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略一手提着昏迷的慕容冰,臉上露出不甘的神色,他自知根本不是花花的對手,只能暫且放棄離自己還有幾米遠的花容容,啐了一口,冷笑道:“精靈族與這裡根本就是天南地北,你跑來這裡,肯定不安好心,哼,今日在下甘拜下風,下一次再見面的時候,在下不會讓你佔到半點便宜!”
說罷,韓略身形一閃,竟抱着慕容冰的身體穿梭在樹林之中,速度快如閃電,似乎連身後的這些撕裂人都不管了!
“慕容冰!”花花一直忌憚韓略,擔心他對慕容冰出手,誰知道這人陰險狡詐,竟帶着慕容冰離開,自己的靈力攻擊根本無法使用,只能這樣眼睜睜看着他逃離。
腳下生風,花花迫不及待要追上去。
“吼!”
那些撕裂人卻圍了過來,眼神熾熱的看着花花,對他們而言,身爲精靈的花花更富有誘惑力。
“滾!”
一聲咆哮,花花的靈力散發在空氣之中,本是虛無的空氣竟沉重如鉛,壓的這些撕裂人都不由自主跪了下來。
花容容驚悸的看着眼前一幕,她還從未看到過花花如此憤怒。
但那些撕裂人並沒有這麼容易就被制服,身上傳來咔咔的聲音,像是骨裂一樣,當它們站起來的時候,雙腿處已經滲出絲絲血液。
這些怪物竟都不覺得痛!
所幸他們也並非只有這麼幾個人,狂人族在樹林裡轉了一圈之後,總算循着打鬥聲音找到了這裡,看到撕裂人後,竟目露驚恐,除去三個狂戰士,其他人都畏首畏尾,似不敢前進!
“你們還愣在那裡幹嘛,跟他們拼了!”暖晨哪裡會想到,這支號稱戰無不勝的隊伍,才面臨第一場戰鬥,就怕成了這個樣子。
走在最前面的狂戰士苦澀道:“這些怪物是撕裂人,無痛無懼,除了我們三個,其他人只有送死的份!”
“戰士生來就是爲了死亡!”花花早已心急如焚,怒吼一聲,仗着自己靈力澎湃,聲音如洪鐘大呂,所有的狂人族聽了之後,都覺得心神一震,彷彿有種奇妙的力量驅使着他們前進,戰鬥,廝殺,死亡。
“花花。”看着花花目無一切的瘋癲狀態,花容容喃喃說道。
手心上的真愛之血又莫名亮了起來,花容容驚訝發現,那光芒與平時並不相同,反倒是成了點點黑色,花容容感覺到了一股寒意,緊跟着,便昏了過去。
倒下之前,腦海中閃過的最後一個念頭,便是花花小心!
“容容,你好些了麼!”也不知過了多久,花容容漸漸的恢復知覺,聽見暖晨的聲音,連忙睜開了眼睛。
她躺在營帳之中,周圍靜謐的讓人舒服,看來是脫離危險了!
“我睡了多久啊?”花容容半坐半躺,輕聲說道。
“有一天的時間了,花花說你是被韓略迷惑了,本身精神就受了些傷害,之後又受到真愛之血的反噬,纔會昏過去的。”暖晨凝起的眉頭這纔有所緩解,花容容看見,他的眼瞳中蘊滿了血絲,氣色也十分疲憊。
怕她擔心,暖晨無所謂的笑笑:“我只是覺得不習慣睡在這種地方,所以一直都睡不着。”
但花容容明白,暖晨無時無刻都陪在自己身邊照顧自己。
她的眼睛漸漸溼潤,可想到慕容冰還在韓略手裡,心情就蒙上了一層烏雲:“晨,花花救出冰姐姐了麼?”
暖晨的眼神明顯一黯。?
當時的情形,花容容已經記不清了,她只隱約記住幾個畫面,關於慕容冰的事情,卻記得不清楚了。
“晨,你快說啊,冰姐姐究竟怎麼樣了?”彷彿有把剪刀橫在花容容的心口面前,她充滿了驚懼。
重重的嘆了口氣,暖晨的聲音透着一股絕望:“我們沒能救出她來,那些怪物的數量太大,把我們攔在山洞口,即便花花想追上去,卻也分身乏術,而且……”
不知暖晨爲何要停下來,花容容頓覺得更加着急:“怎麼了?”
