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我還是敗了!”花無眠慘淡一笑,他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再說什麼了。一時間,他感到自己生命在飛快的流逝着,這麼多年的明爭暗鬥,終究這樣一事無成,他不甘心哪!
上官晨半眯着眸子,“從一開始你就輸了!雖然你是容容的兄長,但是本王可以告訴你,你只能死!”
“哈哈哈……上官晨,就算死,我亦不會放過你這個讓我難堪的人!我發誓,即使化爲厲鬼,我亦要抱回此仇!”花無眠飲恨道,眸陰狠到極致。
上官晨聞言只是微微挑眉,他的臉色依然蒼白,卻有種讓人無法直視的凌厲。
花無眠緩緩地倒下,始終狠狠地瞪着上官晨。
花容容那邊也注意到這邊的情況,面對這個跟她的身子有血緣關係的兄長倒下,她漠然而視。完全沒有任何的不捨。甚至在看到花無眠撲向上官晨的一瞬間,她只想先殺了他!
饕餮貪婪地看着倒下的花無眠,大嘴動了動,口水流了個不停。但它又十分忌憚花容容,並不敢輕舉妄動,只是一直死死地盯着花無眠,不停地砸着嘴巴。
“接下來呢?”花容容身上散發的紫光久久不曾散去,一直這樣對峙也不是辦法,她只好求救地看向上官晨他們!
上官晨深深地看了眼饕餮,道:“要麼收服,要麼殺了!絕對不能放生!”
花容容眉頭輕蹙,饕餮乃洪荒妖獸,且不說它一身妖力,單是在漫長歲月裡存活下來的那種生命力就讓人無法忽視它的強大。如今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它會如此忌憚自己。如果自己真的對饕餮動手,收服和殺死談何容易呢?只怕到時候饕餮被逼得發起狂來,他們都沒有活路!
“倒不如這樣,你們都先離開這裡,我來對付饕餮。我擔心饕餮發起狂來,大家都是死路一條!”花容容側首說出自己的想法,“如今夜淵危在旦夕,靜真重傷……我不能讓你們白白把命葬送!”
“我留下來陪你。”上官晨定定地看向花容容。
玉姬本想反駁,但是看到躺在地上的夜淵,心知現在不是逞英雄的時候。萬一花無眠在烏蘭下了埋伏,讓這兩個重傷無法自保的人出去,後果不堪設想。能保護他們的,只有自己跟賤死不救。於是玉姬沒有反對,點點了頭。
賤死不救也同意,畢竟身上帶的藥有限,很難治好夜淵的傷。況且還是饕餮所抓,延誤了醫治的時機難免會有什麼後遺症。他爲人雖然沉默寡言,看似淡漠卻對朋友極度用心,只是他不習慣表達而已。 Wωω¤тTk án¤c○
可誰也沒想到,夜淵卻一口拒絕了:“我雖命不保夕,起碼我還能給你們幫助。禁忌之源埋藏了我的過去,在知道真相之前,無論如何我也不會離開禁忌之源!”
夜淵很堅持,花容容與上官晨他們都拿他沒有辦法。
賤死不救緊繃着臉,冷冷地道:“看來你很想死!”
“與其忘記一切灰飛煙滅,我倒不如帶着曾經轟轟烈烈的記憶死!”夜淵吃力地道。
花容容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她深知夜淵的性子,只要是決定的事,誰也不能改變!
而饕餮仍舊逡巡着,想繞過花容容吃掉花無眠。嘗試了好幾次,最後還是放棄了。
“我該怎麼收服這隻妖獸?”花容容望向他們,因爲完全沒有把握,花容容根本不敢對這隻活了幾千年的妖獸動手。
這把衆人問倒了,他們擅長治國之道,岐黃之術,殺人之法,奇門遁甲,卻偏偏沒人對收服妖獸有研究。一時間,衆人面面相覷,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直接殺了!”花花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出現了,看到夜淵的慘狀,不忍地別開臉搖搖頭。“衆所周知,饕餮是貪慾的象徵,它十分貪吃!”
聞言,花容容看了看饕餮,很疑惑:“饕餮的胃口那麼大,你確定我們能養得起這樣的一隻妖獸?”
