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蘭花低垂着頭,瑟縮着,偏偏說不出欺騙主子的話。以前大小姐以爲小姐喜歡的是雷王爺,可是,她們四個貼身服侍的人知道,小姐只是喜歡雷王爺的身份,喜歡的卻是歐陽公子,喜歡歐陽公子的溫文爾雅和風度翩翩,恍如不食人間煙火的謫仙。
奈何,兩人只見過那麼一次,反倒是雷王爺,因爲大公子的關係,大小姐時常跟去,二小姐也能厚着臉皮偶爾跟去兩次!還招了大小姐的怨恨!
“該死的,他怎麼會突然認識了王芸那個賤人的?那個小賤人跟她那低賤的姨娘一樣,擅長勾引男人,沒想到,居然連歐陽公子都中了她的迷魂計!”語氣恨恨,想她王夢,比之王芸容貌出色,女紅出色,性情出色,除了出身比不上王心萍那個死女人外,她哪兒不必她們強?
雷王殿下對王心萍那個死女人比對她親近也就罷了,畢竟她是嫡女,她的親哥哥跟雷王走得比較近,她也跟着得到雷王的另眼相待也就罷了,
可是,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歐陽公子也對王芸另眼相待?!居然會爲了她喜歡的一個丫鬟而去請太醫,是太醫啊!那只有達官貴人才給看病的太醫啊!越想越窩火!
不只蘭花,一旁的蘭苑,蘭芳低垂的眼眸中,都帶着淡淡的羨慕,丫鬟命賤,病了死了再換一個就是了,能讓主子放在心上都不容易,更不用說,居然還託人找太醫,讓人不羨慕都不行!
三人瑟縮得看着王夢將擺設的一些擺設通通掃到了地上,連躲都不敢躲,心裡害怕之餘,對重傷的竹葉愈發羨慕,如果能得主子真心相待,估計讓她受再重的傷,估計都願意吧?
就在三人以爲,小姐又要將怒火發泄到三人身上時,蘭草突然跑了進來,一進門,看到滿室狼藉,還有三人瑟縮的樣子,不由得瑟縮,有些後悔不如待會兒小姐氣消了再過來。
可是,想到剛剛聽到的消息,她又忍不住躊躇,如果被小姐知道她隱瞞消息不報,估計會更倒黴吧。
“怎麼了?”王夢坐下來,深深吸口氣,努力壓下滿腔的妒火!眸光依然怒氣衝衝得瞪着蘭草。
蘭草瑟縮一下,連忙開口:“是,是有小丫頭看到,看到歐陽公子帶着一個太醫來了!”說完,便忍不住閉上了眼,做好被小姐發泄怒火的準備。
然而等了一會兒,忍不住睜開眼,卻發現主子臉上帶着莫名的笑意,一時間忍不住有些恐懼,小姐怎麼了?不是應該生氣嗎?怎麼看起來似乎心情不錯呢?!
王夢突然想到一件事,那天聽到大夫人屋子裡的小丫頭說的話,頓時有了主意,瞬間臉上笑得燦爛起來:“快,幫我梳妝,我要去見歐陽公子!”語氣喜悅,帶着一絲難以控制的興奮。
“是!”蘭草連
忙起身,手腳麻利得幫主子挽了複雜的髮髻,插上主子選好的髮簪髮飾,她是管着主子梳妝的,這是她的分內的事。
管着衣服的蘭苑,快速去拿合適的衣服,很快便陪好了與髮飾相配的衣服。
而蘭花去打水了,只有蘭芳一臉欲言又止,終歸還是嘆了口氣,出去吩咐小丫頭去留意歐陽若風的消息了。
王芸接到消息,便快速走出院子,正好看到門房將歐陽若風和王太醫領進了二門,她連忙迎上去,笑意盈盈:“歐陽,又麻煩你了,還有王太醫,好久不見,不知您近況如何啊!”她對王太醫印象不錯,是一個非常稱職的老太醫,很有醫德,而且,待人很真誠。
“王六小姐,好久不見!”王太醫依然笑呵呵的,他聽說了上次趙夫人的病就是她治好的,雖然隱約聽說似乎動了刀子,不過,卻掩飾不住他的好奇心,他只對醫術癡迷,所以,非常好奇!
是以,歐陽若風請他來王家的時候,即使是爲一個姨娘和庶子看診,他也非常配合得跑了這一趟,就是爲了解惑心中壓抑多時的好奇。
“姨娘和你弟弟呢?”歐陽依然一副溫文爾雅的貴公子模樣,只是在看王芸的眼中,深藏這一抹難以覺察的柔情。
王芸領着王太醫給沈姨娘檢查了一番,又看了看新出生的嬰孩,開了兩副藥方,一副給沈姨娘調理身子,一副是給孩子用來沐浴的。
又看了看竹葉,跟之前卓太醫的診斷結果一樣,只能去找冷漠試試了!
