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嘴角,也勾着淺淺的弧度,眼角輕挑,有種說不出的魅惑與冷然。
不得不說的是,眼看着林雪茶,愈發走近,脣角上的笑,怎般看,怎般不懷好意,他卻還一本正經的求教。
“那個穴道,有什麼作用?”
林雪茶微翹了脣角,倒沒想過,都到了任人宰割的時候了,他竟還有求知的想法。
果然。
不見棺材不落淚,看模樣就是臨危不懼,像極了某個男人的孩子,就是那麼的,讓人手癢。
林雪茶雙手交叉的掰了掰,動了動手指上的筋骨。
她笑,露出一排好看的白牙。
“那個穴位,會麻痹你的神經,麻痹你的全身,你想動,也動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我,將你一刀一刀宰殺。不過,這也有好處,殺你的時候,你不會感覺到疼。”
這話說的格外陰森恐怖,男人一點也不懼。
卻是林雪茶走到了他的面前,將他上上下下,好一頓打量之後,定在他的狐狸面具上時,他的眸色,纔有了些微的變化。
果真。
林雪茶下一刻要說的話,便是。
“這個世界,是看臉的。剛好,像我這麼乖的人,自然遵守世界的規則。我若是見你長的好看,我就不殺你,廢你武藝也不太人道,不用太感激我,畢竟,你能進這個院子,也確實不易,就讓你,活着出府好了,但若是,你長的太醜了――”
林雪茶的眼眸,倏忽就陰冷了下來。
“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俗話說得好,長得醜,不是一個人的錯,只怪基因不夠好,但,若長的醜還出來非禮人家姑娘,那就是,他的不對了。
見她擡起手,伸向他的面具,男人眸色漸深。
“我確實長的醜。但,我的身材不錯,若不然,你先替我脫了衣裳,瞧瞧看,再決定,要不要殺我?”
林雪茶的動作,驀然一頓。
她擡眸看他,見他脣上,還噙着一抹淺笑,他的眸中,不曾閃過絲毫的慌亂,風輕雲淡依舊。
她不由就起了玩樂之心。
這個男人,就他這雷打不動的淡然,其實還蠻像蘇南星的。
她試着,將男人,看做是蘇南星。
白眼狼戴着面具,脣角微微上揚着,林雪茶眸色微閃,咋一看,倒與蘇南星極是相似。
腦海裡,忽然就閃現了一種想法。
還是說……
眼前的這個男人,不是與蘇南星相似,而是,他就是……
念頭轉到這,林雪茶的手,忽然就顫了一下。
與蘇南星在一起的時候,她曾問過他,爲什麼,他會喜歡她?
又是什麼時候,喜歡的她。
這幾乎,是每個女人,都會問自己男人的問題。
她是平凡人,自然也不例外。
但蘇南星每次,不是四兩撥千斤的,將話題岔開,就是拿此當藉口,三下五除二的,就將她撲倒,一陣狂吻。
吻的她每每都喘不過氣來,以至於到了後邊,她一點也不敢追問下去。
可。
如果蘇南星,是白眼狼的話……
那麼……
有些事情,就說的通了。
林雪茶盯着男人的雙眼,深深的看着他。
她牽了嘴角,笑了笑。
“若是身材不錯也沒關係,等我摘了你的面具,再來看也不吃遲。”
話落,她便直接伸出了手,覆上男人的面具,將它,一點一點的,扯落下來。
心跳,在瞬間,加速。
林雪茶盯着男人的雙眼,深深的看着他。
她牽了嘴角,笑了笑。
“若是身材不錯也沒關係,等我摘了你的面具,再來看也不遲。”
話落,她便直接伸出了手,覆上男人的面具,將它,一點一點的,扯落下來。
心跳,在瞬間,加速。
鏤花窗一直沒關,窗外就是一潭湖水,外邊的涼風,徐徐吹了過來,帶來一絲涼意。
男人的視線凝在她的臉上,抿脣而笑。
“我曾發過誓,摘我面具者,男的就殺了,女的,就娶了,沒有商量的餘地。你確定,還要摘我面具?”
林雪茶的手,覆在面具上。
也便是覆在,男人脣角那邊,是以,男人說話的時候,吐出的溫熱的氣息,恰好落在她的掌心上,有點癢,令她的指尖忍不住一顫。
林雪茶似是毫不在意,但手上的動作,卻不知爲何,微微有些頓住。
“你若是能,從九王蘇南星的手上,娶到我,也算你厲害,否則這句話,你還是收回去罷。”
“哦――”
男人將她面上的神色,盡收眼底。
他眸底疾速閃過一絲笑意,隨意的逗弄道。
“娶不到沒關係,你看了我幾眼,我就和你一起共度良宵幾次,想來也是不錯的。”
這個男人……
林雪茶的脣角徹底抿起。
她瞪向眼中的男人,就不理解了,被動的人明明是他,何以被戲弄的人,卻是自己?!
