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三日,在九霄山莊觀武臺發生的事就傳遍了整個燁城,人人奔走相告,說這猶如死水一潭的江湖終於出了一朵奇葩!
爲什麼要稱之爲奇葩,其一,雪月公子實在不帥,名劍配英雄,雪月公子以無內力之身連挑四大家固然很英雄,但長相爲免讓人失望,尤其是在先見其人後聞其名的一衆玲瓏樓煙花客的以訛傳訛下,雪月公子除了牀技了得其他基本一無是處;其二,雪月公子實在太年輕,那看模樣,分明只有十七八歲的光景,若是入階者太過出衆,躍階入了神階,迎來的恐怕就是滅頂之災,而雪月公子這遭,劍術太過出衆且異常漂亮,先奪天絲軟劍,後拿百年之劍,可謂是青年才俊;其三,雪月公子在燁城,無數次感嘆燁城地靈人傑的小老百姓無一不感到與有榮焉,出門就吆喝,聽說了嗎,雪月公子是咱燁城的人!
其實前兩點都不重要,重要是這個人在燁城。
當這麼一個連奪兩大神兵的還甩手送了一件出去且身居玲瓏樓以區區平凡相貌受盡無數女子追捧的傳奇人物在你身邊,你可能就不這麼淡定了。地點很明確:玲瓏樓;人物很明確,凡穿白衣背劍且相貌平平者先拉過來盤問一番;目標很明確:將八卦驗證爲真理!
所以,連着這麼三天,玲瓏樓都給堵了個水泄不通,沒錢進門的在門外蹲點,有錢進門的拿了銀票想買姑娘們開口。
可這樓裡樓外的,無論掃地的洗碗的跑堂的送水的,就是笑而不言,愣是沒人露一絲風聲。
這一下,可把人心裡抓得更癢了,逮着個穿白衣服的就得拿眼珠子戳上好久,白衣一度在燁城絕跡,唯一不高興的恐怕只有買布的老闆。
就在衆人挖空心思要找出雪月公子時,花驚瀾正坐在雪月別院思索爲什麼玻璃的尾巴還沒長出來。
尉遲玥趴在她身邊,時不時戳一戳打瞌睡的玻璃,看它瞪了眼睛又耷拉下來的時候特別高興,還扯了狗尾巴草去掃他的鼻子。
玻璃終於忍不住了跳起來咬了他一口,這可把尉遲玥嚇得不輕,眼淚花都冒了出來,眼巴巴地瞅着花驚瀾,指望她來安慰自己。
花驚瀾看着看着就笑了,抓過他的手指用手帕包住,“你屬貓的吧?”
尉遲玥看着她笑,也不由咧嘴一笑,抹去眼角的眼淚,笑道:“瀾兒笑起來真好看!”
“花驚瀾,你給說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尉遲珏怒髮衝冠地進了花園,一副要興師問罪的樣子。
花驚瀾懶洋洋地坐下來,道:“玻璃也咬你了?”
“別岔開話!”尉遲珏指着隨後走過來的溫濯衣道:“我問你,他身上怎麼會有飛葉針針譜?!”
“那個啊……”花驚瀾拖長了聲音,“我在你那兒拿的。”
尉遲珏氣結,這什麼人臉皮才能厚到這種程度,拐了他弟弟不說,還偷了他的武功秘籍,簡直……簡直……
“是可忍孰不可忍!”
尉遲珏眼見就要破功,花驚瀾卻拍了拍尉遲玥的手背。尉遲玥聽話地蹲在她身邊,搖着她的手道:“瀾兒,我還想吃糖葫蘆。”
“乖,明天買給你吃。”花驚瀾撩起眼簾看了尉遲珏一眼,那模樣,分明是在說你能拿我怎樣?
打蛇打七寸,拿人拿軟肋,尉遲珏縱然額頭青筋暴跳也只能忍了,牙咬切齒道:“飛葉針針譜給你也行,不過你得勸玥兒回九霄山莊!”
“成交!”花驚瀾爽快地說道:“外加一套飛葉針!”
尉遲珏內傷,趁火打劫,絕對的趁火打劫!
“行!”趁火打劫也忍了!
“小姐,素歡姑娘派人來說,緋傲到玲瓏樓找您。”梅二繞過院門走進來道。
花驚瀾想了想,起了身,尉遲玥扯住她的袖子,道:“瀾兒,你要出去玩嗎?”
“玥兒也想出去玩?”花驚瀾拉他起來,理了理他的頭髮。
尉遲玥乖乖地點頭,“玻璃一點兒都不好玩兒。”
“那好,我們去玲瓏樓玩。”花驚瀾牽着他的手就走。
尉遲珏本想阻攔,但見尉遲玥滿臉的笑容,一時又不忍心,但更不放心他跟着花驚瀾那隻豺狼去玲瓏樓,只能不遠不近地跟在後面。
梅二,皎月與出雲自然是要跟上的,偌大的院子裡就只剩下溫濯衣一人,他握着手裡的針譜,一時有些失落。花驚瀾將劍譜交給他時的滿腔激動現在似乎已經冷卻了,慢慢沉入心底,因爲……他不能光明正大地站在她身邊!
攥緊了手中的針譜,他轉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由於這雪月公子與玲瓏樓關係甚密,來玲瓏樓的人日日見增,所以迫不得已,半個下午的時候,樓裡就要打開門做生意。
“公子來了!”看門丫頭往裡面喊了聲,最先走出來的是唱詩,一身嬌黃,步子又輕,彷彿是蹁躚到了花驚瀾跟前,挽住她的手便道:“公子,幾日不見,妾身想死你了!”
尉遲珏受不了的冷哼,尉遲玥則是拉了拉花驚瀾的袖子,又睜着大眼睛看着唱詩,說道:“姐姐,你能給我買糖葫蘆嗎?”
尉遲玥本來就是個美公子,又是一頭出衆的銀髮,尤其是那清澈的眼睛,看着人時真讓人不忍心拒絕。唱詩紅着臉鬼使神差就點了頭。
尉遲玥一喜,將花驚瀾的手從她手裡拉了出來,笑眯眯地說道:“你快去吧!”
花驚瀾搖搖頭:年齡不是重點,賣萌纔是關鍵。
PS:上聯:金牌禮物不見影;下聯:留言評論一片白;橫批:蕭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