王芸陪着歐陽若風一起準備送王太醫出去,王太醫終於還是忍不住,見到周圍並無他人,終於輕聲問道:“不知王六小姐能否透漏,趙夫人的病,您是如何治療的?!”語氣裡難掩的急切讓王芸側目。
王芸輕笑:“您也知道,趙夫人的病症是肚子裡的腸子,那截腸子剛好是腸尾一段無用腸子,所以,切掉就好了啊!”她以對方能理解,以最直白的話來解釋,否則,說一些闌尾炎什麼的,一定會引發一些列的問題,什麼是闌尾啊,什麼是發炎啊,反而麻煩。
王太醫頓時瞪大了雙眼,彷彿醍醐灌頂一般:“原來還可以這樣啊!”老眼裡滿是激動,大步往外走,連走到門口,兩人對他的道別,都沒有聽到一般,速度快得哪裡像老人!
“王太醫就是這樣,對於醫術有着超乎常人的喜愛!”歐陽若風看到王芸好笑的表情,也忍不住笑了!
兩人慢慢往回走,歐陽若風剛想問問。關於那天他所看到的一幕,他忍得實在難受,不問清楚,他是在不甘心!
“芸兒,那天…”歐陽若風剛剛開口,就被一個聲音打斷了!
“喲!六妹,你在家呀?!”一個矯揉造作的聲音突然響起,王夢帶着兩個丫頭出現在了兩人前方不遠處。
王芸早就看到她了,本來以爲井水不犯河水,走到前方直接拐彎回院子就行了,誰知道對方居然迎了上來,就是不知道,又有什麼陰謀詭計了。
“二姐,你今天心情很好啊,要出門,打扮得如此隆重?!”王芸看着
王夢得打扮,可以說去參加宴會都不會失禮了!她突然看到王夢掃向歐陽若風的目光,頓時明瞭,心裡閃過一抹壞笑。
“不出門,你不知道你二姐我一向注重儀表嗎?!”王夢得意得挑眉,意有所指的掃了王芸隨意的打扮一眼,然後,彷彿剛看到歐陽若風一般:“歐陽公子,好久不見!不知近來可好?!”語氣身爲熟稔。
歐陽若風臉上閃過一抹錯愕,但是他向來不會主動給人難看,尤其是女子,不惹到他,一般他都是很君子的,是以,雖然對於這個王家二小姐的‘自來熟’態度有些不滿,卻也依然語氣溫和的迴應了:“多謝王二小姐好意,歐陽一向很好!”語氣疏離得彷彿陌生人。
王夢有些不滿,明明剛剛看到兩人有說有笑纔過來得,沒想到,看到她之後,兩人居然都收起了笑,彷彿她打擾了兩人一般!
王芸將王夢的變化看得清楚,輕笑:“怎麼,二姐認識歐陽?!”說着,又看了一眼歐陽若風,彷彿兩人之間有什麼關係一般,略帶曖昧的神色似有若無,偏偏對兩人造成了某種刺激。
“我不認識王二姑娘!”歐陽若風語速很急。
“剛好認識!”王夢的聲音有些輕快。
然而,兩道聲音同時說出來,氣氛便不由得尷尬起來。歐陽若風唯恐王芸誤會自己同她二姐有關係,解釋的意味甚濃;
而王夢卻帶着淡淡的羞澀,然而聽清歐陽若風的話時,忍不住白了臉,尷尬得隨即臉色又通紅!她對他念念不忘,偏偏,他居然根本就不認識她!
王芸彷彿什麼都沒感覺出來一般,沒心沒肺得笑:“到底是見過還是沒見過啊,不會是二姐你接過歐陽,恰好歐陽沒見到你吧?”其實,她更想說的是,王夢不會再偷窺歐陽吧?不過,王夢畢竟是女子,她總不能說得太直白不是?
“是啊,歐陽公子貴人事忙,也許忘記也不奇怪啊!”王夢臉色尷尬得給自己找臺階。
歐陽若風只是輕輕勾了夠嘴角,沒有開口,只是眼底卻閃過一抹沉重,似乎,芸兒對於王夢的出現沒有絲毫的異樣,彷彿並不關心他是否同王夢有什麼聯繫一般,也就是說,她並不在乎他?!想到這個結果,他忍不住心裡愈發沉重。
王芸擡頭看了看高升的太陽,輕輕開口:“我準備了茶和點心,二姐要不要一起來?!”她主要想知道,王夢究竟有什麼用心。
“好啊!”王夢迴答得愉快。
然而,歐陽若風出乎兩個女子意料的開口了:“王二姑娘,不好意思,我有些事突然想起來需要去辦,所以先告辭了,有時間再跟王二姑娘賠罪!”說完,對着王芸說一句:“有事兒隨時派人去找我!”便轉身要離開!
王夢失望之餘,想到今天的目的,連忙拔高了聲調:“對了,六妹,不知道你的嫁妝準備得怎麼樣了?母親不是幫你定了一門親事嗎?!”語氣又急又快,唯恐某人聽不到一般!
話落,歐陽若風頓住了腳步,有些不敢置信得回頭看着王芸,臉上帶着明顯的錯愕和不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