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李映月一向表象的乖順無比,甚至在她面前好像對慕容衝情誼至深,卻沒想到她心裡居然惦記着景王,更沒想到她居然是個這般下賤無恥之人!
剛纔的那種歡愉神情難道能作假?
那一聲聲的“景王”難不成是她耳聾?!
這種無恥的女人,怎麼配當皇家的媳婦?
“來人,把這個賤人給哀家拖下去,今天的事情誰也不準給哀家說出去,誰要是敢多嘴半句,哀家就要了他的腦袋!”
李映月聞言頓時嚇得面無血色,簌簌發抖的悽聲道:“太后娘娘,臣女冤枉……”
她剛說完,就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也顧不得今後之事,緊緊抱着身前衣物彷彿夜鶯啼血一般悲聲道:“臣女知道臣女是卑賤之人,入不得太后聖眼,可是今夜慎王強奪臣女清白,如今太后爲保皇室聲名,居然還想要冤枉臣女,臣女就是一死,也不願意承受如此不白之冤!”
李映月說完之後,看到那林間突然出現的火光之下出現的衣角,整個人站起身來就朝着一旁的大樹撞了過去,那些原本聽到這邊動靜趕過來的人一進樹林,看到的就是渾身浴血的李映月頭破血流的摔倒的地上,裸露在外的肩頸上滿是歡好後留下的青紫痕跡,而慕容崢則是光着上身,渾身血跡的站在那裡。
“嘶——”
所有人都是忍不住倒吸口冷氣,看着提着劍滿臉怒色的慕容衝愣在原地。
這是被捉姦在“牀”?
太后看到躺倒在血泊裡的李映月氣得渾身發抖,剛換上的護甲再次被捏斷在掌心裡,嘴脣鐵青着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李映月好險惡的用心,她居然當着衆人的面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慕容崢身上,而她卻將自己化作了一個受人逼迫寧肯一死也要以證清白的女子。
人羣中元祈突然開口說道:“本皇子今日可真是大開眼界,原來晉國的太后娘娘居然這般有威勢,居然爲了替皇室遮掩醜聞逼得女子爲保清白寧肯一死,嘖嘖……”
太后聞言頓時一怒,看向元祈的目光裡幾乎要冒出火來。
慕容崢猛的扭頭看向人羣之中,並沒有看到李錦悠和季君灝,喉間一股腥甜翻涌而上,卻被他生生的嚥了下去,垂落在身側的手死死握着,一雙眼裡滿是浴血的陰鷙。
他此時哪裡不知道,他是中了李錦悠兩人的算計……
那忽然出現的背影,那體內隱約的燥熱,那突如其來的花香……樁樁件件,都是這兩個人早就給他佈下的局,而他就這麼一時腦熱的衝了進去,萬劫不復。
眼下這種情況,李映月一撞一暈,再加上她昏迷之前所說的那些話,在所有人眼裡都認爲他是強奪親弟妻子清白的無恥之人,而他就算解釋被人算計中了藥也根本無濟於事。今日之後,他慕容崢的名聲徹底完了,而他一輩子也擺脫不了今日的陰霾。
手心的被指甲刺破鮮血淋漓,慕容崢臉上卻是突然浮現出一抹詭異寒涼的笑容。他突然走上前去,撿起地上的衣裳蓋在李映月身上,替她遮掩了露在外面的肌膚之後,這才砰的一聲跪在太后面前,沉聲道:“孫兒有錯,一時大意被人算計,毀了李小姐清白鑄成大錯。孫兒願意娶李小姐過府,承擔今日之錯,還請皇祖母恩准。”
太后看着慕容崢的模樣,見到他明明沒有淚水卻滿身悲涼的眸子,想起以往慕容崢的孝順,心中忍不住一軟,對於慕容崢的怒氣消散了許多,可是卻對李映月沒有半點好感。
這個女人是配不上慕容衝,可是更配不上慕容崢!
太后直接怒斥道:“糊塗東西,這種女人怎配嫁入皇室。”
她說完之後,掃了一眼身後衆人,沉聲道:“李映月身份不詳,來歷不明,不堪爲皇子親王爲妃,如今你二人既已如此,那哀家便將李映月賜給你爲婢妾,即刻起便直接送進慎王府,和九皇子的婚約作廢!”
太后說完之後,直接命人將李映月擡了下去,而慕容崢聞言什麼都沒說,只是朝着太后磕了頭就直接轉身離開。
太后見狀這才緊緊
抓着滿心不甘的慕容衝,強壓着他滿心怨憤,陰沉着臉對着衆人沉聲道:“今日之事乃是意外, 哀家必會查清楚到底是什麼人敢在宮中行如此齷齪手段陷害慎王。哀家相信諸位都是聰明人,應該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若是讓哀家知道有什麼亂七八糟的話被傳揚出去……”
衆人連忙低頭,表示不敢。
太后這才沉哼一聲,死死拽着慕容衝拉着他離開原地。
盧老夫人此時也是滿臉慘白,見到太后兩人離開,連忙跟了上去,想要如同往常那樣靠近太后,卻直接被人撞了開來。
太后離開之後,林間衆人這才紛紛散去,只是離開之時臉上都是帶着莫名神色。
御湖岸邊,慕容熙站在李錦悠身旁,看着遠處的人羣不斷散去,而慕容崢被她弄到如此淒涼的境地,忍不住開口問道。
“你是怎麼做到的?”
這段時日,慕容熙和慕容崢翻臉。當初慕容崢讓他的妾侍在他飯食和身旁之物上做了手腳,害的他險些喪命,他也想要用同樣的手段報復回去。可是慕容崢實在太精明,也太過謹慎。
慕容崢身邊所用之物,無論是衣食器具,一應都有專人照看,外人插手不進半點,而慕容崢對所有人都心懷戒備,離開慎王府之後,也從不會食用外面的任何飯食酒水。
李錦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居然能讓慕容崢中了招,落到這般境地?
李錦悠聞言輕笑:“這世上並非只有入口之物纔是有毒。”
之前那木桶之中裝着的不只只是“獵物”那麼簡單,當慕容崢靠近木桶之時,那被血腥氣掩蓋的幻塵煙早就被他吸入了肺腑之中。
若無後來林中早被點燃的沉蘿香的刺激,慕容崢最多隻會覺得暴躁易怒而已,可當他吸入了沉蘿香後,幻塵煙就會變成這世間最烈的藥物。
如夢似幻,如影如綽。
那藥物能讓人看到他想看到的一切,而身前所有的人事都會化爲他心中最渴望的幻境,激發人最原始的慾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