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這樣不好吧?我們還是不要去了?您再考慮考慮?”跟在太皇太后身邊,蓮心一再苦心婆心的想勸說太皇太后改變主意,不要到大殿去讓皇上和攝政王封自己爲縣主。以小皇帝對自己的喜歡和鳳宸睿對太皇太后的孝順,他們兩個人一定會贊同的。
她能不能說她不想被封爲縣主?她纔回到京都多久啊,無端端的得到了宮裡三位貴人的看重不說,現在什麼都沒做過竟然要被封爲縣主?她會成爲大家妒忌對象的,她的敵人已經夠多了,不需要更多了吧?
太皇太后一點也沒察覺到蓮心的小心思,還以爲她是在擔心,所以一路上對於蓮心的話是這邊耳朵聽進去,那邊的耳朵就跑出來了,一點都沒有聽進心裡。
“蓮兒,你就不用擔心了,皇上那麼喜歡你一定會同意的,阿睿要是敢不同意,哀家就剝了他的皮,看他答不答應。哀家難得這麼喜歡一個人,封個縣主怎麼了?要不是你跟阿睿的關係,哀家還想封你爲公主呢!”太皇太后輕描淡寫的說道。
蓮心嘴角一抽,“老祖宗,您快別說笑了,再說我可就要被您嚇到了。”
太皇太后點了點蓮心的額頭,好笑的道:“你這丫頭,別人要是聽到哀家這樣說,早就不知道高興成什麼樣子你,你倒好,像是躲避什麼猛獸似的。這縣主之位會咬你不成?有了這縣主之位,以後別人想傷害你就得掂量掂量,這樣不好嗎?”
蓮心凝眉想了想,不得不承認,太皇太后話也不是沒有道理的。現在她雖然是國公之女,但是卻只是白身,如果封了縣主那就是有品級了,再遇上像金鈴縣主那樣的人就不用怕了不是嗎?據她所知,現在京都裡並沒有哪家的小姐是有品級的。
南越不是沒有王爺,只是三位王爺在當初宮變的時候被鳳宸睿驅逐到了南越的邊境之地,五年之後才能回來,現在不過才三年而已。所以這京都裡就數三位國公最大,公子小姐的話也是世子最大,小姐都是白身,除了當初的金鈴縣主,不過她現在也是白身一個了。
所以說如果她被封爲了縣主,那麼她就是現在整個京都裡唯一一個有品級的小姐了!這是一件多麼牛逼的事啊!
蓮心心動了。
太皇太后再接再厲的說道:“這樣你在府裡的地位就更加穩固了,哀家聽說你那個祖母很是偏心,總是偏袒護着你那個庶妹,等你成爲了縣主,你就是君,她們就是臣,這樣子就算她們想要再對你做什麼就要好好的思量一下了。你母親不也就省心多了嗎?”
好吧,蓮心被老奸巨猾的太皇太后說服了,高高興興的扶着太皇太后往舉辦宴會的大殿去了。
大殿上,鳳景弘一邊欣賞着下面的人表演的節目一邊問鳳宸睿:“皇叔,你這表妹是不是有點不太正常啊?”
“她一直都是不正常的,難道皇上不知道嗎?”
鳳景弘一噎。埋怨的瞅了眼鳳宸睿,心裡嘀咕着:皇叔的嘴巴有時候真的是太毒了,小皇嬸跟他在一起的話都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了。
“皇叔,你嘴巴這麼壞,在小皇嬸面前記得要收斂一下,小皇嬸是嬌弱的女子,萬一被你嚇到怎麼辦?可不是每個人都和我一樣對你的毒舌習以爲常的。”鳳景弘嘮叨道。
“皇上。”鳳宸睿突然盯着鳳景弘道。
“皇叔?”
“你有沒有覺得你變了?”
“哦,哪裡變了?是不是變得更加厲害了?”
“是變得更加嘮叨了,像個老嬤嬤一樣。”
……
鳳景弘深深的覺得自己被皇叔傷害到了。他氣鼓鼓的鼓起腮幫子瞪着鳳宸睿,用力的瞪着。
“膽子肥了不少了啊,敢這樣瞪着我了?”鳳宸睿涼涼的說道。
鳳景弘還是用力的瞪着。
“再瞪就不讓你小皇嬸進宮陪你了啊。”都是跟着蓮心那個小丫頭學壞了。
鳳景弘忙變了個表情,討好的說道:“皇叔,千萬別,你要是不讓小皇嬸進宮來陪我,我和皇祖母該多無聊和寂寞啊,你忍心嗎?”
