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晟雖然沒有來過練歌房,但是他知道這裡的酒水和果盤的價位肯定比飯店要高不少,剛要開口說夠了,誰知楊琴搶先一步說話了。
“也來一杯西瓜汁吧,來一大杯的。”楊琴剛纔在飯店嚐了半杯的西瓜汁,清涼可口,她還沒喝夠呢。
“喝什麼西瓜汁,那是金珠的專利,要喝就喝酒。”潘曉瑋頗有些看熱鬧不嫌事大。
“喝酒就喝酒,誰怕誰,不知道我們苗族女子喜歡邊喝酒邊唱歌,要是不喝酒,這歌肯定唱不好。”楊琴挺起了胸脯應戰,
西嶽一聽,只得叫了一杯果汁給金珠,然後叫了五瓶啤酒來。
侍應生出去之後,西嶽拿起了茶几上的歌單問大家會唱什麼歌。
大家本來就是奔唱歌來的,又都是年輕人,所以也不扭捏,沒半分鐘,楊琴和石亮幾個就已經點了七八首歌,西嶽拿着歌單教大家查號點歌,這時,潘曉瑋走過來把金珠拉了起來。
“來都來了,還不好好放開玩玩?你會唱什麼歌?”
“我,我什麼也不會唱,我先聽聽看。”楊金珠會唱的就是幾首經常聽的苗語歌,而金珠壓根就沒學過唱歌。
“金珠,我們一起唱《隱形的翅膀》吧。”楊琴問。
楊琴雖然沒有上過歌廳,但是以前在家的時候她總看電視,加上她爸爸的車裡也有幾張CD,所以會唱的歌比金珠多多了。
“你來吧,我不會。”金珠搖頭。
“我知道金珠會唱什麼,她不是賣過一首詩給一個電視劇當主題曲嗎?金珠肯定學會了那首歌吧,就選那個。”楊靜笑着說。
她也喜歡唱歌,跟着電視學會了不少歌,對金珠一首詩賣出去一萬塊錢更是記憶深刻。
金珠聽了倒是沒再反對,出來玩,她也不能太不合羣了。
可惜,也不知是不是這首歌太新了,歌單上居然沒找到,西嶽只得悻悻然地作罷。
第一首歌是潘曉瑋的,她點的是《星空物語》,據說是一部什麼電視劇的主題曲,反正金珠是沒有看過,當然,這歌她也沒有聽過,不過她倒是聽出來曉瑋的嗓音不錯,且潘曉瑋唱的時候有好幾次眼睛都瞥向了西嶽。
放下話筒,電視機上居然打出了分數,給了她九十七分。
第二個拿起話筒的就是楊琴,這是她第一次拿話筒唱歌,一開始找不到感覺,對不上字幕,不過唱了一段之後就好多了,放下話筒,她的得分也有九十五。
接着他們每個人都或多或少唱了一兩首歌,唯獨劉晟和金珠兩個閒坐着,說閒坐着也不對,劉晟是給自己倒了一杯啤酒喝了起來,金珠則是端起了果汁,飯店的菜偏鹹,她有些渴了。
“喂,還剩你們兩個了,快說,你們兩個唱什麼,來的人都必須唱。”潘曉瑋過來拉金珠了。
“要不,你們兩個來一個對唱?”石亮笑着說。
“好啊好啊。”肖曉娟和田萍起鬨了。
“別拿我開涮了,我是真的不會唱。”
“會唱我也不跟你唱,我怕你家黎想吃醋,這種機會還是留給他吧,把歌單拿來,我自己挑首歌。”劉晟向楊琴伸手要歌單。
看完歌單,劉晟自己拿遙控器點了首歌,“我沒怎麼唱過歌,唱得不好不許笑話我啊。”
“只要你自己不笑話自己,誰會笑話你?我們又比你強多少,誰不是瞎玩?”西嶽說。
“光唱也沒意思,要不我們這樣吧,我們女生一個陣營,你們男生一個陣營,我們來比賽唱歌,輸了的喝酒,一次也不多,一人一杯。”楊琴說。
楊琴看出來劉晟的酒量似乎不太大,她今天鐵了心想把劉晟灌醉,以報去年她過生日時劉晟逼着她鑽桌子之辱。
“好啊,好啊,既然要玩,就放開了玩,開開心心地玩。”潘曉瑋拍着手贊同說。
“你們玩吧,喝酒我不會,唱歌我也不會。”金珠忙擺手。
“怕什麼,有我呢。”楊琴上前摟住了金珠。
