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驚瀾看他誠惶誠恐的模樣,不由撇撇嘴,難不成你和逐雨兩人都不好這一口?
追風自然能明白她白眼中的猥瑣含義,抿了抿脣,最終沒有說什麼,在花驚瀾面前,什麼東西都只能越描越黑。
看他鐵青着臉的模樣,花驚瀾只能嘆一聲無趣,揮揮手讓他走了,又將目光轉向前面的人。
“公子,你怎麼老找追風的麻煩?”皎月擱旁邊低聲說道。
花驚瀾瞟了她一眼,“怎麼了?你也想學桃花?”
皎月一瞪眼,雙頰一紅,跺跺腳道:“不理你了!”
“這樣說着……倒是一夜沒有看見桃花了。”素歡四下望了望道:“以往這個時候它該回來找吃了。”
一邊的的梓兔道:“三丫也沒回來。”
“是嗎?”花驚瀾擡頭看她,卻見她正好別過眼去。
心思轉了轉,花驚瀾道:“梅二,你去附近找找,桃花說不定會聞着味道找到我們這兒。”
“喝!”高處的唐汾突然一聲大喝,天絲軟劍圈住持簫女子的長劍,反手一拉,劍身相撞,折斷了女子的長劍!
花驚瀾“噗嗤”一笑,這唐繼禾,還真是丁點兒不漏的學了去。
持簫女子雙目一震,向唐汾拱手道:“天絲軟劍果然非同凡響,請唐公子再接我姐妹十招。”
話落音,四女子齊齊入階,衣袖無風而動,四處金黃色鳳凰飛過,將唐汾包圍在其中。
唐汾耳聽六路,運氣入階,龜蛇自背後涌出,淺藍色如海水般的氣牆打出兩丈高,在一片金黃之中別樣顯眼。
而此時,四女子彷彿換了人一樣,無論速度還是力度,紛紛大了一倍,那琵琶總能想盡辦法困住天絲軟劍,而其他三人從各方攻上,打得唐汾差點就無還手之力,下盤也是一鬆,整個人就在綢布上晃動起來。
此時那抱琵琶的女子突然就着鎖住天絲軟劍的動作,在弦上一撥,錚錚琵琶聲刺耳而過,一股弦力夾雜着強勁的內力衝向唐汾,震得他手臂一麻,掌中一鬆,天絲軟劍便脫了手!
溫如玉沉了沉眸,道:“這並非普通內力,而是音術。”
溫濯衣頷首道:“音術乃是馭獸族分支出來的一脈,強化了聲音的攻擊能力,並不能驅動野獸。”
花驚瀾彎了彎眉,道:“有趣。”
那邊琵琶女子已將奪下的天絲軟劍反手震出琵琶弦外,天絲軟劍餘顫未消,刺入插在河這岸的劍鞘之中。
唐汾被持簫女子半打半送帶出了綢布之上,他尚未落地就見身邊白影掠過,只聽一道聲音在說:“看着!”
再轉過頭去時,那白衣公子已經在飛身時用袖子帶出了天絲軟劍,軟劍飛空之時,白影也跟在其後,她穩穩落在綢布上時正好握住天絲軟劍。
四女子見花驚瀾飛上綢布,同時一驚,她身雖落於綢布之上,但足並未完全沾稠,而是像漂浮在水中的綠萍一樣懸浮在上!
四人一笑:這纔是真正的高手!
“想容!”持簫女子拱手。
“華濃!”帶纏腰軟劍女子拱手。
“羣玉!”持判官筆女子拱手。
“瑤臺!”抱琵琶女子拱手。
四人齊道:“敢問公子高姓大名!”
花驚瀾撫着手中的天絲軟劍,食指輕彈,聽着那悅耳的音色,勾脣道:“玄機。”
四女子相望一眼,想容道:“玄機公子,我姐妹四人討教了。”
花驚瀾將天絲軟劍舉在眼邊,看着柔韌的劍身,眯起了眼睛,道:“不必客氣。”
四女子同時一笑,剛要動手,卻不防她竟先出了招!
“第一打!”花驚瀾猶如羅漢醉酒般順劍倒去,軟劍便先劈向瑤臺手中的琵琶,劍刃穿弦而過,卻並未用盡十分力道,只是淺嘗輒止,而她卻雙腳一擡,整個人倒立躍起,藉着劍身的柔韌凌於空中,從瑤臺頭上飛過,“軟不可敵時借力!”
越過瑤臺落在綢布上時,她又俯身一旋,攻最先趕過來的華濃腳下,等她抽身躍開時才用餘勢以掌旋劍,劍刃揮向羣玉:“第二打,勁力打軟剛愈剛!”
羣玉用判官筆一擋劍鋒側身而過,挑上前來的便是華濃的軟劍,她從側出,正好劈中天絲軟劍,軟劍卻並未向下彎折,而是被華濃從中改了方向,斜壓刺向花驚瀾!
花驚瀾右手一緊,天絲軟劍便如繃直一樣朝天一擡,帶着華濃的軟劍朝天一指,隨後便以詭異的速度揚起,當空劈在軟劍之上,只聽“叮”地一聲,華濃手中的軟劍便缺了一口!
華濃暗暗驚起,連忙退開一步,花驚瀾雙手空中交錯,將右手劍交由左手,反手一旋,逼開攻她背後的羣玉,同時右手在背上一接,又拿回天絲軟劍,刺向右後上來的瑤臺。
瑤臺將琵琶一橫擋在前面,天絲軟劍撞弦時“錚”地一聲滑開,刺在了琵琶木上。
花驚瀾對着瑤臺一笑,左手相壓,天絲軟劍一彎,她便將全身的重量壓在了劍上,而劍的力道又被瑤臺撐起,避開了想容的當頭一劈。
瑤臺蹙眉迅速抽身,看着花驚瀾身後三人同時追上她來。
原以爲她此番逃不掉,卻不料明明就在眼前的人卻突地一空,連帶着天絲軟劍一塊滾下了綢布!
四人正是一驚,才見她單手抓着綢布回過來一個笑容,而後一躍,便從綢布的縫隙中飛了出來,落在了她們四人身後。
花驚瀾嘴角噙着一抹愜意的笑,撫着天絲軟劍道:“接下來是第三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