“那就好好看你的表演。”
鳳景弘閉上嘴巴專心的看着下面那對正在表演的男女。
現在場上表演的人正是安靈彤和溫梓煊,兩人一人跳着靈動的舞蹈,一人靈活的舞着劍,配合得天衣無縫,一點也看不出是第一次在一起表演節目。
鳳宸睿微眯着丹鳳眼望着場上的兩個人,不知道在想什麼,那雙瀲灩的眼睛在宮燈的映照下越發顯得高深莫測了。
鳳景弘剛纔說得沒錯,安靈彤看起來真的有些不對勁。她和那個小丫頭的二哥什麼時候發展到這種地步了?小丫頭自己是個精明的人,怎麼就不知道教教的自己的二哥,讓他帶眼識人啊?跟安靈彤扯上關係不太好吧,她二哥這種性子恐怕會被吃得連骨頭都不剩吧?
他要不要提醒她一下,讓她好好看住溫梓煊呢?鳳宸睿摸着下巴想到。
“太皇太后娘娘駕到!”
一聲尖利的叫聲打破了大殿上歡樂的氣氛,大家精神一抖,忙停下手上的動作,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鳳宸睿和鳳景弘相視一眼,有些意外。
母后(皇祖母)不是說今天晚上不來參加今天這個宴會,說看着傷心嗎?怎麼這會兒又過來了?
兩人從座上走了下來,太皇太后也慢慢的走進了大殿。
“參見太皇太后,太皇太后萬福金安。”
“都起來吧!”
見到太皇太后身邊的人,鳳宸睿是一點都不意外。母后這麼喜歡她,要過來的話自然是帶着她了。“母后,你怎麼過來了?”
“皇祖母,您不是說您今晚不過來了嗎?可是有什麼事?您說出來,孫兒替您辦!”
“皇祖母還真的是有事要你辦呢!”
鳳宸睿和鳳景弘一人一邊走在太皇太后身邊,蓮心微微退後了一步就想回到自己母親的身邊去。
“哎,蓮兒,你先別走,到哀家身邊來。”太皇太后叫住了蓮心。
原本看到了女兒的溫夫人正高興呢,冷不防的聽到太皇太后這麼一叫,心頓時又涼了。
蓮心投給溫夫人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回到太皇太后身邊,“老祖宗。”
蓮心和鳳宸睿兩人一人一邊扶着太皇太后走到了座上坐下,蓮心乖巧的站在太皇太后身側。鳳宸睿則是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皇祖母,您說有什麼要孫兒辦的,孫兒馬上派人去辦,一定會讓事情辦得好好的。”
“這件事啊,不用麻煩別人,只要皇上開開金口就可以了。”太皇太后笑呵呵的道。
“哦?”鳳景弘有些疑惑了。他偷偷的瞄了一眼蓮心,但是蓮心此時正眼觀鼻鼻觀心站得比軍姿還要端正。
太皇太后望着大殿上的人道:“今天哀家本來是不過來擾了大家興致的,但是哀家有一件喜事想着說現在大家都在宮裡,這個時候宣佈也就清清楚楚了,免得以後有什麼不好的流言傳出來。也當是沖淡一下殿下離京愁緒吧!”
喜事?太皇太后會有什麼喜事宣佈?大家都好奇了起來。
太皇太后笑眯眯的微微側身牽起蓮心的手,然後望着大殿上的人說道:“榮國公府的三小姐是慈雲師太的弟子,在她回府之前就已經進過宮一次了,哀家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就很喜歡她。這段日子她也經常進宮來看望哀家,哀家是越看越喜歡,所以哀家決定要皇上下個旨意,封蓮兒爲縣主!”
大殿上的人都驚呆了,封爲縣主?太皇太后娘娘是在說笑嗎?榮國公的三小姐無德無能怎麼可以無端端的被封爲縣主呢?
鳳景弘也張大了小嘴,很顯然是也沒有料到太皇太后會來這麼一齣戲,封小皇嬸做縣主?
