攬在腰間的手臂,彷彿是帶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緊貼在自己後背上的胸膛,也帶着一股莫名的火焰,似乎要將自己燃燒殆盡,花容容的腦海,已經被明輝突如其來野獸般的行徑給嚇的一片空白,甚至連花花都忘了召喚,長長的睫毛顫抖不已,驚爲天人的容顏,只剩下無數的倉皇害怕,而明輝源源不斷的勸解,還絲絲的攫住花容容的心臟。
“容容,你再考慮考慮,只要你肯跟着我走,我肯定能給你一輩子幸福的!”
花容容瘋狂的大喊,只是,也不知提花跑到什麼地方去了,無論她怎樣撕心裂肺的叫喊,門外都是一片死寂,似乎這冰冷的深宮,真就成了沒有人情味道的牢籠嗎?
“我對你推心置腹,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
歇斯底里的吶喊,似乎帶來了一點轉機,明輝的動作漸漸輕柔下來,親吻在自己臉龐上的雙脣也已經離開了自己,他似乎是怔了一會兒,旋即說道:“我已經說過了,我從一見到娘娘起,就對娘娘驚爲天人。”
“你這個瘋子!”
找到了這一絲契機,花容容毫不猶豫,狠狠的用手肘向後面擊打過去,雖然力道不大,但明輝也不過是個太醫,並非是武將,被這一打,也吃痛不已,竟張開了自己的雙臂,任憑花容容從懷中衝了出去。
“娘娘!”
然而,明輝並沒有就此放棄,他彷彿已經看到了自己一家團聚的樣子,若是這會兒放棄了,定會受到皇后娘娘的迫害,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他直接從牀上衝了下來,跑到花容容的面前,又緊緊的抱住了她。
“你這個瘋子,你就不怕聖上會誅你九族嗎!”花容容失聲尖叫。
“我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爲了我的家人,我必須要這麼做!”明輝並沒注意,自己言語之中,說出了一些不該說的東西。
花容容只顧得畏懼和脫逃,哪裡聽得清楚他都說了些什麼,說也奇怪,儘管她的身體還異常虛弱,可這時候,卻生出一股龐大力道,硬生生保護住了自己,沒讓明輝能對自己做些什麼,只是明輝鉗制一般的擁抱,自己始終掙脫不了!
皇后故意率領一羣宮女太監前往常青殿送糕點補品。
算準了時間之後,皇后帶着一羣人推門而入。
宮女太監隨着皇后走了進去,正好看見明輝親在花容容臉頰上。
花容容正在抗拒,隨即被突如其來的人們驚嚇道,愣在了原地。
“花貴妃!你在幹什麼!難爲皇上那麼寵愛你,你竟然光天化日之下跟御醫苟且!”彭媛媛早就準備好這一番話,此時一聲怒喝吼出來,中氣十足,就連屋子外面的人也聽到了皇后說的什麼。
整個屋子裡的人都爲之一震,所有的宮女太監都驚呆了,傻站在原地,他們都還是第一次碰上這麼樣的情況,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皇后娘娘,不是你看見的那樣。”花容容急忙推開明輝,擡頭直視彭媛媛,冷靜的解釋道。
“不是我看見的那樣,那是哪樣?這麼多下人都看見了,你還能說什麼?”彭媛媛佔盡了先機,有些得意的問道。
隨即轉頭,吩咐李嬤嬤道:“還不快去把皇上請過來。”
花容容隨即明白是怎麼回事,嘴角泛起一絲冷笑:“皇后娘娘平日裡一向不來妹妹宮裡走動,爲何今日突然帶着這麼多下人闖到妹妹宮裡,事先也不通報一聲。”
彭媛媛彷彿聽見了天大的笑話,冷哼道:“妹妹這些日子纏綿病榻,本宮只不過是來送些補品罷了,只不過是忘了通報,沒想到就能欣賞到如此精彩好戲啊。”
說着,彭媛媛還不過癮,繼續道:“況且本宮若是事先通報了,還怎麼能觀賞到如此好戲?豈不是辜負了妹妹擔驚受怕演戲的興致?”
花容容這才笑笑,神色淡定並未見一絲緊張:“恐怕這都是姐姐精心安排好的圈套吧,不然又怎麼會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彭媛媛看花容容一絲緊張的神色都沒有,心裡有些惱怒,也不反駁,只怒道:“已經被人抓了個現行,再多的辯解也是於事無補的,就算你說是本宮陷害與你,也要皇上相信,只要皇上不相信,就算你說破天來,也沒人能夠救得了你。”
花容容這才故意鬆了一口氣:“本來臣妾也沒指望皇后娘娘能夠跟臣妾一條心,不過好在皇上相信臣妾就好,臣妾相信,皇上一定會查明事情的真相,還臣妾一個清白。”
彭媛媛見花容容如此有信心,心中更加惱怒:“你別得意的太早,來人,先給我把花貴妃綁起來,等候皇上裁奪。”
身邊的小太監都知道皇后娘娘不受寵,頓時有些遲疑,沒有人趕上前綁人。
彭媛媛看出哪些太監的心思後,更加盛怒:“大膽,本宮說的話都敢不聽了麼?自古以來,後宮的妃嬪跟他人私通就是死罪,即便皇上再怎麼寵愛你,也不能背離了祖宗的規矩,本宮身爲皇后,自然要先綁了,再交由皇上處置。”
彭媛媛說的話句句在理,況且即便花貴妃再怎麼得寵,此時被抓了個現行,恐怕皇上也不會那麼輕易的繞過她了吧。
想到這裡,太監們膽子也壯了一些,在彭媛媛的再三催促中,拿着繩子向花容容走去。
“慢着!”提花聞訊趕來,正好看見四個小太監正在貴妃娘娘身後努力的綁着繩子,頓時喝道。
四個小太監隨即一愣,擡頭看向彭媛媛,等着彭媛媛的指示。
“看什麼,還不快把花貴妃綁起來。”彭媛媛不悅的瞪了四個小太監一眼,怒斥道。
隨即回過頭,看到剛纔喊慢着的竟然是提花。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彭媛媛打心眼裡討厭提花,她已經三番兩次破壞自己的好事,還不尊敬自己,最重要的是,上次提花竟然當着自己的面就添油加醋的在皇上面前告自己的狀。
每次看見提花,彭媛媛就恨得牙癢癢,這也讓彭媛媛深切的感受到,自己這個皇后的沒用,在花容容的袒護下,連一個下人都懲治不了。
彭媛媛不禁冷笑:“怎麼,這個時候了,你一個小奴婢還妄想阻止本宮麼?”
