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看來,她的耐力是比一般的內力者較爲持久,但入階與無階者始終又一定差距,真到了殊死搏鬥的時候,吃虧的也是她!
弱點與優勢,她都曝於衆人眼下,又平白拿了這麼多靈丹妙藥,她當真的沒人盯上她嗎?
無奈一笑,尉遲珏暗歎自己操心過餘,她本人都不懼,他又在擔心什麼?
這邊的唐歡怡與唐刻西體力已經跟不上了,在花驚瀾手下只有捱打的份兒,此番,兩人腿彎一人捱了一記,撲跪在地上。
花驚瀾踩着唐刻西的手掌,用劍指着他的眉心,轉頭看向唐淵,“認輸嗎?”
唐淵手中銀針盡數落下,他眉頭顫抖,陰狠地看着她,暗暗運功,等到背後獸形稍成的時候,才道:“你斷然可以用狂嵐劍對我們二人!”
他指的是自己和唐畢源。
花驚瀾鬆開唐刻西,往前走了兩步,抱着胳膊望着他背後的獸形,輕輕一笑,道:“你與唐畢源的獸形只能保持一炷香時間,一炷香時間以後,一切都煙消雲散。”
唐淵怒目圓睜,定定三秒之後,才散去獸形,哼笑一聲,“你怎麼看出來的?”
“就這麼看出來的,真貨和假貨還是有區別的,不過將內力借給你們的人卻不是泛泛之輩。”花驚瀾低忖道。
借內力?!聞所未聞,匪夷所思!何況唐畢源甚至是白虎之階,縱然只能維護一炷香時間,那借力之人內力何其磅礴!
不可信!
“呵呵……”唐淵陰沉沉一笑,攤開雙手道:“就算你說對了又怎麼樣?現在已經過了一個時辰了!”
他笑,滿眼是得逞的得意。
衆人一回身,將目光調向花驚瀾,已經過了一個時辰了,她身上的黑山妖該發作了吧!
唐淵笑得豔,花驚瀾笑得更豔,笑着笑着,前者不笑了,難以置信地睜大眼睛看着她,“你……你竟然……?!”
唐刻西與唐歡怡已經退回他身邊,連忙問道:“怎麼?”
花驚瀾伸手擦了擦額頭,就在衆人眼下,那黑點幾次就被擦的一乾二淨。
眼珠子快脫了框:這又是怎麼回事?!
唐繼禾也調息完畢,看着花驚瀾微微一笑,她果然沒有中毒。
“這是怎麼回事?”尉遲珏皺眉,難道她根本沒有中毒?!
花驚瀾“嘿嘿”一笑,道:“我騙你的。”
唐淵身子猛地一顫,扶住胸口張口就噴出一口血來,不甘地嘶吼道:“爲什麼?爲什麼!”
唐繼禾走至花驚瀾身邊,擡手深深向她鞠了一躬:“多謝雪月公子救命之恩。”
“好說好說!”花驚瀾笑眯眯地擺擺手,額頭上都刻着耍了人之後的愉悅。
唐繼禾拿出一塊雕刻着一個“唐”字的黑銅令牌遞給她,道:“唐門令牌,見令牌如見門主,繼禾無以爲報,請雪月公子收下,日後唐門弟子必爲公子赴湯蹈火,肝腦塗地!”
花驚瀾沒有客氣,接過來放進懷裡,又看了眼眼神各異的唐門三兄妹,吃吃一笑,“我拿令牌,他們是不是也要乖乖聽話?”
幾人一噎,頓時就咬牙切齒起來。
唐繼禾面色已經好了很多,笑起來,眉宇之間也再不是愁思鬱結,“唐門弟子,一律如此。”
花驚瀾笑的猥瑣,惹來周圍一片鄙夷之色。
“走了走了!”花驚瀾拍拍胸口轉身回了客棧。
唐繼禾看着她的背影,再次深深鞠了一躬,目光復雜,她說的,她要的,或許她都沒有看在眼裡。
牽着尉遲玥回了客棧,淳于燕正出門來,看她滿面紅光的樣子,遂問道:“玩的高興?”
花驚瀾點點頭,頓了頓又道:“都過了一個時辰了,你還真不怕我死啊?”
淳于燕伸手捏她的臉頰,“連本王都差點被你唬住了。”
“若不是你擡頭對本王笑,本王都忘記了你戴了人皮。面具。”
花驚瀾滿意地點點頭,“不錯啊,逍遙王變得有人情味兒了!”
正走上樓的緋傲聽到這話,下意識看了花驚瀾一眼:她戴了人皮。面具?
眼神、語氣、氣死人的個性,分明就和花驚瀾如出一轍,但花驚瀾分明是被廢了武功趕出了花家,短短五個月時間,武功修爲又怎麼可能達到這種地步……
月妝見他立在淳于燕門口不動,於是輕推了推他,低聲道:“緋傲哥哥,走吧……”
緋傲眼神還落在花驚瀾身上,眼見她與淳于燕說笑,他卻只能這麼幹巴巴地看着,她到底是不是花驚瀾……?
“花驚瀾……”錯過她身旁時,他終於低低這麼喊了一聲。
知他是在試探自己,花驚瀾動也未動,徑直偎進淳于燕懷裡,轉身看着他。
緋閒雲終於拉走了緋傲,花驚瀾正想從淳于燕懷裡出來,卻不防他先一步扣住了自己的腰,一個旋身,房門被他“啪”一聲關上,兩人變成了面對面的姿勢,而她也被他結結實實壓在了門板上。
淳于燕勾起她一縷頭髮,放在鼻下輕輕一聞,“瀾兒,你這是在撩我……”
花驚瀾一笑,驟然低啞的嗓音讓空氣中曖昧的因子噼裡啪啦炸了開來,“那你給我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