“皇上,你意下如何?哀家心意已決,皇上要是不願意下旨的話,哀家直接下懿旨也是可以的。”
鳳景弘忙道:“皇祖母,朕沒有不願意,朕覺得皇祖母這個主意甚好,甚好!攝政王,你說是不是?”
鳳宸睿惜字如金的嗯了一聲。
大殿上的人看見上座上三位最尊貴的人這麼說就知道事情已經是鐵板釘釘上的事了。
只是……就這麼封了一個不是皇室血脈的女子做縣主……這怎麼服衆?
之所以會有人不服氣根本就是因爲他們心裡泛酸,爲什麼太皇太后喜歡的不是自己家裡的女兒呢?如果是自己的女兒被封爲縣主,這是一件多麼榮譽的事啊,有個縣主的女兒,也能爲家族帶來諸多好處啊,說不定就能從此和皇室搭上關係了,這樣不論是對家族裡的男子還是女子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可是現在居然就被榮國公這個剛回京都還沒半年的小女娃給得到了,這叫他們怎麼服氣?
在場人中最不服氣的就是長公主和金鈴了,長公主還好,只是心裡很不服氣,但是金鈴她簡直就是氣炸了。
溫蓮居然要封爲縣主?這怎麼可以!她又沒有高貴的血統,怎麼可以被封爲縣主呢?
她的女兒前段日子纔剛剛因爲溫蓮的原因而被剝奪了縣主的封號,現在老祖宗竟然要封這個溫蓮爲縣主?!她不同意!老祖宗不能這麼做!
金鈴縣主更是氣得渾身發抖,瞪着眼,目光狠毒猙獰的瞪着站在太皇太后身邊的蓮心,恨不得衝上去撕爛她。
原本她是京都裡最高貴的女子,只有她一個縣主,可是前段日子攝政王居然爲了溫蓮而將她的縣主封號撤銷了,令她顏面掃地。而現在老祖宗竟然想封溫蓮爲縣主?!她不同意!
這麼想着金鈴就這麼叫出來了。
“我不同意!”
還在暗地裡惱怒的長公主被金鈴突如其來的一聲尖叫嚇得差點沒坐穩從座位上掉了下去。一聽清楚金鈴的話,更是臉色唰的一下變得慘白。她也是不同意,但是沒想過像金鈴現在這般大聲的嚷嚷出來啊!上面的人可是太皇太后!
“金鈴,你是不是瘋了?快坐下!”長公主忙伸手扯了扯金鈴的衣服。就算是有意見也不能由她這樣子說出來啊,她瘋了嗎?敢這樣對老祖宗講話,連她都不敢。她不知道攝政王是個孝子嗎?
金鈴縣主的一聲尖叫讓全場都靜了下來,大家都瞪着眼瘋子似的望着金鈴。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竟然敢這樣對太皇太后講話?!
衛若南輕輕的碰了碰段雨筠,小聲道:“哎,你說金鈴是不是瘋了?還是說她又沒帶腦子出門?”
段雨筠白了衛若南一眼,“她是瘋了,嫉妒瘋了你看不出來嗎?哼哼,她的縣主之位就是因爲蓮兒丟的,現在蓮兒居然要被封爲縣主了,她能坐得住纔怪!”現在她是恨不得殺了蓮兒吧?瘋婆子!
衛若南嘻嘻的笑了笑道:“我覺得她這樣會死得更快,上次她惹惱了攝政王丟了縣主之位,你說今天晚上她會不會把命丟了?”
“你想得美!沒看見長公主也在嗎?”長公主怎麼着也會拼死護着自己的女兒吧?
衛若南可惜的望了眼似乎已經陷入瘋狂狀態的金鈴。她自己作死可是卻因爲有個身爲長公主的母親而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逃過一劫,實在是太好命了。瞧那個死掉了的溫靜妤,現在都快變成白骨了吧!
不過就算她有一個長公主的母親也禁不住她自己這樣一再作死吧?攝政王和長公主可沒有什麼感情可言的。
太皇太后微微愣了愣,很顯然是沒想到會有人這麼大聲尖利的叫出來。她看着那個激動的站起來大叫出來的女子,有些陌生,實在看不出是誰。
“這是誰家的女兒?”
