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穿越千年的緣分

納蘭初斜眼看了下笑嘻嘻的包子,暗歎改天教你如何泡妹子,省得你像個悶葫蘆一樣兒,即便妹子在眼前也會跑了。

包子低着頭,在納蘭初的示意下小聲說了句,“知曉,你爹爹的武功有胡叔叔厲害麼?”

納蘭初的手不由得撫上額頭,這是泡妹子應該說的話麼,虧得說話的人還是他兒子。

話已說出,如覆水般難以收回。

納蘭初立馬去看宋知曉的神色,只見宋知曉想都不想便道:“當然是我爹爹厲害。”

包子笑着‘嗯’了一聲,應和道:“我也覺得你爹爹很厲害,但胡叔叔也很厲害,不若哪天你爹爹傷好後與胡叔叔比試比試?”

納蘭初鬆了一口氣,還好這個時候包子沒與宋知曉據理力爭孟玥厲害。

約比試?

納蘭初不由得看向包子,不愧是孟玥的種,小小年紀看似羞澀,心上卻挺有算計的。

兩個大人比試,小孩子還能不待在一塊?

納蘭初深深地爲兒子自豪。

但宋知曉卻想了想,想答應卻又有些顧慮般地遲遲不言。納蘭初問道:“知曉怎麼了,你爹爹與胡叔叔比試武功不好麼?宋青那麼厲害,與胡叔叔切磋一下定會更厲害了。”

宋知曉卻低下了頭,小聲說道:“爹爹說平日裡不能因比試而貪圖快意,武功爲防身,不爲爭強好勝。若知曉今日答應,爹爹會不高興的。”

“原來如此。”納蘭初有些同情的看着自家兒子。看來比試武功是不成了。

孟天昊慢慢低下了頭,卻在下一刻眼睛一亮,擡眼說道:“知曉,你喜歡看什麼書?”

宋知曉道:“列國遊記,史書,名人自傳都還不錯。”

宋青爲現代女性,培養女兒的方法與古代人不同。古代女孩子涉獵的書一般爲《女戒》等三從四德之類的典範,但宋青卻不注重這些,而是將宋知曉的眼界放在整個天下,把宋知曉當男兒養。

至於孟天昊,孟玥常手把手親自教養,雖才三歲,但本身所學到的知識不是同齡人能比。

宋知曉所說的這些書,他有所瞭解,甚至於可以說,他也愛看。

孟天昊微紅着臉說:“知曉,這些書我也愛看。”

宋知曉沒說什麼,只點點頭將視線移向棋盤。納蘭初想爲兒子再搭話,這時候,卻聽得亭中有一聲音傳來。

“胡公子,宋青,兩位好雅興!”

納蘭初一回頭,便見一妖孽男子迎面走來,男子面上含着自信的笑,有那麼一絲桀驁之色,從他身後跟着的江陵於阜的神色態度來看,不難猜出他的身份。

納蘭初知道,這便是齊王。

丫的長得還真是不錯。說實話,齊王這張臉不與孟玥一個風格,但卻與孟玥同樣誘惑人。

妖孽,都是妖孽!

齊王走來,宋青站起身,恭敬而禮貌的喚了聲‘王爺’。孟玥象徵性問候,卻沒起身。

“胡公子,本王應該這麼稱呼你麼?”

齊王就着宋青的位置坐下,宋青移到另一邊。他斜睨了一眼宋青,再看向孟玥的眼睛便帶有不明的意味。

宋青竟然與胡霍風對弈!齊王又想起昨日於阜口中那句‘宋青曾與胡霍風並肩作戰’。

孟玥勾脣道:“齊王愛如何稱呼便如何稱呼。”

齊王輕輕一笑,卻並不多說,指着棋盤上的棋問宋青道:“不知這棋,你與胡公子下得可歡快?”

宋青有些不明齊王的意思,隱約感覺齊王胸中有怒,卻不知他因何而怒。宋青不明所以,只道:“還好,胡公子棋藝高超,宋青步步斟酌也是稍略一籌。”

“喔?是麼?本王記得你棋藝不凡,今日稍遜胡公子,莫不是你有意相讓?”齊王淡淡說道。

宋青微微皺眉。

齊王今天抽風了吧!