說話間楊靜放下了話筒,她唱歌拿了一個九十八分,接着是劉晟上場了。
劉晟點了一首《你》,是一首古裝劇片頭曲,好像還是蠻久遠的電視劇了,因爲金珠聽見西嶽和潘曉瑋打趣他。
“我真不大會唱歌,會的也就是幾首老歌,還是跟我媽媽學的。”劉晟沒說出來的是,這電視劇和這首歌是他媽媽活着的時候喜歡的。
那個時候他媽媽一天天地守在家裡,爲了打發漫長的孤寂時光,每天除了看電視,另一件愛好就是唱歌,他自己家就有一套家庭影院和卡拉OK裝置,所以那個時候的他倒是沒少跟着媽媽學唱歌,而他點的這首歌就是她媽媽喜歡唱的。
雖然有不少年沒拿過話筒,但是劉晟畢竟是練過的,所以他一亮相,架勢就很足,再聽他一開口,金珠便聽出來,他比別人唱得都要好。
只是他唱的那首歌比較容易引起別人的誤解,“你從天而降的你落在我的馬背上,如玉的模樣清水般的眼光,一絲淺笑在我心發燙。。。我沒有那種力量,想忘也不能忘,只等到漆黑夜晚,夢一回那心愛的姑娘。。。”
“我的天啊,劉晟的歌唱得真好聽。”肖曉娟和田萍驚歎道。
“沒看是對誰唱的。”潘曉瑋說完抿嘴對着金珠一笑。
“這可不是沒有的事情,那你剛纔的歌又是對誰唱的?”劉晟轉身回了一句。
“只可惜,某些人怕是要落空了,某人可是早就心有所屬了。”楊琴自然也明白潘曉瑋話裡的意思,得意地搖頭晃腦。
“我怎麼好像聞到了一股酸味?有人打翻了醋罈子?”金珠開口了。
這話一說,楊琴肯定不敢開口了,她可不敢承認自己吃醋了,倒是潘曉瑋趴到了金珠身上,“我吃醋不要緊,只要某人不吃醋就好。”
金珠聽了點點頭,“對,你吃醋不要緊,只要某人不吃醋就好。”
“好了,好了,我們贏了,劉晟拿了九十九分,你們喝酒。”西嶽喊了起來。
“對,喝酒,你們六個女生,一人一杯,願賭服輸。”石亮麻利地給大家倒上了酒。
一句“願賭服輸”令大家都想起了楊琴撒賴的事情,只得都端起了杯子,而金珠的那杯酒卻孤零零地剩在了茶几上。
“金珠,來吧,願賭服輸。”石亮笑眯眯地把酒杯端起來放到了金珠面前。
“我來替金珠喝。”楊琴剛纔答應過金珠,所以痛快地接過了石亮手裡的酒杯一飲而幹。
“來,再來比。”楊琴說完自己點了一首歌,是她最喜歡的《還珠格格》的主題曲,《當》。
還別說,楊琴這大大咧咧的性子倒是蠻適合唱這種比較灑脫的歌,她也拿了九十九分,這一輪男生輸了。
由於在場的就是金珠沒有唱過歌,潘曉瑋非要給金珠點一首,金珠點了金柳第一次參演的那首電視劇插曲,這首歌也是金柳錄製的,金珠聽過了很多遍,應該也會唱。
問題是金珠也是第一次拿話筒,一開始也跟不上節湊,後面雖然好多了,但分數肯定是有影響的,她只拿了九十三分。
這一輪又是女生輸了。
“金珠,你自己唱的歌輸了含着淚也要把這杯酒喝了。”潘曉瑋笑着說。
“好啊,好啊,金珠,你就喝了吧。”楊琴正不想再替金珠喝了呢,她還想留着點酒量灌劉晟呢。
“我說不唱,你非要逼着唱,這杯酒你喝了吧。”金珠瞥了潘曉瑋一眼。
“別,你可別這麼看着我,打死我也不會替你喝的。”潘曉瑋笑着擺手,她自己也沒有多少酒量。
楊靜聽了剛要去端酒杯,劉晟先她一步把酒杯端了起來,“我替她喝了。”
“不是吧,劉晟,金珠是女生,你搞不搞得清你跟誰是一夥的?”石亮問。
“你管他跟誰是一夥的,反正他又沒耽誤自己的酒。”楊琴說完又喊下一輪開始。
都是十六七歲的小孩子,剛剛考完試,玩起來便沒有一個節制,連金珠都忘了楊琴去外面喊了幾次侍應生上酒上果盤了。