金鈴這下更加心理不平衡了,老祖宗居然問她是誰家的孩子?她雖然不是經常進宮,但是小時候也是和母親進宮給她請過安的,她其實也算是她的外孫了啊,她居然不認識自己?!
“老祖宗,我是金鈴啊,您怎麼不記得我了,小時候我還進宮給您請過安的!”金鈴不顧移長公主的阻攔,一意孤行的說道。
長公主駙馬在對面看到金鈴的行爲真是氣怒不已。這個女兒就是生來討債的!前段日子纔剛剛惹惱了皇上和殿下,現在好不容易平靜下來,她又要去挑起殿下的怒火了是嗎?
太皇太后現在心情正好,她爲什麼就非得撞上去惹人厭棄呢!都是長公主給縱容出來的,不知天高地厚!
“回太皇太后,這是臣的女兒,她可能喝多了,神智有些不清,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臣現在就把她帶出去,請太皇太后恕罪。”武安侯趕在金鈴說出更荒唐的話之前走到大殿上說道。
太皇太后眯着眼看了一會兒終於想起眼前這個男人是誰了。
“你是長公主的駙馬武安侯對吧?”
“臣正是武安侯,長公主駙馬。”
太皇太后皺眉看着金鈴,似乎是不怎麼相信,“這個是你的女兒?小時候進過宮給哀家請安的那個?”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了,小時候也是個挺可愛的孩子啊,可是今天她看來怎麼覺得這個孩子已經長歪了?面相刻薄,滿是暴戾之氣,年紀小小的沒有一點小孩子該有的天真淳樸,反倒像是宮裡那些鬥了幾十年的妃子一般。長公主是怎麼教育孩子啊?
“回太皇太后,正是金鈴。只是她已經許久不曾進宮,所以您看着可能有些陌生。臣現在就帶她回府。”武安侯現在只想快快將金鈴帶走。
朝着長公主使了個眼色,長公主再怎麼不願意也不得不做了,自己的這個女兒是什麼性子她也清楚,再待下去還真說不準金鈴會說出什麼大逆不道的話來。
上次就已經撤銷了她縣主的封號,再出什麼事說不定就是命都要丟了!
“母后,兒臣就先帶金鈴回去了,改日再進宮向您請安。”長公主不得已站了出來,對着座上的太皇太后福了福身道。
看見長公主,太皇太后淡了淡笑容,“是如卉啊。說起來哀家也是許久沒見你進宮請安了,是在府裡教導金鈴嗎?”
長公主面色一僵,“母后……是如卉懶惰了,這麼久沒有進宮給母后請安,請母后息怒。以後如卉一定經常進宮向母后請安的。”
“算了,你還是把心思花在教導金鈴的事上吧,瞧一個好好的孩子被你教成什麼樣了。下去吧!”太皇太后揮了揮手讓長公主和武安侯帶着金鈴退下。
金鈴卻沒有理解自己雙親的苦心,蹭蹭蹭的走了出來不管不顧的道:“老祖宗,您不能封溫蓮這個賤——這個女人爲縣主啊!她又不是有皇室血脈的人,怎麼配得上縣主的封號?這不是侮辱了我南越皇室的尊嚴嗎?我不管,絕對不可以封溫蓮爲縣主!”
“啪!”武安侯一個巴掌狠狠的甩在金鈴的臉上,將她打得一個不穩跌倒在地上。
“請太皇太后娘娘恕罪,金鈴她是魔障了,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臣回去之後一定找人好好看一看。”武安侯噗通的一聲跪在地上大聲道。
太皇太后冷笑一聲,“武安侯,你當哀家是傻子不成?金鈴縣主好大威風,在這大殿上別說是哀家了,哀家看就連皇上和攝政王都比不上她!”
“母后!金鈴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她是因爲之前被撤銷了縣主之位的事抑鬱於心,神智一直不太清醒,經常胡亂說話。請母后息怒!”長公主也嚇得白了臉,太皇太后的話簡直就是誅心啊!
“哦?神智不清?長公主話裡的意思是金鈴已經瘋了是嗎?”鳳宸睿突然道。
長公主一愣,瘋了?金鈴沒有瘋啊,神智不清只是說……只是說……長公主突然驚恐的發現,自己爲女兒挖了一個大坑,現在不管怎麼樣她都得把金鈴推下去!
