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是被疼醒的。”皇上動了動身體,讓自己的頭靠着牆,可以看到寧思君。
“陪我這個老頭子說說話吧。”這一刻皇上卸下了所有。
以一個平凡人的身份和寧思君聊天。
“你想聊什麼?”寧思君眨了眨眼睛,對皇上的態度還算和諧。
“我和你講講和墨兒母妃認識的經過吧。
那是我第一次出宮,遇見了第一次離家的她。
她那雙純淨的眼神讓我眼前一亮,我和她遊玩漸漸的我愛上了她,回宮之後我便將她娶了過來。
一開始我們很恩愛,漸漸的因爲各種原因,我後宮的女人越來越多了,即使只是敷衍,去她宮裡的次數也少了。
她不哭不鬧,不爭不搶,就這麼一直等着我。
後來一次我去找她的時候,發現她和一個護衛睡在一張牀上。
我以爲她背叛了我,殺她捨不得,只能冷落她。
就是因爲我的冷落,墨兒纔會被人算計,她也纔會慘死。
當初我被恨矇蔽了眼睛,她那麼一個善良單純的女子,怎會和其他男人有染。
是我錯怪了她,害了她。”
一個九五之尊,在寧思君的面前哭了,寧思君望着痛苦的皇上。
眼中並沒有什麼情緒,要是有,也是替白離墨的母妃感到不值得。
因爲她愛上了一個,不能一心一意愛她的男人。
“能幫我一下嗎?將那邊的桌子搬開,裡頭有一個暗閣,裡頭我留了一樣東西給墨兒,你幫我拿出來可以嗎?”
皇上收了收情緒,用手指着不遠處的桌子說道。
寧思君按照皇上的指示,將暗閣裡頭的動作拿了出來。
“這是什麼?”望着手中的盒子,寧思君下意識的問道。
“打開來看看。”皇上道。
“你讓我打開?”寧思君指了指自己,一臉不相信。
“嗯。”皇上點了點頭。
寧思君疑惑的看了眼皇上,緩緩將盒子打開。
當看到裡面東西的時候,眼神瞬間變了。
“你居然敢把這種東西給我看,就不怕我泄露出去嗎。”
寧思君合上了盒子,緩緩的說道。
“我能看出來你是在乎墨兒的,墨兒也在乎你。
我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這個就留給你,若是墨兒願意就給他,不願意就不要留了。
我不希望給他很大的壓力。”
皇上說完看向外面,白離墨就在外面。
“我可以替你保管,時候也差不多了,白離玄該來了,皇上你應該知道還怎麼辦吧?”
寧思君緩緩的開口,一雙眼睛看着皇上。
“朕怎麼可能出錯。”皇上緩緩的說道,他現在說每一句話都是那麼的費力。
出了皇宮,兩人在街道上緩緩的走着。
“你和父皇在裡面聊了什麼,父皇還送你一個盒子。”
白離墨目光緩緩看向那個盒子。
“他不讓我告訴你。”一句話堵住了白離墨所有想問的話。
“白離墨我想你揹我。”寧思君望着不遠處緩緩離開的背影,眼中閃過一抹期待。
“上來。”白離墨嘴角揚起一抹無奈的笑容。
白離墨說完竟然真的蹲了下來,寧思君也沒有客氣。
雙手環住白離墨的脖頸,白離墨揹着寧思君穿過街道回王府。
白離墨那寬大的肩膀,就好像一個支架,支撐着她。
白離墨的背很溫暖,在白離墨的背上,寧思君滿足的閉上了眼。
在這寧靜的夜晚,寧思君享受着屬於她的溫柔。
“白離墨,你會一直揹我到老嗎?”靠在白離墨肩膀上的寧思君緩緩的說道。
“本王會揹你到老。”白離墨的聲音,在街道是那麼的清晰。
兩人追着月光,慢慢的往王府走去……
翌日寧思君是被敲門聲給弄醒的。
“王爺!皇上病危了。”等不到白離墨開門的冷風,一把推開門闖了進來。
寧思君醒來的時候,就對上了一張有些扭曲的臉。
眨了眨眼睛,再眨了眨,寧思君終於看清了來人的樣子。
寧思君不滿的翻了個身子,繼續睡。
而在寧思君旁邊的白離墨,則怒瞪了冷風一眼。
冷風瞬間感覺如臨地獄,冷風悄悄的退下,悄悄的將門關起來,生怕吵到寧思君。
冷風出去沒多久,穿戴整齊的白離墨也出來了。
“太子那邊有什麼動靜嗎?”白離墨冷冷的問道。
一雙眼睛閃爍着精光,如今萬事都全就,就等着某些人露出狐狸尾巴。
“太子聽說,皇上病危,請了好幾個神醫太醫,爲皇上診脈。”
“讓宮裡的人小心一點,別讓太子發現父皇正真的情況。”
白離墨緩緩的開口,成敗在此一舉。
白離墨和冷風又談論了些事,等談完之後,白離墨再回房間,寧思君已經醒了。
“怎麼不多睡一會?”白離墨溫柔的說道。
昨夜他們回來的挺晚的。
“你真的想要那個位置嗎?”寧思君拖着腦袋看着白離墨。
“不想。”白離墨沒有一絲猶豫。
“爲什麼?”寧思君詫異的看着白離墨。
像他這麼出色的男人,對叮利這種東西真的沒有野心嗎?