十二點的時候,金珠提議散了,楊琴和石亮幾個還有些意猶未盡,他們幾個想鬧通宵,西嶽和潘曉瑋都不贊成。
西嶽是擔心再這麼玩下去喝下去,他兜裡的錢只怕不夠結賬,潘曉瑋是必須得回家的,她怕家裡人擔心。
誰知一算賬,這幾個人竟然消費了一千四百多塊錢,西嶽就是一學生,加上又是突然決定出來玩的,他身上的五百多塊錢還是剛纔吃飯前去他爸的辦公室臨時要來的,原以爲蠻夠的,哪知道一杯西瓜汁就要八十,後來楊琴又點了一杯,他們喝的啤酒是十五塊一瓶的,還是小包裝的,八個人一共喝了二十多瓶。
“誰有錢都湊湊。”金珠說完拿出了自己的三百多塊錢,她是聽說要出來玩特地回家拿的,家裡只有這麼多現金的。
潘曉瑋身上也只有八十多塊錢,平時上學,誰也不會帶這麼多現金出門的,她以爲AA制肯定是蠻夠玩的。
劉晟已經結完飯費,身上也只剩五十多,剩下的石亮幾個都是臨時被抓來的,身上也只有幾十塊錢,加上也以爲是AA制,差不多也就夠了。
剩下一個楊琴和楊靜,楊琴拿出了四十多,楊靜是五塊錢,她也是臨時被抓來的,平時也不出校門,一般身上就裝五塊錢應應急。
倒是楊琴身上只有四十多塊錢令金珠微微訝異了一下,因爲一開始是她和潘曉瑋兩人要張羅出來唱歌的,而且點酒點飲料的時候她都是一副充大頭的樣子,搞得金珠還以爲她身上帶了不少錢來呢。
西嶽點了點大家拿出來的錢,還差二百塊錢,便想給他爸爸打個電話,被劉晟攔住了。
最後還是劉晟給他爸爸打了個電話,他爸爸讓司機給送了二千塊錢來。
從練歌房出來,西嶽、劉晟和潘曉瑋三人一塊騎單車走了,金珠六個回到了學校。
“金珠,那個劉晟家裡真有錢,他爸爸隨隨便便一出手就是二千塊錢,可真闊氣。”楊琴進家後還猶自沉浸在剛纔的興奮中。
“楊琴,我知道你今天的行爲不是存心的,但是下次可千萬別這樣了,又不是你請客,你幹嘛這麼點這麼多東西?”
金珠回來的路上就決定了要跟楊琴談談,但她卻不想跟她鬧掰了,所以顧忌到楊琴的面子,特地說她是無心之過,就看她能不能聽得進去了。
“我確實不是存心的,我哪裡知道那裡面的東西那麼貴,飯店的啤酒一瓶才三塊錢,那還是大瓶的,我以爲那練歌房的小瓶酒也就三兩塊錢一瓶,還有那西瓜汁,我看飯店也就二十塊錢一杯,誰曉得他那塊就要賣八十,真夠黑的。”楊琴憤憤然地抱怨了幾句。
“不管貴不貴,我們兜裡沒裝錢,以後就不要點東西了,別人點什麼我們就吃什麼。”楊靜也勸起了楊琴,她也覺得楊琴今天的行爲確實有些過分了。
當時楊琴出去要酒的時候她就勸過楊琴,只是當時那氣氛下,楊琴也聽不進去。
“哎呀,沒關係的,誰有錢就誰花唄,等我什麼時候有錢了我再回請他們就是了。對了,不是說那個劉晟特大方嗎?上次買菸花連價都不還就花了一千多,今天這頓唱歌我以爲他會一個人把賬結了。”楊琴撇撇嘴,心裡又有些不舒服了。
她滿以爲劉晟的爸爸送了二千塊錢來,劉晟肯定一個人把賬都結了,誰知就他把差的那二百補上了,剩下的錢自己裝了起來。
這差別也太明顯了。
“金珠,你說那個劉晟,是不是真的喜歡你,你看你一說要請客吃飯,他二話不說就把賬結了,還有,你說你不喝酒,他也是二話不說就替你喝了。”楊琴拉着金珠的手搖晃起來。
金珠一把甩開了她,“亂講什麼,劉晟是覺得平時總來我這蹭飯吃不好意思讓我請客才付賬的,還有,他跟黎想一直有來往,你又不是不知道,幹嘛還說這種話?”
剛纔在外面她就忍楊琴半天了,沒想到進家來楊琴還沒完沒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