“長公主怎麼不回話?你的意思是不是說金鈴瘋了?”
長公主掙扎着回答道:“殿下,金鈴兵沒有瘋,只是有些神志不清。只要回府好好休養一段日子就會好起來的。”
武安侯又怎麼會不知道攝政王這樣問的意思?他分明就是要金鈴以後都戴上一個瘋子的帽子啊!
只是金鈴雖然頑劣,但是怎麼說也都是他年老才得來的女兒,而且如果金鈴被冠上了瘋子的名號,那她這一輩子就完了。
所以武安侯咬着牙附和着長公主的話道:“回殿下,長公主所言的確是真的,金鈴她……金鈴她並沒有瘋,只是這段日子精神有些不好,只要好好休養一段時間便無大礙的。”
金鈴被武安侯打了一巴掌之後腦袋就懵了,除了上次在榮國公府被打之外從來沒有人打過她,今天她的父親竟然在這麼多人面前打了她?而且還說她精神不好,神志不清?她精神明明就好得很,好到她想衝上去撕爛溫蓮那張臉!
“溫蓮!你這個賤人!你就是一個狐媚子,年紀小小就勾引了殿下,還勾引了皇上,現在又來迷惑老祖宗,你們快點把她拉下去燒死,不然的話說不定哪天她就迷惑了殿下和皇上造反了!”
溫夫人沉着臉走到金鈴面前厲聲道:“閉嘴!請你說話注意分寸!我們蓮兒從來沒有得罪你,你爲何一而再再而三的找她麻煩,現在還當着皇上,殿下和太皇太后的面說出這麼沒有教養的話來污衊我們蓮兒,長公主是覺得我們榮國公府的人好欺負是嗎?”溫夫人目光如炬的直視着長公主。
長公主真是有口難言。第一次埋怨起了金鈴,她就不能有點腦子嗎?也不瞧瞧這裡是什麼地方,她當這裡是自己府裡,任由她撒野也沒人管是嗎?
長公主埋怨金鈴還不如埋怨自己,如果不是她一直這麼縱容金鈴,讓她有了不好的觀念,覺得自己身爲長公主之女高高在上,沒有什麼可怕的,就算她殺了人別人也奈何不了她,金鈴又怎麼會養成今天這種性子?
鳳宸睿也不管只是問:“長公主,本王再問你一次,金鈴瘋還是沒瘋?”
長公主擡頭遠遠的朝着鳳宸睿望去,他那麼高高在上、居高臨下的俯視着他們,眼裡沒有一絲一毫的親情溫暖,像是在看一個猴子耍戲般,任由他們鬧,最後等到看膩了纔給予致命一擊。
他眼裡的暗藏着的意思她又豈會看不懂?金鈴鬧出了這種事,要麼就是把命丟了,因爲她現在只是一個白身,並不像上次那樣還有封號可以抵消她所犯的錯,今天要麼就把命留在皇宮裡,要麼……要麼就承認金鈴是瘋了。
如果承認金鈴瘋了她就能留住一條命,最多隻是責罰一下,但是如果她堅持說金鈴沒有瘋,那麼金鈴今天就必死無疑!可是如果她今天承認金鈴瘋了,那金鈴這一輩子就毀了啊!
“長公主?”鳳宸睿的聲音微微有些不耐煩了起來。
鳳景弘和太皇太后兩個人袖手旁觀,冷然的看着長公主,誰也沒有開口爲她說話。
在太皇太后看來這根本就是長公主自作自受,金鈴會有今天都是她縱容出來的,如果她能好好教育金鈴,金鈴又怎麼會養成今天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甚至連皇上和攝政王都不放心眼裡,在他們面前也如此無狀,不管以後會怎麼樣都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
小皇帝更是生氣不已,這個壞女人,居然敢罵小皇嬸,實在是太過分了!