她不想回答齊王這番無禮的話,但想到在人家手底下做事,頭不能仰,背不能挺,凡事不能只憑自己意願。宋青頓了下,低頭道:“宋青並未相讓。”

齊王眼睛閃了閃,他當然知道宋青沒有相讓,但想到宋青與孟玥下棋,他便心有不爽。但看宋青這站在他身旁的謹慎樣兒,齊王心下更爲不爽,向宋青擺擺手,示意她站一邊去,免得看着心煩。

隨後,齊王對孟玥道:“既然宋青都說你棋藝不凡,那本王今日便來討教一二。胡公子,但願你的棋藝不會如你身份一般躲躲藏藏。”

“齊王有意,胡某便陪齊王幾局。”孟玥微冷着聲音道。

於是,兩人便開始了漫長的五子棋對弈。

齊王讓宋青下去,宋青毫不猶豫帶宋知曉出亭子。齊王不想看到她,她更不想看到齊王。那樣的男子,她惹不起。

出於女生八卦,納蘭初也帶着包子隨宋青一同離去。

兩大兩小來到祖宅花園,納蘭初叫孟天昊去摘花,也問宋知曉去不去?宋知曉看宋青臉色,見宋青點頭,這才隨孟天昊一同摘花。

“納蘭小姐,有何事與宋青說麼?”

納蘭初一愣,原來宋青以爲自己支開兩個孩子是有事兒說。但其實,她不過想在跟宋青討論齊王的時候,順便給包子製造點機會罷了。

但齊王的事情,她又不好明着問。

納蘭初想了想,決定還是拿包子找話題,“宋青,不知你對女婿人選有何要求?”

宋青微愣,“好好問這個幹嘛?”

“我說順便問問你相信麼?”

宋青搖頭,顯然不信。納蘭初擺手道:“你就說吧,我又不會硬塞你一個女婿,且就算我硬塞,你不同意我自然不成。”

“也是。”宋青點點頭,想了想道:“女婿我要求不高,只要那人對知曉好並且知曉喜歡便成。”

納蘭初回想了下涼亭中宋知曉對包子的態度,要讓宋知曉喜歡包子,還真是難!

不過包子若真喜歡一個女孩子,應該會對她好吧!

納蘭初道:“那要是你女兒不喜歡,但男孩子對你女兒特別好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不行唄。”說完,宋青警惕的看着納蘭初,“我先說明哈,就算你兒子喜歡知曉,若知曉不喜歡,便不許你兒子傷害知曉。”

納蘭初笑道:“我這話還沒說便被你察覺出目的了,是我太不能隱藏情緒目的了麼?算了,我還是將話挑明吧,我家寶貝貌似或許好像可能有些喜歡知曉。”

宋青道:“喜歡就喜歡唄,只一點,不能傷害知曉,知曉不願意的事情,他便不許霸王硬上弓。”

額……

宋青的想象力是不是太強了,還霸王硬上弓,這才幾歲的孩子呀,毛還沒長齊呢!

納蘭初有些無語,卻聽到宋青道:“孩子雖小,但若是這個念頭從小萌芽,大了便不好了。”

“額,宋青,你的想象力太豐富了。”

宋青笑道:“知曉的安危我不得不防。”

納蘭初微愣,“這是哪跟哪兒啊,宋青,你跟你說真的,你別打趣。”

宋青一掃方纔笑意,正色道:“嗯,令公子的事情宋青已知道了,納蘭小姐今日與我談話是爲了什麼?”

