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霧是從煙青色的蘭花屏風後傳出來的。
這情形……
她轉身就準備離開。
明明隔着一道屏風,屏風後的人卻像是長了一雙透視眼,她身形微微一動,就被叫住了,“站住。”
慕言希站着沒動,也沒回頭,“殿下,等你沐浴完了,奴婢再給你鋪牀吧。”
容大變態竟然是洗澡啊!!
該死的,雲蕪和雲暇怎麼也不給她說一聲,讓她就這麼進來了。
容楚的聲音有些低沉,有些沙啞,又帶着一種說不出的性感,慵懶無力的聲音難免不會引人瞎想,低低沉沉的壓着嗓子道,“過來。”
慕言希的心猛的跳了一下,深吸幾口氣壓住心中的緊張,“殿下要奴婢過去幹什麼?”
容楚似乎低低的笑了一聲,“怎麼,有膽子在光天化日之下強吻本王,這會兒卻害怕了?”
慕言希嘴硬道,“誰害怕了?奴婢有什麼可怕的。”
“既然不怕,那就過來替本王搓背。”
容楚洗澡是不喜歡有人侍候着的。
就連雲蕪和雲暇也從沒有侍候過他沐浴。
據說是不喜歡別人觸碰他的身子。
慕言希不由得吃了一驚。
那個因爲她拔了他衣服,看了他身子就害羞惱怒的人,這會兒讓她去給他搓背?
本來麼。
美男沐浴,一定是香豔無比。
不看白不看。
錯過了這村就沒這店。
但慕言希心裡還是有點不安,真是叫她去搓背也就罷了,就怕他又沒有安什麼好心。
她站的穩穩的,紋風不動,“奴婢不會。殿下找別人吧。”
“既然你不過來,本王只好出來了。”嘩啦一聲,似有人從浴桶中站了起來。
隔着屏風,隱約看見一抹修長的身影在屏風後晃動。
一旁的架子上搭着白色的裡衣和褻褲,他卻沒有伸手去拿,大有直接光着身子走出來的趨勢。
慕言希急忙大喊一聲,“等一下。”
“本王再問你一次,過不過來。”容楚的聲音依舊低沉暗啞,性感又慵懶,此時還多了那麼一分的玩味。
“這可是你說的,一會兒要是奴婢侍候的不好了,殿下可不要後悔。”
搓澡是吧。
誰怕誰啊。
反正被看了摸了,吃虧的人也不是自己。
他光着身子的樣子都看過了,給他塗藥的時候渾身上下也摸透了,搓個澡有什麼可怕的!!
慕言希豪情萬丈的轉身,大步朝着屏風後走去,邊走邊說道,“奴婢醜話說在前面,一會兒力道輕了或是重了,殿下可不許埋怨。”
容楚沒有出聲,只看到他修長朦朧的身影又慢慢的低了下去。
走到屏風後,儘管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慕言希還是被眼前的誘人景色給刺激的鼻頭一熱,像是被人施了魔法般,兩眼直勾勾的看向斜倚在浴桶中的容楚。
他的身子白潤如玉,之前受過的那些傷,早就不見了蹤跡,後背上傷的較爲嚴重的幾個地方也只剩了一些淺淺的痕跡,不注意看是看不出來的。
如墨的髮絲漂浮在水面上,宛若最上等的黑色綢緞。
水面上漂浮着的花瓣映襯着綢緞般的青絲,像極了一副極好的繡畫。
蒼白的臉因爲水氣的氤氳,像塗抹了一層醃製,淡淡的緋色,比桃花豔麗,比海棠媚人。
額頭上有水珠順着臉龐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