,口裡卻說着漫不經心的話,“我抱着小寵物的時候你怎麼不吃醋呢?”
“誰說我不吃醋?”淳于燕邪魅一笑,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琥珀色的眼瞳興了一縷玩味,“都快把我酸死了……”
他將下巴擱在她肩頭,頗爲哀怨地說道:“瀾兒爲什麼對別人那麼好,偏偏對我那麼壞?”
“是嗎?”花驚瀾笑笑,“我覺得我對你纔是最好的。”看光小爺的身體,抱了小爺的腰,還盡佔小爺的便宜,沒剁了你還擱這兒跟你談笑風生這還不叫對你好?!當然,她也的確打不過他。
“瀾兒不如跟我回府吧,”淳于燕又道:“你老待在玲瓏樓也不是個辦法。”
“嗯,的確不是辦法。”所以我打算把剔透閣也盤下來。
“去了王府,我們就可以日日相見,夜夜同眠,這樣豈不是很好?”淳于燕繼續道。
“嗯,的確也不錯,一個人睡着太冷。”所以我才把尉遲玥騙出來暖被窩。
“尉遲玥就讓他回九霄山莊去吧,瀾兒有我就夠了。”淳于燕面上帶了笑容。
“嗯……可以考慮……”花驚瀾略一思索,她對他兜裡的銀票的興趣還是非常大的……
“我說,你們怎麼還不開打?!”她突然調轉矛頭衝底下的人嚷道:“小爺擱這兒廢話都說了一籮筐了,你們裝什麼大蒜?!”
看戲的衆人一凜,這才紛紛轉移了目標,唐淵使的毒藥並不重,武功低弱的人才有頭暈目眩,全身發軟的症狀,唐一唐二是要徹底放倒的,其他人不過是給一點警告而已。還沒有膽子大的人起來聲討,這邊廂兩人勾勾搭搭地就演上了,很明顯,八卦隨時隨地都能聚集人們尋求真相的目光,且男女老少皆宜,就連這要聚衆鬥毆的人也給看得目瞪口呆了!
“唰!”一雙筷子從唐歡怡手中飛出,直襲向花驚瀾。
花驚瀾未動,她身後的淳于燕未動,直到筷子幾乎沾着前者的衣角,兩條人影才從旁閃出,一人剔了一根下去,那筷子不偏不倚地插入了唐歡怡腳前的石板。
“休得對王爺無禮!”追風逐雨二人落在樓下,扶刀呵斥。
唐家幾人微微一頓,但並且表現出多大的驚訝抑或惶恐。花驚瀾戳了戳淳于燕的手臂涼涼道:“別人不把你這個王爺放在眼裡啊!”
“沒關係,阿貓阿狗不用放在心上,只要瀾兒將我放在眼裡就是了。”淳于燕笑眯眯地說道。
唐歡怡怒極,被唐畢源以眼神警告後,忿忿在心底罵了句“狼狽爲奸”之後便也不再看他們。
追風和逐雨卻抽扯了,他們怎麼就沒看出來,自家王爺這麼有毒舌的潛質……?被帶壞了,絕對是被帶壞了!
後越國的王爺確實和天水國的唐門沒多大個關係,且江湖上的人從來是家事高於一切,外人不可干涉,所以就算後越國的逍遙王在這,他們也照樣要奪了天絲軟劍!
唐刻西將鐵扇掃開,一聲硬響掃耳而過,他道:“唐繼禾,想怎麼死?”
唐繼禾冷笑,如今唐刻西竟也全然不將他放在眼裡了,他們是料定了他行將就木了嗎?!
“一聲響,碎手腳;二聲響,斷筋脈;三聲響,送還天;一道撕,皮肉綻;二道撕,剔骨削;三道撕,魂斷橋……兩種死法,任你挑!”唐刻西輕蔑地看着唐繼禾。
花驚瀾繼續窩在淳于燕懷裡吃葡萄,隨口道:“這什麼打油詩,挺順的。”
衆人腹誹:你就不能不懂裝不懂嗎?!
“大概是大元鐵扇的兩種置人於死地的方式,鐵扇重,可敲碎人的骨頭,鐵扇鋒利,可割破人的皮肉。”淳于燕說着又喂她一顆葡萄。
衆人咆哮:你就不能不揣着明白裝糊塗解釋的一乾二淨嗎?!
尉遲珏拍拍有些黯然的尉遲玥,心中默默道:玥兒,那樣的妖孽,你要不起!
尉遲玥癟着嘴,直勾勾地看着花驚瀾……的葡萄!
“到外面去吧,這裡貴客太多。”唐繼禾道。
唐畢源對唐刻西點點頭,陣地便轉移到了外面。
暮色太沉,淳于燕派人點了三大堆火,沖天的火光將整塊草地照的亮堂堂的,十分有利於樓上樓下的人觀戰,本着不看白不看的精神,除了先走的容家,其他人一個不落地跟了出來。
唐繼禾拔出軟劍,模樣竟是十分熟稔,莫非他原本也是用軟劍的嗎?
“唐繼禾沉痾多年,卻能主持唐家大局,不過是因爲他的雙重稟賦。”淳于燕淡淡道:“後越國尚武,天水國尚獸,各有各的生存之道,因此具有雙重稟賦的人是難得一見的,唐家是上古毒獸後裔,有着野獸的敏銳,而唐繼禾不僅有這種敏銳,更有雄厚的內力:朱雀!”
花驚瀾轉眸看着蒼白的唐繼禾,微微勾起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