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梓山。
花驚瀾撫摸着桃花的肚子,看它一副頗爲享受的樣子,不由笑道:“真成了懶貓了,我們走時還沒這麼肥。”
淳于燕點點頭,“相梓山的人把它們照顧的太好了。”
宮行止畢恭畢敬地立在一旁,想他一把年紀了,還給個小姑娘鞍前馬後的,傳出去真沒法見人。
骨碌碌的輪椅聲傳來,聶嘯陽從門外進來,遞上一張請柬給宮行止,道:“這是九霄山莊發來的英雄帖,說是邀約天下英雄相聚九霄山莊共商大事。”
“什麼大事?”花驚瀾挑眉問道。
“這個倒沒提到,”聶嘯陽道:“只是昭告了天下要邀約婆娑門。”
“婆娑門?”宮行止頓了一下。
“你知道婆娑門?”花驚瀾不禁問道。
“幾年前在江湖遊走時曾有所接觸,”宮行止回憶道:“只遇到過一次,婆娑門門人武功奇高,似居無定所,也很少與外人往來,似與蓬萊島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
“蓬萊?”花驚瀾這次真起了好奇了,“蓬萊這兩個字代表的應該不止是地名那麼簡單吧!”
“的確不是,”宮行止放下請柬道:“蓬萊門本是隱居在蓬萊島上的一個神秘門派,蓬萊門下之人,縱然個個年輕,但卻無一不入神階,也爲此成爲江湖的隱患,但因爲蓬萊島島嶼衆多,且難以尋找,門人也不與外世接觸,雙方倒也相安無事。”
“十六年前,蓬萊門門人突然涌入江湖,聲勢浩大難擋,其中便有人挑戰各大門派武術之人。”
“桑不離。”花驚瀾念出這個名字,江湖上之所以會有個抑天塔,皆因他而起。
“桑不離武功高強,引起江湖中人的恐慌,種種流言紛擾,各大門派聯手四大家追捕他,用計使其慘死後,蓬萊門門人再一次銷聲匿跡。蓬萊門門人消失的時間與婆娑門出現的時間前後相差無幾,且兩者相似太大,我以爲,這兩者是同一。”宮行止摸着鬍子道。
“那你可知道月銀鉤與月小滿?”花驚瀾追問道。
“師伯說的,可是這個。”宮行止將請柬遞到她面前。
花驚瀾怪異地接過來,才發現請柬上竟然繪製着雙玉的圖像,且標明瞭名字,她頓了一下,又將請柬交給了淳于燕。
“有人在用月銀鉤作餌引出婆娑門。”淳于燕沉吟片刻便道。
“請柬是從九霄山莊發出來的,這樣大的事,不可能有人李代桃僵……難道九霄山莊也牽連其中?”花驚瀾有些莫名,上次尉遲珏來時並未透露半點風聲,此番又是爲何?
“這雙玉我從未見過。”宮行止審視半晌道。
花驚瀾舒了口氣,轉頭對上淳于燕的眼睛,後者道:“若是對雙玉耿耿於懷,去一次九霄山莊也無妨。”
“師伯此次去九霄山莊可否將嘯陽與慕慎帶上?”宮行止眯眼笑道:“這二人久在山中,是該出去歷練一下了。”
花驚瀾白目,“讓他們自己去。”
“你這個做師伯的帶他們出去長長見識再合適不過,”宮行止說着就轉頭對聶嘯陽道:“江湖險惡,你二人太過剛直,跟在你們師伯身邊也好有個照應。”
聶嘯陽點點頭,便對花驚瀾道:“多謝祖師伯!”
這師徒兩人一唱一和就把事情給說完了,笑得跟朵太陽花一樣,花驚瀾想拒絕的話就這麼卡在喉嚨裡,長長見識,聶嘯陽識得天下武功,比她精明到哪兒去了,還用長見識?
回過神來時,幾人已經上了馬車,聶嘯陽行動不便,慕慎便負責照顧他。
“花姐姐,再過段時間我就能下山去找你了!”月妝抱着桃花和三丫站在山門前不住地揮手。
花驚瀾笑着揮揮手示意她回去。
靠着淳于燕坐下,花驚瀾思緒便轉回了蓬萊門身上,在救月妝去相梓山時,也曾碰到過兩個蒙面人,兩人武功皆是梵天,開口只管要玉,他們是不是也與蓬萊抑或婆娑門有關?
“祖師伯,月小滿與月銀鉤到底是什麼東西,爲什麼會有那麼多人爭奪?”慕慎突然問道。
說到底,她也參與搶奪雙玉的戰爭很久了,到現在也不知道雙玉究竟有什麼作用,與她一樣的人恐怕不在少數。
雙玉,蓬萊,葉眉霜,婆娑門,這幾者之間是不是有關聯?
“究竟是什麼,我也不知道。”她頓了頓纔回答,“不過肯定不是好東西。”
“祖師伯如何篤定雙玉不值得爭奪?”聶嘯陽聞言轉過頭來問道。
“但凡是非之物皆包藏禍心,能不能躲得過禍還說不定,就別談福了。”花驚瀾頗爲正經地說道:“年輕人,不要盲目。”
“那祖師伯爲何又要爭奪雙玉?”慕慎好奇地問道:“難道不是爲了它背後隱藏的秘密嗎?”
秘密是什麼,花驚瀾並不見得多上心,只是這塊玉佩一開始是從她手裡拿出去的,竟然接連引出了這麼多事,被人圍攻,她也得知道是爲什麼,況且這雙玉是葉眉霜所有,送去陪她理所當然。
“有時候你要去搶的東西不見得是你想要的東西,至於我嘛,”她笑了笑,露出白白的牙齒,“純粹是去湊個熱鬧而已。”
“淳于,你說是不是?”她衝淳于燕眨眨眼。
淳于燕雙目含情,絲毫不介意周邊有人,攬住她的腰身吻住她的眉角,“只要你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