納蘭初輕笑道:“我看包子那麼喜歡令愛,不若我們來定個娃娃親?待孩子長大便將婚事辦了。”

孟玥是情種,她家包子定也是情種,小小年紀便生了愛的萌芽,長大了定也仍舊喜歡。且看宋知曉是個美人痞子,若等她長大,那窺視者不定排對幾大街,趁着現在年齡小將婚事定下來,也爲包子省事了。

就是不知道宋青對這件事情是何想法,納蘭初覺得宋青不會同意。

果然,宋青一口否決,“還是等大了再看看。”

納蘭初道:“你該不會擔心我家包子將來移情別戀吧,這點你大可不必擔憂,包子隨我家玥玥,玥對我的好你也看在眼裡,放心吧,知曉嫁給我們包子絕對不會受苦的。”

宋青堅持道:“還是再看看,人生難料,日後的事情誰都不知道。孩子有她們的一片天地,由他們去吧。”

納蘭初當然也知道這個道理,但當看到包子失望眼神時,她的心裡不好受。

宋青的顧慮她明白,姐弟戀本就危險的很,若知曉是自己的女兒,想必自己也不會同意的。

心雖這麼想,但宋青拒絕,納蘭初心裡還是有些不快,她低聲嘟囔道:“要是女兒百合怎麼辦?”

宋青微愣,隨即輕輕敲了下納蘭初的頭,笑道:“不過是個兒媳,昊世子不論出身還是相貌能力都不凡,還怕將來沒有媳婦?”

“這不一樣,總歸要昊兒喜歡才行。我總覺得,我家寶貝將來要栽倒知曉身上。”

“爲什麼會這麼想?”

納蘭初想了想,“女人的感覺。”

宋青卻道:“我看你是現代小說看多了,中了小說的魔。醒醒吧孩子,只憑感覺便覺得你兒子將來會喜歡或者愛上一個人,哪有這麼精準的感覺。天下男人都是同種貨色,喜新厭舊左擁右抱。再說,昊世子才三歲,他懂什麼是愛麼?早定下婚約,若他將來發現曾經的好感只是好感,並非愛戀,婚約對他而言便只是約束,會害了他。”

宋青所言有道理,但納蘭初還是覺得包子以後長大了會喜歡宋知曉。、

納蘭初還想再說,但看宋青態度堅決,便也沒說什麼。

兩人談笑一番,剛纔意見的分歧並不影響關係,曾經有過的不快煙消雲散,都不計較。

在穿越機率非常小的情況下,兩人來自同一個地方的穿越者自是有話題。

納蘭初先說自己是現代的一名警察,爲找毒販頭子私藏的純金而因公殉職,又問宋青現代什麼身份。

宋青笑道:“我覺得我的身份與你相反,不過在古代,你並不能以警察的名義逮捕我。”

“什麼意思,你是毒販?犯了罪?不對呀,那天在大街上,我看你對百姓親近的很,不像一般毒販。”納蘭初疑惑道。

宋青輕輕一笑,“我犯了罪,卻不是毒販。”

“那是什麼?”

“我是名秘書,但並不僅僅只是秘書,你可以說我不折手段從社會底層爬到有錢人的世界,說我潛規則什麼的,都無妨。”

宋青說得很輕鬆,但納蘭初卻感覺有些心酸,聽宋青這話,想必她在現代受過不少苦吧。

而穿越到古代,她的身份卻仍舊不高,雖爲齊王做事,但剛纔亭中,齊王對宋青的態度她看在眼裡,宋青不敢有任何怨言,也不敢反駁。

宋青的性格較偏男性,想必過往以及現在的經歷造就了很大一部分原因吧。

她本爲女兒身,扮成男兒定很辛苦吧。

不過,瞧着宋青的女兒身到現在都瞞着,不知宋青肩上的傷是誰包紮的,納蘭初有些好奇,便問了出來。

宋青思索半晌,慢慢道:“我也不知道。”

納蘭初探究的眼神望去,宋青苦笑一聲,她潛意識裡認爲是齊王,卻又覺得人家養尊處優的,會爲她包紮傷口?

宋青與納蘭初另扯話題談論了會兒,納蘭初感覺齊王的八卦是套不出來了,便帶孟天昊回去,離去前,還特意向宋青強調了遍,“你再考慮考慮吧,我家包子挺不錯的,你應該會在靖安待幾天,這幾日裡,沒事了就帶着知曉找我玩。”

宋青只笑道:“盡操心,好了,我知道了。”

納蘭初‘喔’了一聲,繼續走,然而卻是一步三回頭地向宋青強調這事兒,直到見不到宋青母女身影。

宋青帶知曉回房,路上,宋青問道:“知曉,你喜歡昊世子麼?”

