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畫畫有個習慣。
那就是每幅畫的角落上都會寫上自己的名字。
畫像右下角,慕言希三個字寫的端正又清晰。
慕言希呆了幾秒,嘴脣變得有點僵硬,緩緩的彎下腰,伸出手,拾起地上的畫像,兩根手指夾着,“殿下,你袖袍裡的東西掉出來了。”
她不知道該怎麼行爲這一刻的心情。
容楚竟然……竟然真的隨身攜帶她的畫像。
在看到她的畫像從他袖袍裡掉出來的那一刻,她大腦有一瞬間是空白的。
雲蕪的話,她半信半疑。
但眼前這鐵一般的事實讓她……
她能感覺到,背對着她的白色身影明顯的僵了幾秒。
她嘴脣動了動,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畫像,繼續道,“是我的畫像。”
容楚的身子剛從僵硬狀態恢復了一些,瞬間又僵住了。
“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我的?”她覺得自己一定是傻了,不然也不會說這麼傻的話。
有些事情她不願意相信。
但是……
除了容楚真的是喜歡上她了,她不知道還有什麼理由可以解釋一個男人私自扣下一個女人的畫像,並且還隨身攜帶着。
尤其是容楚這樣的男人。
女人在他眼中就如同玩物。
她覺得很不可思議。
從她第一眼看到容楚開始,直到現在,她都沒有感覺出容楚有表現出對她很感興趣的地方。
有那麼一段日子他的態度的確是挺曖昧的。
但她一直覺得那是他在玩弄戲耍她。
就像是對待貓貓狗狗一樣的,無聊的時候便逗弄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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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楚的背影僵直,筆挺,宛若一顆被風雨璀璨的白楊樹,即便是在狂風暴雨的轟炸下,依舊保持着挺拔的風姿。
“好吧,那我換一種說法。”大概是她太直白了,話說的太猛了,把對方給嚇到了,容楚沉默着半晌都沒有出聲。
“你真的……喜歡我?”
“慕言希!”
低沉隱忍的聲音繞過冰冷僵硬的背影,“你以爲你是誰。”
“什麼?”
她愣了愣。
白色身影緩緩轉身,他臉上的表情冷漠的刺人,“一個跟過兩個男人的女人,你憑什麼以爲本王會喜歡你?”
不等慕言希開口,他又冷冷笑了一聲,眼中的諷刺之意更加明顯,“就憑着你這張不知羞恥的臉?還是重華給你帶來的自信?”
“哦,本王差一點忘記了。”
“便是重華,現在也棄了你選擇了別的女人。所以,就連重華也不願意要的女人,本王的眼神會那麼不好使看上你?”
慕言希的臉色先是有點蒼白,聽完了他的話,反而是露出了一抹淺淺的笑。
“哦,這麼說來,你是看不上我了?”
她笑了笑,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冷漠起來,“那再好不過了。被殿下你這樣的人喜歡,還真是會讓人心生恐懼。”
“你說什麼?”容楚臉色沉了沉。
“既然殿下對我很是不屑,那麼這幅畫就還給我吧,免得污了殿下的眼,不是嗎?”
說完,她便將畫像摺疊好收到了自己的荷包裡。
容楚一怔,下意識的便想要去奪回來,手剛剛伸出,就看着她眼中嘲笑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