睏意排山倒海襲來,她連着打了幾個呵欠,就再也承受不住越來越沉重的眼皮,閉上眼,頭輕輕斜到一旁,轉眼就已經睡着了。
白緋月小心翼翼的抱着她,像是怕會將她吵醒了。
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
漂亮的勾人的狐狸眼向下垂落,盯着懷中這張嬌豔動人的睡顏看了很久。
一聲嘆息,他眼中充滿了困惑,自言自語道,“慕姐姐,你真的不是小白的命定之人嗎?阿奴姐姐從來不會說謊話騙小白,可是小白等了這麼多年纔等到你出現,若不是你,又會是誰呢?”
這個答案沒有可以告訴他——
黃金分割線——
火把透出的光依舊驅散不去大牢中的陰森和昏暗。
哐啷哐啷。
有人在不死心的搖晃着牢門哀嚎道,“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容楚,你不得好死,你會遭報應的。”
牢門是鐵打的,搖晃起來鎖上的鐵鏈和鐵鎖碰撞在牢門的鐵栓上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響。
空氣中到處都充斥着一股潮溼的黴氣。
常年都處在地下,地牢裡的空氣有多渾濁可想而知。
似乎是因爲常年累月的吸入了地底的毒氣,被關在大牢裡的人一個個都印堂發黑,眸光昏暗,渾身上下都透着陰森的寒氣。
像是。遊走在地下的鬼魂一般。
尤其是剛剛搖晃着牢門的人,蓬頭垢發,滿臉血污,一隻眼睛壞死,眼中只剩了眼白,臉上像是被人花了地圖似的橫縱交錯,看起來猙獰可怕極了。
手指甲已經很長了。
指甲裡藏滿了黑色的污垢。
一身的衣服破破爛爛,就連街邊的叫花子也不如。
在這樣一個又髒又臭的地方,忽然出現了一抹極其顯眼的白色身影。
白色身影后有人舉着火把。
火光照出了一張絕色傾城的臉。
如畫的眉目,勾魂的雙眸,挺拔修長的身姿。
似在這渾濁之地看出一片芝蘭玉樹。
白影走了幾步,忽然停下,勾了勾脣,聲音很淡,“剛纔是誰在咒罵本宮?”
他在問這句話的時候,咒罵聲還沒有停下來。
“容楚,你會不得好死,你會斷子絕孫,你這個惡魔,你會遭到報應的!”
搖晃牢門的男子看起來像是一陣風就能吹倒般面黃肌瘦。
但咒罵聲卻異常的響亮。
一聲又一聲的不得好死,斷子絕孫傳來,顯得格外的清晰和響亮。
地牢本就是密不透風的地方。
誰若是說話聲音大了一點,很多人都能聽到。
獄卒早已經嚇得額上冒出冷汗,臉色泛白了。
“殿下……小的馬上過去看看。”
“等一下。”
容楚將人叫住,朝着某個方向看了一眼,笑容優雅完美的無懈可擊,“將人找了就將舌頭拔了,本宮可不想再聽見他鬼叫。”
“是。是……小的馬上去辦。”獄卒額頭上的冷汗冒得更多了。
媽的。
是誰這麼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