宋知曉想了想道:“那個小弟弟麼,知曉不太喜歡他。”

“爲什麼呢?”宋青笑着問道。

“不知道爲什麼,他老是偷看我。我不喜歡這樣的男孩子,我喜歡齊王府裡那位小哥哥那樣兒的。”

宋青摸了摸女兒的小腦袋,傻丫頭,昊世子那是喜歡你才偷偷看你。不過知曉口中的齊王府的小哥哥,宋青慢慢沉臉。

齊王唯一的兒子,齊王府的大公子君雲逐。

記得上一次宋青對知曉說,找男人要找對自己一心一意,一生只能擁一個女人的男人。卻不想君雲逐竟反問知曉:“你見過除你父親外的哪個男人只有一個女人嗎?”

因爲這個時代的男人都是三妻四妾,而宋青是因爲女扮男裝,所以纔在外人眼中只有知曉名義上的母親一人。但這世間的男子卻都不只有一個女人。

知曉搖頭說沒見過。

然後君雲逐竟說:“所以,你被騙了。”

知曉聽信君雲逐的話,以爲自己騙了她,爲此,知曉還與自己鬧過彆扭。

想到那個繼承了齊王智慧的孩子,宋青心裡有股莫名的感覺。他讓知曉誤會自己,宋青覺得自己很需要找個機會修理下那孩子。

兩人才走到院門口,便見院子內集結了很多人,江陵跑過來,面帶急色道:“你房間裡發現了東西。”

宋青皺眉,江陵低聲道:“是陳翰身上的那東西,那天我同於阜一起將陳翰廢了後,便將那東西隨意扔了,卻沒想到幾天後,竟在你的房間裡找到了。”

陳翰的老二在她房間找到,絕對是一場預謀。宋青問:“我房間哪裡找到的?又是在什麼時候?”

“牀下,方纔我與爺回來時便見院中有人搜出那東西。”

宋青鎮定地牽着知曉進院子,院中祖宅搜查之人正低頭彎腰對齊王說些什麼,齊王淡淡迴應,那人面帶難色,想做什麼卻又不敢的模樣。見宋青回來,那人似乎送了口氣,轉而對宋青道:“你房間裡搜出了東西,跟我們走一趟吧!”

宋青面色不變,“你確定那東西是陳翰的?”

搜查官兵道:“自然是,那東西與陳翰的屍身正好吻合。”陳翰的屍身在納蘭初與宋青救出來時已經找到,現在發現他男~根,若要比對自是可行。

只是……

宋青淡淡道:“江南雖已深秋,卻還不冷,照這個溫度,陳翰屍身能只爛一部分已經很不錯,但他那東西……斷了這麼久,可還能保存?”

齊王微冷着神色看了眼宋青,沒有說話,似乎對宋青直言男性之物有絲薄怒。宋青的話的確有道理,但那搜查官兵卻讓人將那東西呈上來給宋青瞧。

只見這東西上面,竟然覆着冰塊。

也就是說,有人在江陵於阜廢了陳翰後,將這東西低溫保存,然後放在宋青的房間。

陳翰死了,目前兇手沒浮現出來,而在她宋青的房間裡發現了這個,這樣一來,不知內情的人應該都會認爲她是真兇。

搜查的官兵是江南地方官的人,並非納蘭老將軍的下屬。

異國多有不便,未免兩國相交不和,宋青隨搜查官兵進入天牢。

天牢陰森,喊冤叫屈之聲不絕入耳。經過長長的走廊,宋青被關入走廊最邊上的一間牢房。

宋青來時,牢房中已有一人。

見牢中進來新人,那人擡眼看向宋青,細看清楚宋青的容顏,眼睛閃有異光。

夜晚很快來臨,宋青蹲在牢中閉目養神,同爲牢房的那人卻輕輕靠過來,碰了碰宋青的肩,宋青猛地睜開眼睛,厲眼掃向那人。

只簡直這人嘻嘻一笑,朝宋青道:“那天夜市你不是挺威風的麼,怎的現在也蹲進來了?”