“你手心的印記似乎出現了一點變化,花花也受到波及,受了點輕傷。”暖晨別過頭去,將視線放到遠處,不敢再去看花容容的眼睛,只恨自己沒有花花的本領,否則哪還會被韓略輕易的跑掉?
花容容看出他心中的自責,輕輕地拍拍他的肩膀,柔聲道:“晨,這件事沒有你的責任,要怪就只能怪那韓略,憑藉花花的能力,一定能找到他的下落,救出冰姐姐的。”
話雖這樣說,可花容容的心情也無比沉重,她藉口散心,走出營帳,看着黑壓壓的天空,浮上痛苦之色。
冷晨,不知你現在還好嗎,是否也經歷了這麼多生死磨難?
倏地,花容容停在一座營帳前,昏暗的燈光勾勒出一個落寞的身影,花容容知道那是花花,可她就是沒有勇氣邁出這一步,她不敢看到花花痛楚的樣子。
“是容容嗎?”
花花的聲音,像道雷電擊中花容容,她全身僵硬,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進來吧,我想跟你說說話。”
左思右想之後,花容容終於走了進去,當她看到花花時,死死的咬住嘴脣,不讓自己叫出聲來。
才短短一天,花花竟瘦了整整一圈,兩鬢之間竟多出一縷白髮,觸目驚心的白色,讓花容容覺得心彷彿一瞬間碎了。
發未全白,只因還存留一絲希望嗎?
花容容努力讓自己看到好的一面,平心靜氣,柔聲說道:“花花,其實我們不必這樣傷悲,精誠所至,定能夠找到韓略和冰姐姐的下落。”
啪!
花花手中的茶杯赫然崩碎,他的臉色陰晴不定,冷冷道:“我一定會將他碎屍萬段!”
“嗯,那種人死一百次都算是輕饒了他!”花容容也咒罵了一句,隨即關切的問,“花花,我聽暖晨說你受了傷,沒有大礙吧?”
“一點輕傷,三天之後就能恢復過來。”花花嘆口氣,“希望這三天之中不要出事。”
“肯定不會的。”
花花卻又露出愁鬱之色:“不僅僅是慕容冰,我擔心的還有外面那些狂人族。”
花容容默然,她冰雪聰明,自然能猜得出花花爲何這樣說,能夠號令狂人族的人,只有花花一個,他現在受傷,那些桀驁不羈的狂人族,或許會生出反叛之心!
“我想起一件事,當日我手心處的印記變成了黑色,緊跟着我就暈過去,而你也受了傷,是不是真愛之血出了什麼問題?”花容容看了看手心裡平淡如水的真愛之血,面露疑惑,爲什麼會在那麼要緊的時候出問題呢?
“這個問題,我也仔細思考過,大概是我當時心緒狂躁,靈力失控,所以纔會出現這種情況。”
纔剛剛提升的力量,卻因爲受了傷,而無法使用出來,這大概也是因果循環。
營帳外突然傳來狂戰士的聲音。
“將軍,有情報。”
花花打個激靈,忙戴上盔帽,遮掩住那兩縷白髮,看一切都無恙之後,這才讓狂戰士進來,接過寫有情報的信箋,纔看一行,花花就忍不住道:“找到冷晨的隊伍了!”
“真的嗎?”花容容驚喜異常,這一天筋疲力盡,傷心欲絕,這大概是唯一一件喜事了。
只是,花花的眉宇,卻緊緊的鎖住。
似有哀痛之氣在其中蔓延。
花容容覺得緊張不堪,顫聲問:“是不是戰況不好?”
“嗯,冷晨帶去的兵力,已經與遼國人戰了一場,死傷千人,但這不是重點。”放下信箋,花花面露怒色,殺意鼓盪,“擊潰冷晨的隊伍,是一羣撕裂人!”
又是撕裂人!
花容容恍然大悟,原來那韓略是遼國的人,在此處豢養撕裂人,待他們成年之後,便丟到戰場上去。
“他們擁有撕裂人,卻一直沒有進攻紫月國,這究竟是什麼用意?”花容容思來想去,卻想不明白,按理說兩國之間的兵力相比,遼國幾乎是完勝!
“遼國人體弱,有韓略這樣身手的人,寥寥可數,所以他們之中出現了不少學習邪術的人,養蠱是其中一種,估計這撕裂人,也是從養蠱上得來的方法!”花花咬牙切齒的解釋一番,朝向桌面錘了一拳。
狂戰士眼前一亮,卻又很快黯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