提花快步跑到花容容身邊,推開幾個小太監,輕柔的將花容容手腕上的繩子解開,點點頭道:“是的,奴婢必須來阻止娘娘,還望皇后娘娘恕罪。”
說着,從懷裡小心翼翼的拿出那塊紫金色的免死金牌,亮在彭媛媛眼前,大聲道:“見此金牌猶如見皇上,誰還敢綁貴妃娘娘!”
彭媛媛頓時一愣,隨即跪倒在地:“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花容容接過提花手中的免死金牌,輕聲道:“都平身吧。”
隨即看向彭媛媛,恭敬的施禮道:“還望皇后娘娘明察,臣妾並沒有做出對不起皇上的事情,都是明太醫強迫臣妾的。”
說完,轉頭看向一旁的明輝,眉頭緊鎖厲聲問道:“你我無冤無仇,你又何必置我於死地?”
“微、微臣方纔所說的都是句句屬實,微臣一心愛慕貴妃,又怎麼會置貴妃如死地呢?”明輝低下頭,跪倒在地上,硬着頭皮說道。
“怎麼回事?”皇上威嚴的聲音從門外響起。
彭媛媛看到上官晨之後,頓時滿心歡喜的迎了上去,無辜道:“臣妾見妹妹這些日子纏綿於病榻,每日找御醫在寢宮裡診脈,也不出治療的藥方,心中擔憂妹妹,怕是的了頑疾,故特地送來這些補品,誰知一推門就正好看見、看見妹妹再跟明御醫做那苟且之事。”
花容容隨即看向上官晨,心中隨即安心,她相信,自己哪怕什麼都不說,一個字都不解釋,上官晨也會選擇相信自己,不會聽彭媛媛在那裡造謠生事。
上官晨並不理會彭媛媛,徑直向屋子裡走了進來,看到花容容之後,這才露出一絲笑容:“容容,你沒事吧。”
花容容頓時感動,上官晨果然沒有讓自己失望,什麼都不問自己,便選擇了相信。
輕輕搖搖頭,花容容展露出最美的笑顏:“沒事,多謝皇上關心。”
彭媛媛看着眼前的兩個人,肺都快要氣炸了,難不成自己精心安排的一切,都要付之東流了麼?
快步上前,彭媛媛的聲音更加急促:“皇上,您就不想知道剛纔都發生了什麼事情麼?臣妾身爲皇后,自然是要管理後宮,不能讓整個後宮裡有任何藏污納垢的行爲出現,即便是皇上最爲寵愛的花貴妃,也不行!”
上官晨這纔將視線落在彭媛媛身上,敷衍道:“那依皇后的意思,朕應該怎麼處理?”
彭媛媛有衆多下人作證,說話時的底氣也充足了不少:“皇上要徹查此事,還衆人一個公道,不然只是一味的鎮壓,如何穩定後宮,倘若其他妃嬪今後也像花貴妃學習,皇上又如何服衆?”
“在場的這麼多人都已經看見了剛纔發生了什麼,臣妾說的句句屬實,皇上不相信可以詢問。”
上官晨見彭媛媛說的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不禁有一絲迷惑,轉過頭來看向花容容,不解道:“剛纔究竟發生了什麼,朕只想聽你說。”
彭媛媛心中頓時大怒,事情都已經如此明白了,皇上還只聽花容容一個人說,分明就是有心偏袒,等着花容容的解釋!
“皇上,您一定要公平起見,這裡有這麼多證人都在,還望皇上明察!”彭媛媛說着,率先跪了下去,身後的下人們也都跟着彭媛媛跪了下去。
“望皇上明察!”
“皇上,事情不是他們說的那樣,都是明御醫強迫貴妃娘娘的,奴婢在偏殿已經聽見了娘娘的呼救聲,只不過趕過來的時候,皇后娘娘已經站在屋子裡了。”提花急忙跪倒在地,說道。
隨即擡頭看了彭媛媛一眼:“奴婢不得不說,皇后娘娘來的真是時候,明御醫剛剛要對貴妃娘娘圖謀不軌,皇后娘娘就帶着這麼多的證人趕到現場了,當真是難得一見的巧合!”
“你!大膽奴婢,竟然敢誣衊本宮,你有什麼證據,說明太醫是本宮指使的!”彭媛媛說完,便心中一驚,提花並沒有說明太醫是自己指使的,自己怎麼情急之下,就說漏了嘴呢。
“你們都給朕閉嘴!”上官晨陰翳的看着彭媛媛和提花,怒道。
隨即轉過頭,看着花容容,眼睛裡閃過一絲深情,柔聲道:“容容,我只想聽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