“回殿下,是臣剛剛記錯了,金鈴她……她確實是瘋了!自從上次被撤銷了縣主之位之後她就一直精神恍惚,常常自言自語的說些胡話,臣和長公主也找大夫看過了,大夫說她是受了太大的刺激,所以一時承受不住就瘋了。只是這幾天她看起來好了許多,臣和長公主憐惜她所以就冒險帶着她進宮來參加宴會了。只是沒想到她突然就犯病了,請殿下恕罪,饒她一命。”武安侯緊緊閉着眼頭叩在地上啞聲道。
長公主睜大了眼看着武安侯,眼裡迅速積聚了淚水,哆嗦着嘴脣卻什麼都說不出。因爲她心裡知道武安侯的行爲是在保護金鈴的命。
瘋了就瘋了吧,好過把命都丟了,沒有了命其他的一切都是空言,把命留住了,以後如果攝政王心情好,或者是哪天他忘記了,那金鈴也可以再“好”起來的。
想到這長公主用力的眨了眨眼,忍住往下淌的淚水哽咽着聲音道:“回殿下,駙馬說得對,金鈴確實是瘋了。”
金鈴瞪着眼望着自己的雙親,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他們居然說她瘋了?他們知道這樣說代表了什麼意思嗎?
“父親,母親,你們在胡說什麼?我沒有瘋,我很正常,是你們瘋了纔對!”金鈴瘋狂的大叫道。
“金鈴!”長公主突然大吼道,眼睛死死的盯着金鈴,“乖,別鬧了,再鬧你就得留在宮裡,走不了了。娘帶你回府看大夫,以後會好起來的。”
對上長公主那雙佈滿了猙獰的眼眸,金鈴忽然清醒過來了,奇蹟的看懂了長公主眼裡暗藏的深意。
像是一盆冰冷的水淋到了滾燙的心頭,一下子就讓她覺得寒冷刺骨。金鈴覺得重來沒有過的絕望,她以爲上次被當衆撤銷縣主封號已經是她這輩子最無助絕望的時候了,現在才知道那天其實是她最走運的時候。起碼她還是一個正常人,可是從今晚開始,她就是一個瘋子了!不管她是真瘋還是假瘋,別人都不在意,只要殿下說她瘋了那她就是瘋了,除非哪天殿下鬆口,不然她這輩子都只能做一個瘋子!
“母后,請允許兒臣先帶金鈴回府去,免得她再鬧起來擾亂了大家的興致。”
“去吧,以後好好看着她,別讓她到底亂走,萬一哪天傷了性命就不好。”太皇太后淡聲說道。
“是,兒臣謹遵母后懿旨。”
武安侯擡頭望了望座上的鳳宸睿,鳳宸睿揮了揮手,武安侯忙叩了個頭起身和長公主帶着金鈴和府裡的其他人離開了。
這個時候太皇太后才重新露出了笑容道:“這件事說起來也只是皇家的私事,縣主既不是大臣也不是什麼重要的爵位,就算是封了對朝堂大事也沒什麼影響,大家就不用那麼緊張了。”
意思就是大家不要再多話了,這件事她已經決定了,再說就是在和她作對,是對她的不滿。
“太皇太后聖明!”
太皇太后滿意的笑了。
“皇上,你看——”
“皇祖母,封三小姐爲縣主也是一件喜事,依朕看不如讓內務府挑選幾個好聽的封號出來,到時候再一同下旨,皇祖母看如何?”鳳景弘建議道。
太皇太后眼睛一亮,笑容滿面的道:“皇上這提議甚好,就這麼說定了。讓內務府選幾個好聽的封號出來,到時候就直接到榮國公府宣旨吧!蓮兒,你看怎麼樣?”
蓮心忙做出受寵若驚的模樣,福身到:“臣女一切聽老祖宗和皇上的。”
“好,就這麼說定了!”太皇太后拍案將蓮心封爲縣主的事定下來了。
榮國府的人忙走了出來謝恩:“謝皇上隆恩。”
一場宮宴下來,最大的贏家竟然是榮國公的三小姐,不但沒有因爲換人表演的事兒受到牽連,甚至還得了太皇太后的放話要封她爲縣主,要知道現在整個京都還沒有任何一個官家小姐能有此殊榮呢!