眼前的這個人,便是那晚夜市企圖謀取暴利的商販,被宋青阻止,後被孟玥抓去見官。宋青不理他,繼續閉目。

商販上下打量完宋青,又道:“官官相護,應該不會讓你蹲牢房,這麼想來,你應該不是官府的人。不是官府的人,那你那天阻止我個毛線,他媽的。”

她可以算是官府的人,但不屬於靖安官府。

“老子什麼地方礙着你事兒了,你讓老子蹲進來。”商販有些氣惱,惡狠狠地瞪着宋青,還想伸手打她,卻又想到夜市當晚,宋青夥同兩人單手便將自己的下屬全部打敗,意識到宋青武藝不凡,商販便收起教訓宋青的心。

牢房中多了一個人,商販有些不自在,他仔細端模宋青的身份,卻久久猜不出。

牢房中隱藏着不爲人知的一面,有些東西見不得光,便能在牢房中解決。

大奉的牢房如此,靖安的牢房也是如此。

在宋青被關進來不到半日的時間裡,牢中進來了一位錦衣裹身的花花公子,花花公子身後跟了一大幫人,嬉皮笑臉中隱藏着殘忍,吊兒郎當中含着報復,如街邊小混混。

花花公子也向平民找樂子。

爲首的花花公子停步在宋青隔壁牢房,指揮獄卒將牢門打開,獄卒點頭哈腰連連應道,開了門,又忙叫身邊的獄卒同伴將裡面的一位莫約十五歲的少女拉出來,動作快得生怕不能討好這位有權有勢的公子。

少女滿面驚恐地看向花花公子,卻又因爲恐懼而不住求饒,而牢房裡面,有少女的祖父祖母父親母親,又在哭泣與求饒。

而花花公子一行人卻是哈哈大笑,漠然的神色中有好笑的意味,笑少女一家不自知,到現在還在求饒。

求饒有用麼?

花花公子會用行動告訴衆人有沒有用。

宋青的眼中閃過沉痛,接着,便見花花公子拉過哭喊不止的少女,幾下將少女衣衫撕碎,在牢房家人的求饒與痛罵中,在他身後的一羣公子哥的調笑中,在無數個囚犯的眼皮子底下迫使少女與他上演春宮。

宋青的雙手動了動,想去阻止,已捏成拳頭的雙手卻又生生忍住。現在她肩上有傷,不能硬幹,只能看着,只有忍!

商販看着這一幕,向宋青嘲諷一笑,“呵,夜市時你救下那些個貪圖便宜的人家中親人,卻不能救下眼前這名在你眼皮子底下受苦的女子。你以爲你能阻止這些事情嗎,不能,你永遠不能阻止,你只能如行人般觀看。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弱肉強食,她們受苦受難那是她們沒本事。”

宋青沒有說話,雙拳又忍了忍。

“別以爲你是聖母,能救萬千苦難。凡事靠本事說話,你若有本事,你能去壓別人女兒,可若沒本事,你女兒便會被別人壓。”

商販繼續嘲道,不料宋青左手一拳打過去,商販頓時翻滾着低,再起身時,嘴角已有一絲血跡。他輕輕摸幹,嘲諷道:“你有本事打敗我,所以你能在我面前威武,但隔壁的女孩子一家都無用,所以她若不識時務,一家都會死絕。”

宋青慢慢向商販走去,剛纔的那一拳已讓她肩上的傷口有些抽痛,但她卻渾然不顧般,陰沉着臉壓在商販身上,不住地揮着拳頭。

商販被打得嗚嗚直叫,死命掙脫,無奈技不如人毫無掙脫之力。

花花公子們見宋青毆打商販,皆漠然一笑,甚至有人還打趣道:“這邊*,那邊鬥毆逞威風,這牢房可真有趣,來日小爺瞞着家中老爺子也進來住幾天,哈哈,體驗下獄中生活,也定別有一番風味。”

周圍的花花公子笑了。部分人應和。

“今日到牢中果真開了眼界,若改天我們都約來玩玩兒?”