“我只想陪着你,皇位愛誰誰坐,不要是白離玄就好。”
白離墨掃了眼寧思君略帶凌亂的髮絲,上前替寧思君理着秀髮。
“知道昨天皇上給我的是什麼東西嗎?”寧思君突然開口,白離墨的手微微抖了一下。
“是玉璽和傳位詔書。”寧思君緩緩的開口。
“怎麼辦,我好像拿了一個燙手山芋,你說要是白離玄發現,會不會過來殺我?”
寧思君裝作害怕的樣子,臉上卻沒有一點害怕。
“你呀。”白離墨嘴角揚起一抹無奈的笑容。
皇上病了,沒人上朝,一大部分的大臣支持太子臨朝。
第二天太子就親臨朝政,當他準備清理支持白離墨的人才發現。
白離墨的人不是辭官,就是稱病不上朝。
就連白離墨自己都不去上朝,白離墨不去上朝導致的結果,就是白離玄以爲白離墨怕了。
每天一副意氣風發的樣子,連帶着丞相家,揚眉吐氣的很。
可他們不知道,白離墨之所以不上朝,是因爲知道上朝了白離玄還是不會放過他。
他索性不去上朝,每天養養媳婦,每天帶着媳婦進宮一趟。
去給皇上剮肉,皇上中毒的地方,已經露出了白骨。
“割完這一次,就好了,你的你的傳位詔書沒用了,你可以當着所有人的面把皇位給他,不過勸你一句,最好和他商量一下。。”寧思君拍了拍手說道。
“這些天辛苦你了。”皇上的聲音裡帶着病態。
“我只希望你以後可以對白離墨好些。”寧思君說完,朝皇上微微一笑,收拾東西離開了。
“雪姨娘你怎麼來了?”回王府的路上,遇見了同樣準備去王府的雪姨娘。
“懷着身孕的人,不要亂動,亂出門。”寧思君一副我很懂的樣子,把雪姨娘逗笑了。
“寧心晴和寧心月要成親了。”雪姨娘緩了口氣說道。
“成親?他爹都快不行了,這個時候成親……”
寧思君發現自己竟然沒有詞來形容白離玄。
也知道白離玄怎麼想的,他父皇還病着就結婚。
“太子說要衝喜,給皇上添點喜,說不定皇上的病一下子就好了。”雪姨娘慢悠悠的說道。
“不要說我不信了,雪姨娘你相信嗎?”寧思君道。
雪姨娘笑着搖了搖頭。
“你來應該不是隻來通知我這件事的吧?”
“丞相希望你在寧心晴寧心月,出嫁的這三天在丞相府,哪裡都不要出去。”雪姨娘緩緩的說道。
“他這是怕我在外面惹禍,攪黃了他的好事。”
知道原因後的寧思君,不由嗤笑一聲,果然不出她所料。
“你回去嗎?”雪姨娘試探的問道。
“回,怎麼不回,兩個人都在丞相府代嫁人,這麼好的事怎麼能少了我。”
寧思君嘴角揚起一抹微笑,在她們出嫁之前送她們一份大禮,她們應該會喜歡。
“媳婦,你就這麼丟下本王了?”白離墨不可置信的看着寧思君。
“我就回去住三天,你想我的話,要不也住過去?”
寧思君看向白離墨,等着他的回答。
“媳婦在哪,本王就在哪裡。”白離墨說完,寧思君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雪姨娘看了看寧思君,再看了看白離墨,也笑了。
白離墨明顯是怕,寧思君一個人回去,沒人給她撐腰,所以纔會想跟着一起回去。
有這麼一個男人愛着,是所有女子都期盼的事。
可惜她是沒有這個緣分了。
“走,我們去把寧婉也帶回丞相府,蹭吃蹭喝蹭玩。”
寧思君嘴角揚起一抹邪邪的笑容,白離墨站着一旁一臉寵溺。
雪姨娘眉頭跳了跳,進王府找寧婉了,好幾天沒有看見她怪想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