饕餮又在那低吼,氣勢卻遠遠弱於剛出現那時。它時不時看着花容容,時不時又將目光投向花無眠,口水依然流個不停。
花花飄到夜淵身邊蹲下,伸手輕輕撫上他的傷口處。她的手掌馬上散發出淡淡的熒光,夜淵當即感覺到傷口處有股暖流緩緩地融入,痛楚也減輕了許多。片刻之後,花花將手移開,才慢慢地說道:“它很能吃,當年被收服鎮壓的時候,它周圍的什麼都沒有了!所以纔去攻擊人,然後被收服,最終被封印在此。你們可以試試,讓它吃東西!指不定它會連自己的身子也吃掉。”
花容容猛然想起,她在現代曾經看過關於洪荒妖獸的資料。因爲那時候覺得那只是傳說,所以並沒有放在心上。如今花花說起,她記起來關於饕餮的描述是這樣的:饕餮沒有身體,因爲他太能吃把自己的身體也吃掉,只剩下一個大頭一張大嘴,十分貪吃,看到什麼吃什麼,最後被撐死!只是令花容容不解的是,爲什麼這個異世居然也有關於洪荒四獸的傳說呢?難道真的就是個平行的空間?可惜,這些她都無法考證了。
“可是這禁忌之源,並沒有什麼東西可吃?它周圍的花花草草它似乎並不感興趣!難道真的要把花無眠的屍體給它吃掉?”花容容皺着眉頭道,雖然很厭惡花無眠,但是花容容卻是不忍心讓人葬身獸腹的。
“那倒不用,等等看吧。它才從封印中出來,尚未完全甦醒。否則你們今日能逃掉絕對是逆天了!”花花輕輕地笑了。
花容容看向饕餮,那醜陋的模樣以及惡臭的口氣,無法讓她對它提起半點好感。
“話說回來,當年你收服了饕餮,它曾經是你的坐騎。但它太貪吃,你纔將它封印在此。”
“什麼意思?剛纔你說被封印,現在又說曾經是我的坐騎。你的表達似乎很亂,你想說什麼?如果是我的坐騎,我爲何要將它封印在此?”花容容看向花花,拋出一連串的問題。
夜淵的傷口經過花花的修復,竟能坐起來。夜淵微微揚起脣角:“這麼說來,它忌憚你也有幾分道理了。我記得花花說過,禁忌之源是你最後一方淨土。饕餮被封印在這,說不定與這有關!”
“如果依你所言,我所謂的前世模樣應該與現在一樣吧?那爲何饕餮並不臣服,還試圖將我殺害?”花容容問道。
“它是妖獸,它也需要自由!”
“要不我們先去宮殿看看,裡面說不定有什麼線索。饕餮先將它留在這,既然忌憚容容,它暫時也不敢對我們輕舉妄動!”沉默了許久的上官晨淡淡地開口道,“到時候在決定是殺了還是收服!”
“好!”花容容第一個贊成。
衆人見狀,也沒什麼異議。於是花容容一人在那與饕餮對峙,其餘的人則相扶持着往宮殿走去。
看着饕餮那口水長流的模樣,花容容忍不住嫌棄地嘟囔了句:“難道妖獸都長得這麼醜嗎?”
“你才醜,你長得全世界最醜!”一個嘶啞難聽的聲音驟然響起來。
觸不及防的花容容被嚇得愣了愣,忙四周張望了下,除了上官晨他們遠去的身影,她並未發現有人。
“誰?”她小心翼翼地戒備着,低喝道。心中暗暗詫異,難道還有別的人進來禁忌之源?花無眠帶來的人包括他自己都已經葬身此處了,還有誰呢?
“哼!”一聲冷哼,十分清晰。
而花容容這回注意到了,這聲音是從她面前傳來的!她面前只有饕餮!而此刻饕餮正微微歪着腦袋,彷彿在斜瞥着花容容。
相當詭異相當驚悚!花容容被嚇了一跳:總不會是面前的這隻妖獸在說話吧?
“不要裝神弄鬼!”花容容冷冷地道。
眼前的饕餮往前兩步,定定地看着花容容,嘴巴一張一合,而那聲音就真的是從它嘴裡發出來:“我的主人,我等你很久了!”
這不僅僅是驚嚇,花容容忍不住倒退了好幾步。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其實幻聽了!可饕餮依舊在說話:“哼,你竟然跟人商量怎麼宰我!”饕餮的聲音帶着濃濃的哀怨。
“饕餮!你,你會說話?”花容容瞪大眼睛,所幸經歷這麼多事,花容容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一驚一乍的小丫頭。震驚過後,她很快就鎮定下來了。
“當年的你,不會驚訝的!再見你已經不是那個強大的主人了!”饕餮那雙大眼睛,緊緊地盯着花容容。
花容容愣了愣,聽了這話,心裡老大不舒服。人人都拿那些他們說的過往與現在的她相比!她完全不知道她有着怎樣的過去,更不要說他們口中的強大到底是怎麼的轟轟烈烈!
語氣隨即冷淡了下來:“呵呵……”然後沒有了下文。
饕餮見花容容不說話,就匍匐下來,模樣甚是恭敬:“我的主人,饕餮願陪你出生入死!”
突如其來的轉變,讓花容容有些反應不過來。再怎麼遲鈍的人也看得出,剛纔饕餮對她的態度挺不屑的。雖然不知道在這之前,爲什麼饕餮一直追着她殺,還傷了那麼多人。
“你確定你沒認錯人嗎?我只是個身無長物的小女人罷了。你的主人,應該是個強大的神而非我這樣的凡人。”花容容略帶嘲諷地道。
“主人,饕餮一直只想看看主人是不是真的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