“唉,牢獄有什麼好玩兒的,看着晦氣,青樓比之牢中可謂天堂,那纔是我們的家。”

“青樓?依本公子看,你的心都長在那青樓頭牌身上了。”

“長在她身上又如何,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別說心,即便要了我的命,我也願意。”

“瞧你這出息。”

“我就是出息了怎麼的,青樓你們沒去過嗎?都是去過的人,誰比誰高尚啊?”

“你……”

“你們都別吵了,依我之見啊,青樓天牢都有趣,不若我們便先去青樓,順便打死幾個人,再來天牢一遊?”

“我看這方法行,就這樣吧!”

……

商販的臉被打得紅腫,宋青停了手,慢慢從他身上爬起來。耳邊迴響起衆花花公子的話,她扯了下彷徨的臉輕輕苦笑。

青樓,良家婦女的噩夢,成了花花公子的天堂。

天牢,無辜誣陷之人的噩夢,花花公子要來玩。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花花公子打死人卻是順便。

宋青連連苦笑,就因爲她的身份,所以無論現代還是古代,她都要低人一等。

世道如此,她無能爲力,但她想,她不會永遠低人一等,至少,在她晚年時候,能見到女兒在世間所有男人面前揚眉吐氣。

如願強b了少女,花花公子們滿意離去,獄卒將目光呆滯的少女拖回牢房,一家五口抱頭痛哭。

宋青輕嘆一聲,其實這商販說的也不錯,弱肉強食本就是生存之道。世道如此,只她一人苦苦掙扎顯然無濟於事。

這時候,牢房中又進了一人,來人低着頭,自動坐在宋青旁邊,宋青下意識移了位置,卻見那人朝她淡淡一笑,往商販身上曬了點藥粉,環視了圈周圍場景,估摸着說話聲外人聽不見時,這才低聲喚了聲“宋青”。

宋青一震,那人在她不可置信的眼神之下重新回到她身邊。

“王爺,你怎麼……?”到了牢房。

齊王淡淡一笑,“意外?”

宋青當然意外,又聽齊王說道:“若本王猜的不錯,今晚應該有人取你性命,你爲本王護航了那麼久,這一次,換本王爲你保駕護航。”

“那……便多謝王爺了。”宋青下意識捂住心口,異樣的感覺席捲了全身。

很多年後的宋青會發現,或許她和齊王冥冥中便已註定了緣分,而在這場緣分裡,或許她對齊王第一次動心便是在今天靖安江南牢房的這一天。但也或許更早,或許更晚。

有些人,一生之中總會遇到。緣分這個奇妙的東西,能穿越時間和空間,讓兩個不同世界的人在茫茫人海中相逢。

宋青穿越了千年,來到一個她從未想過的世界,與齊王相逢。

這天晚上,果然有人想取宋青的命。

這天,齊王將殺手殺死後,在衆獄卒的視線裡帶宋青出了監獄。齊王沒有急着帶宋青回納蘭初祖宅,而是去了江南最大的地方官府上。

地方官從小妾的被窩裡爬起來,不勝其煩地看着齊王和宋青,下面進行了一串對話。

地方官:“來者何人?”

齊王:“大奉齊王。”

地方官:“公堂之上開什麼玩笑?要冒充齊王應該去大奉,別跑到靖安撒野。”

宋青掏出齊王令:“此令牌可證明齊王身份,至於爲何到靖安,相信不日齊王爲兩國邦交的文書便會下來。你若敢拿自個兒烏紗帽與身家性命做賭注,那便隨意無視齊王。”

地方官面露訕色,忙起身向齊王施禮:“齊王來臨,本官有失遠迎。不知王爺深夜到訪,可有何事?”

齊王:“靖安內政,本王本不便多多幹涉,但本王府上的人卻被你衙中人誣陷,你說該怎麼辦?”