宮宴結束的時候蓮心才終於可以回到家人身邊了。
溫夫人又是高興又是擔憂,她也萬萬沒有想到今天晚上會發生這麼多事,先是溫靜妧那個小蹄子鬧出那樣的事,接着又是太皇太后要封蓮兒爲縣主,後來還硬說長公主的女兒金鈴瘋了。
金鈴到底有沒有瘋大家心裡都很清楚。讓溫夫人心裡擔心的正是這件事,金鈴是長公主的女兒,上位者一個不高興她的下場就這麼輕易的被定下來了,長公主的女兒尚且如何,更不用說官員家的小姐了。
蓮兒現在是得了太皇太后的喜愛,但是有誰知道這種喜愛會維持多長時間呢?現在高興可以封蓮兒爲縣主,哪天不高興了,是不是會像對待金鈴那樣子對待蓮兒?
知道了溫夫人的擔憂蓮心“撲哧”的一聲笑了出來。
“娘,你看女兒像金鈴那般愚蠢嗎?她之所以會有今天這種結果完全是她自己造成的,是她腦子不好使。女兒這般聰明又怎麼會落得她那樣的下場?再說了,太皇太后是個很好的人,和師父是年輕時的閨中密友,你忘了嗎?除非女兒哪一天犯下了不可饒恕的大大罪,否則的話老祖宗是不會爲難女兒的,你就放心吧!”
“唉,話是這麼說,但是誰又能預知未來的事呢?娘只想你平平安安的,榮華富貴你爹還有你大哥都能爲你掙來,但是平安有時候不是我們想就能得到的。”溫夫人嘆了口氣道。
說到溫梓容,蓮心想到了溫梓煊,好奇的問:“娘,二哥今天晚上是怎麼了,看起來好像有點怪怪的?”像喝了興奮劑。
溫夫人掩脣笑道:“用你大哥的話來說是他思春了!”
“思春?這話從何說起?”難道和安靈彤有關?
溫夫人緩緩的將宴會上的事說了一遍給蓮心聽。
蓮心聽完反而皺起了眉頭,慢慢的道:“娘,你的意思是說二哥說安靈彤也喜歡他?”
溫夫人擡起食指放在嘴邊“噓”了一聲,小聲道:“你別那麼大聲,讓人聽到就不好了。我逼迫了好久那小子才肯透露出來,畢竟是女子,要是讓別人知道了會認爲安小姐不莊重的。”
蓮心奇怪的望着溫夫人,“娘,難道你不這樣覺得?安靈彤今天也才十四歲,她和二哥……”這樣的事不是應該被制止和嫌棄的嗎?
溫夫人開明的說道:“只要他們沒有做出什麼有違禮教的事就無礙。如果他們兩個真的是兩情相悅,那我和你爹倒是要商量商量看看,是不是挑個時候到鄭國公府去跟鄭國公和他夫人商量一下,看看他們是什麼意思了。”
“娘,不用這麼着急吧?萬一這只是一個誤會呢?你這麼做的話豈不是會毀了安小姐的名聲嘛,對二哥也不好。”蓮心不動聲色的勸說着溫夫人。
溫夫人怔了怔,“是這樣嗎?可是煊兒不是說……”
“娘。”蓮心打斷了她的話,“二哥是什麼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說不定是他誤會人家安小姐的意思了。這樣吧,你先別和爹說這件事,我找個機會問問二哥到底是怎麼回事,等我問清楚了再說好不好?”蓮心誘哄道。
溫夫人想了想就點了點頭,覺得蓮心說得對,還是搞清楚再做決定,免得鬧出些不好的事來。
蓮心的腦子在不停的轉着,總覺得這件事有點怪,安靈彤怎麼會說喜歡二哥呢?按照之前見到她,她對二哥表現出來的樣子根本就不像是對二哥有男女之情的模樣,既然如果又怎麼會突然說喜歡二哥呢?
難道有什麼陰謀?
想到這,蓮心又覺得是自己多心了,不管是鄭國公府和榮國公府還是她和安靈彤這些小輩都沒有什麼不愉快的事發生,又哪裡來的陰謀。還是宴會上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
對了,怎麼沒再看見溫靜妧還有老夫人?溫靜妧不是想和吳世子一起表演節目嗎?
“娘,怎麼沒看到祖母和妧兒?”
說到這兩個人溫夫人臉上的表情頓時淡了下來,在蓮心的追問下才一臉不高興的將事情說了一邊,最後還道:“蓮兒,不是孃親小氣容不下溫靜妧,實在是她太過分了,她只是一個小小的庶女,怎麼敢去肖想吳世子?她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在皇宮裡做出這種事,簡直就是丟光了咱們榮國公府的臉面,如果不是老夫人護着,我真想將她趕到莊子上去,讓她自生自滅算了!”