她冷冷的笑,“嘴硬的人,小心活不過明日!”
再不遲疑,手上一用力,她就要將男人的面具摘下。
然,就在那千鈞一髮之際,她覆在面具上的小手,驟然被人按住,拉着放下。
林雪茶瞳孔一縮,驚詫的看向了男人。
男人的視線,依舊定在她的身上。
另一隻手,卻已經扣上了她的腰身,力道大的足以讓她吃不消。
一陣天旋地轉,耳邊似有風在動,待回神至極,林雪茶已然被男人壓在了牀榻之上。
這倒也沒什麼。
問題在於,男人按着她的手,而她的手又下意識的保護自己,放在了胸前。
於是乎,情況就變成了……
她拉着男人的手,往自己胸上壓去。
這個姿勢――
男人有點愣住。
林雪茶的面色瞬間爆紅。
她忙雙手用力的推開他,卻是被回過神來的男人,禁錮的更緊。
林雪茶的兩隻手,都被他牢牢的按在了牀榻上,動不了。
手動不了那就動腳。
這基本上是每個人的本能。
然,男人卻像是早有預料一般,未待她發起攻勢,他已然將她的雙腿,緊緊的,壓在了身下。
兩人的身軀,近乎是完全的貼近。
曖,昧親暱,勢在必得。
除卻蘇南星,林雪茶清醒的時候,還從未與其他男人,有過這麼全身心的接觸。
鼻尖縈繞着淡淡的墨竹清香,雖說這抹味道,與蘇南星身上的味道,極爲相似,但尚且還沒有肯定是他,她也還是有點牴觸情緒的。
只是,他應該也不是蘇南星。
蘇南星做事,就算手段不怎麼好看,但一定會光明磊落。
就連逼迫她嫁與他,他也是逼的光明正大的。
再者。
如果白眼狼是蘇南星的話,好像也有點說不過去。
蘇南星要來直接來便是,父親已然不在府內,他來去想來更自由了些。
又何必,要戴着個面具,僞裝成其他男人的樣子?
林雪茶瞪着他,運起內力反抗他,然,令人吃驚的是,她被緊壓在男人手下的手,竟沒有移動上一絲一毫。
內心,是奔潰的。
男人帶着面具的臉,近在咫尺。
他看着她。
兩人目光相對的時候,他脣角一揚,黑眸裡含着一絲笑意。
“我給你一次機會,面具,你還要不要摘?”
方纔還是她掌控主動權,如今一下子就變成,男人掌握了主動權。
林雪茶心有不甘,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道。
“你怎麼辦到的,我的銀針,不可能扎錯穴位?”
聽言,男人的脣角笑意更深。
沒有人說過,她的銀針扎錯了穴位。
恰恰相反。
她扎針的確很精準,剛開始的時候,他也確實動不了分毫。
但,這個世界上,有種叫做乾坤移穴的武功……
“都說了,你鬥不過我,卻非要試,乖一點,難道不好麼?”
男人的目光,緩緩下移,落在她瀲灩的脣上。
眸色微深,他笑,“方纔,你那般狠話對我,我是不是,應該索取什麼回來,纔對得住自己,嗯?”
林雪茶的眸色,有一瞬間的僵硬。
她身體緊繃着,眸底閃爍的,都是冰涼的譏笑嘲弄。
“你一個大男人,還計較這些?”
看她故作的鎮定,男人笑了。
“計較又如何,不計較又如何,總不能,教自己吃虧罷。?”
言罷,他便微微低了頭,看着她,慢慢的,朝她的脣瓣湊去。
兩人本就靠的近,他這一低頭,呼出的熱氣,瞬間就噴灑在她柔美的臉頰上。
林雪茶爆紅的臉頰,稍稍變了色。
她劇烈掙扎着,手腕亂動,“我說了你什麼,不就是在語言上攻擊了你一把,這有什麼,竟值得你如此犧牲,捨身來輕,薄我?”
男人目光灼灼的,凝着她的眼,聞言,眉梢眼角處的笑意,更深更濃了些。
他沒有說話,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林雪茶的眼睛都瞪圓了,他卻依舊沒有停下。
眼看他的脣,就要貼上她的,林雪茶趕忙別開臉,他的吻,便順勢,落在了她的側臉上。
輕輕地,極其的不經意。
男人的動作,驀然頓住。
他始終沒有動作,那個算是不經意,偏生又算是蓄意的吻,就落在臉頰上,灼燒的林雪茶,臉色再次紅雲滿天飛。
她皺着眉,心裡想着,他若再敢有進一步的動作,她就直接喊人了。
管他的。
反正也出不了府。
大婚之日也只剩三天。
就算鬧出了刺客,鬧出了採花賊,守衛全面戒嚴,她更出不了府,沒了自由。
甚至連屋子裡都會有人陪着,她也無所謂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