地方官看了眼宋青,知曉齊王因何事這般說,頓了下說道:“何謂誣陷?靖安陳王獨子之死與宋公子有關,本官的人將宋公子收監合情合理,齊王若是怪罪,恐怕不合理吧。”

齊王諷道:“收監卻有人暗害性命,這便是你的合情合理?還是說,江南獄中進了殺手,只是你爲官不利?”

地方官:“齊王的這話,可是要挑起兩國之爭?”

齊王:“本王從未有說過挑起戰爭,但若你想,本王倒是可以向靖安明帝代爲轉交,不知讓明帝知曉你的心思,你的頭還在不在你腦袋上。”

地方官額上已有曾薄汗:“王爺,話不能亂說。”

齊王冷哼:“當然,有些話不能說,但有些話卻不得不說,本王初到靖安,竟讓下屬的性命受了威脅,這口氣本王咽不下,你說該怎麼辦?”

地方官只得說道:“王爺打算怎麼辦?”

“欲殺害本王下屬的組織已查清楚,本王要你在今晚之內將他們全部殲滅。”

地方官問:“不知殺手們現在何處?”

“原陽。”

地方官連連擺手,“原陽不歸本官管制,本官不能越城管理。”

齊王勾脣:“那便是你的事情了,本王只要結果。想想你寒穿苦讀幾十年熬上個地方官,不容易啊!”

齊王帶宋青離去,留下地方官一人在房間裡,半晌,地方官咬牙擠出了命令,“召集府兵,去原陽。”

回納蘭祖宅路上,宋青問齊王:“王爺可知,那日宋青同納蘭小姐掉進的那地道是怎麼回事?”

“地下暗道,瞞了納蘭老將軍幾十年,這等勢力,絕非一般權貴能有。”

絕非一般權貴,那只有當朝帝王。宋青微微意外,“是明帝?”

齊王點頭,“明帝對納蘭老將軍破爲忌憚,想來不止因爲寶藏,更因爲納蘭老將軍在靖安的威望。有一個功高蓋主的臣子並不能讓帝王心裡踏實,明帝對付納蘭老將軍是遲早的事情,但納蘭老將軍的威望在這兒,若明帝真要如此,靖安百姓恐怕不會太平。是以,明帝要動納蘭老將軍,便需要先毀他名聲。”

“所以,明帝便安排了那地道。先在地道中密謀,養些精神不正常之人,待時機成熟將他們放出來作惡,引起民憤,再添加些成分將百姓的憤怒轉向納蘭老將軍。因地道在祖宅下面,說納蘭老將軍早就知情卻任由地道發展便可。”宋青分析道。

齊王說道:“這便是明帝的打算,只是那天你與納蘭小姐無意中進了地道,壞了明帝原本的計劃。”

密道的事情宋青明白了,但想到今晚殺手以及當日全城仵作被殺一事,宋青有些不明白。

齊王解釋道:“仵作之死與今晚的殺手,應該是同一夥人,但絕不會是明帝的意思。”因爲無論是哪一件事情,最終的結局都可能引發大奉與靖安的戰火,這並不是明帝想要的結果。

“那這夥人是?”

齊王輕輕一笑,“那便要問恪王殿下與納蘭小姐了。”

這時候已走到祖宅,兩人沒有回房,而是去敲了孟玥的房門,誰想引起兩國戰爭,找出真兇,那麼殺死陳翰的幕後之人便是誰。畢竟,陳翰之死與齊王府的人有關,他的死也能引起兩國戰爭。

但當兩人到孟玥房間外時,卻只聽得一陣呻吟與一些歡笑。

“玥,你別動那裡,要死了,要死了……”

門外的兩人有些尷尬,宋青想了想,卻還是敲了門。

不多時,房門打開,孟玥披上一件寬鬆的寢衣倚上房門,笑道:“兩人深夜造訪,有事快說,無事便走,本王還有正事兒。”

齊王淡淡道:“出院子談罷。”

宋青隨齊王院中等了會兒,半晌,納蘭初與孟玥並肩走出來。

齊王簡言意賅說明來意,孟玥與納蘭初神色漸漸沉了下來。宋青竟然在天牢中遇到了殺手,這便讓孟玥心中的那個猜想更爲明確了。

想挑起靖安大奉戰爭的人應該就是陸舒。

因爲戰爭,意味着亂。因爲這次孟玥身在江南,一旦戰爭起了,若有人在父皇面前調油加醋,那麼他的處境……所以,在這次事件中,戰爭也同時意味着父皇對自己下狠手的決心。

若自己的勢力被父皇滅了,那麼陸舒便有機會帶走初兒。

借父皇的手殺自己,陸舒好算計啊!