蓮心是事先知道了這件事,但是也沒想到會在衆目睽睽之下被爆了出來,還被皇上如此訓斥,難怪老夫人會暈過去了。這下真的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吧,連帶榮國公府的臉面也一併丟了。
好在她又掙回來了,不然榮國公府真的會成爲京都裡的笑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有這麼一個祖母和庶妹真是倒黴。
想着想着就已經回到榮國公府了,溫瓊淵三父子騎馬早就已經回到了,可都在門口等着,蓮心一看這仗勢就知道是爲什麼了。
“爹,大哥,二哥,你們怎麼都在大門口?時候已經不早了,還是各自回房洗漱休息吧!爹明天還要上朝呢!”蓮心無辜的望着三人道。
溫瓊淵瞪了她一眼,“你說我們爲什麼會在這裡呢?好好解釋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老爺,這麼晚了,還是讓蓮兒先回清荷院休息,明天再說吧。”溫夫人心疼女兒。
溫梓容見溫夫人這麼說也贊同道:“爹,娘說得沒錯,今天太晚了,又發生了這麼多事,蓮兒想必已經累了,還是明天再說吧。”
溫瓊淵望着蓮心,在她眉宇間看到了一絲疲態,心頓時就軟了下來,“算了,算了,今天你就先回去休息,大家都累了。明天爹回來之後再去清荷院好了。”
蓮心甜甜的笑道:“多謝爹爹體貼女兒。那女兒就先回清荷院了,爹和娘,還有兩位大哥也早點休息吧。”
“去吧!”
溫瓊淵剛走過廳堂就見到福音堂的韓嬤嬤走了過來。
“老奴見過國公爺。”
“起來吧。”
“老夫人請國公爺過去一趟,說是有要事相商。”
溫瓊淵眉頭一皺,淡聲拒絕道:“今天太晚了,你回去讓母親好好休息吧,有什麼事以後再說。”說完不等韓嬤嬤多說一句就大步離開了。
韓嬤嬤只能看着他的背影嘆了口氣回了福音堂。
福音堂裡溫老夫人聽到韓嬤嬤的回話,怔了怔,忽然覺得一陣悲涼,老臉忍不住淌下了淚水。
“老身這是做了什麼孽啊,生了這麼一個不孝子,眼睜睜看着自己的母親被訓斥也不知道哼一聲,回到了府也不知道來看看,真是白養了他一場!”
“老夫人,國公爺他是關心您呢,說是今天已經太晚了,怕過來擾了您的休息,明天準過來看您的,您就放下心先休息吧,身子要緊啊!”
“他哪裡是怕擾了我的休息,分明就是在躲着我這個做孃的。除了這樣的事難道我心裡就好受嗎?我也是爲了妧兒啊,誰知道文家的小子會把事情說出來鬧了個不痛快,還連累了妧兒。我可憐的孫女啊!”想到又捱了打的溫靜妧,溫老夫人哭得更厲害了。
“老夫人,糟了,四小姐出事了!”福音堂裡的一名小丫頭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
“出什麼事了,妧兒怎麼了?”難道妧兒她——想到這個可能溫老夫人眼前一黑。
“老夫人!”韓嬤嬤大驚失色的扶住了她。
溫老夫人喘着氣問:“快說,四小姐到底怎麼了?”
“大夫說……說四小姐發起了高熱,如果不能讓高熱退下來的話恐怕……恐怕會有性命之憂!”
“那你還不快請大夫!去把京都裡最有名氣的大夫請到府裡來,快!”
溫老夫人哆嗦着要站起來,“快,扶我到凝霜院,我要去看看妧兒。”走了兩步又咬牙道:“派人去請老二去凝霜院,他要是不去就讓他別認我這個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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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逗比小劇場】
“你必須愛上我。”凜然霸氣的聲線,絲毫不容拒絕。
“你又不是人民幣,憑什麼我必須愛上你?”笑容甜美,淡淡譏誚。
“你不覺得,我長得比人民幣好看嗎?看來你的審美觀有待提高。”
“權二爺,您絕對是非我族類,我有種族歧視。地球已經無法承載你的變態了,你趕緊回你的火星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