但想起齊王所認爲的陳翰之死的真兇是陸舒,孟玥卻不敢苟同,他淡淡道:“本王以爲,應是陸舒找到已被奪根的陳翰,再將他交給父皇安插在地道的人,而父皇的人,並不知道陳翰的身份。”

細品起來,孟玥的說法更有說服力。讓明帝的人蔘與陳翰之死中,能挑起陳王對明帝的反意,此舉對挑起兩國戰爭有利。

所幸今晚齊王已經威逼江南地方官去滅陸殊老巢。

宋青齊王走後,納蘭初輕輕一嘆,“這齊王還真如傳聞一樣牛逼呀,你看看,就憑着分析便能知道陸舒老巢在原陽。”

“他這是在宋青面前耍帥呢!”孟玥抱着納蘭初,柔聲道。

這丫的就是見不得自己誇獎別的男人,納蘭初癟癟嘴,哼道:“你剛纔說陸舒那個事情,不就是爲了在我面前耍帥麼?”

孟玥點頭道:“初兒真聰明。”

“不要臉。”

孟玥捏了捏納蘭初的臉,笑道:“本王的臉是初兒的。”

納蘭初瞪了他一眼,“油嘴滑舌,是不是剛下牀不久的男人都會保持牀上的那番嘴上功夫?”

“嗯,不會。”

“不會?我覺得很會。”

孟玥擺手道:“初兒,你不能用天下男人的通病來看待你男人。”

納蘭初點頭,“所以,我用我男人的特點來看待天下男人。”

“初兒……”孟玥不認爲自己油嘴滑舌,他只覺得自己是正常地哄老婆。

納蘭初見孟玥仍由繼續哄下去的架勢,忙制止道:“停,別說了,問你正事兒。”

孟玥正色聽來,納蘭初道:“你兒子動了春心,怎麼辦?”

孟玥腦中浮現出宋知曉的模樣,邊想便道:“那小丫頭倒是不錯,模樣兒俊,又聰明大方,就是年齡大了些,配上我們昊兒不太符合。”

“人家也不過大兩歲,在愛情的面前,年齡不算什麼。”

“嗯,不看年齡的話,倒也不錯,雖說這丫頭的身份有些不夠,但只要我們家兒子喜歡,娶來也行。”

納蘭初道:“可問題是,那丫頭不喜歡昊兒。若知曉長大後仍是不喜歡昊兒,那昊兒怎麼辦呀?”

孟玥無視這個問題,直接說道:“即便她不喜歡,昊兒也能娶。”

納蘭初立刻警惕,“不能霸王硬上弓,且不說宋青不同意,我也不同意。孟玥,我先警告你哈,不許向包子灌輸霸王硬上弓的思想,包子小小年紀,不能被你帶歪了。”

孟玥輕笑,“爲夫聽娘子的。”

“那你覺得,我們應該怎樣幫幫包子?”

孟玥道:“靜觀其變。”

納蘭初咬牙道:“靜觀其變?靜觀其變?靜觀其變就能幫包子?你還不如說什麼都不幫。”

孟玥卻道:“對,就是什麼都不幫,昊兒娶不到那丫頭,也是他自己沒本事,娶媳婦這種事情還要我們幫,簡直丟我的臉。且除了到時候幫昊兒搶花轎什麼的,也真沒什麼可幫的。”

納蘭初狠狠地瞪着孟玥,簡單粗暴的逼問:“不行,現在就要幫。”

孟玥無法,說出了明日宋青會帶女兒去的地方。

先城外上香,然後帶宋知曉逛街。

有了路線,納蘭初便也計劃着明日帶孟天昊跟宋青來個巧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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