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整個綁架事件,都是顏小熙自編自導自演的。
那些殺手都是宋玉傑的手下冒充的,所以李楚月等人只是虛驚一場,也沒受什麼罪。
雪染風領着禁軍到了地方,宋玉傑便領着人撤了,直接讓雪染風把人帶了回來。
當然,這件事情不能泄露出去,得瞞着李楚月等人,不然的話,萬一透出風聲,總是麻煩。
顏北斗沉聲道:“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我得去大理寺告狀去,安親王買通了殺手,要殺我的閨女,還抓了我們逼我閨女自殺,這事必須得討個說法!”
顏小熙趕緊把他給攔了下來,“爹,這個狀你不能告!”
“爲啥不能告?”顏北斗氣哼哼地怒道。“就讓安親王一家子逍遙法外了?他們能買兇殺你,咱們咋還不能告狀啦?”
顏小熙笑道:“爹,我已經告完狀了,皇上已經下了口旨,處罰安親王呢。”
顏北斗聞言,這才消了氣,“真是便宜他了!”
軒轅逍在一旁笑道:“顏將軍,你好好休息休息,就出發吧,京城的事情有我!再說了,就是沒我,二妮子也能搞定的。”
顏北斗知道,這件事情,自己也幫不上忙,只好答應了顏小熙的要求,轉過天來,便重新出發上路。
至於李楚月等人,被這場綁架案鬧得有些人心惶惶的,便決定多休息幾天再出發。
……
三天之後,幾十輛馬車打“安親王府”中出來,載着不計其數的木頭箱子出了京城,在京郊五十里之外的一座小樹林中,“安親王府”的二公子將這些大木頭箱子交給了一羣臉上戴着面具的男子。
戴面具的男子們將箱子一一打開,檢查了裡邊的金銀。
爲首的一名男子臉上戴着一個魔王的面具,甕聲甕氣道:“既然安親王這麼守規矩,那我們‘修羅宮’就取消針對顏小熙的暗殺!”
二公子鬆了一口氣,“多謝兄臺!”
那名男子酷酷地一擺手,連同馬車一同接收過去。
二公子回到京城,第一件事情,便是去找顏小熙。
“顏小姐,我已經取消了對‘修羅宮’的委託,能不能請你出手,給我爹把手筋和腳筋接上。”二公子低聲下氣地央求着顏小熙,只覺得心中一陣陣的屈辱。
顏小熙歪着身子坐在椅子中,用手指頭杵着自己的太陽穴,一臉頭疼的表情,懶洋洋地開口道:“二公子,這個事情可是很難辦的,你也知道,我是開醫院的,我那醫院裡預約的病人,都排到後年了,我哪裡抽得出時間來去給安親王治傷?”
二公子知道,她這是刁難自己呢,也不敢發怒,只好按捺着性子央求道:“還請顏小姐通融一下,我必有重謝!”
顏小熙似笑非笑地睨着他,“二公子,這不好吧!我可是個郎中,以救死扶傷爲天職的,重謝什麼的,這不是打我的臉嗎?”
二公子都快哭了,他比誰都清楚,他爹不能死!
他爹活着,他是安親王府的二公子,可以在“安親王府”作威作福,他爹要是死了,就得是他大哥襲爵,那他就得分家,離開“安親王府”,自行謀生。
所以,有他爹活着一天,他就能享受一天,一旦安親王出事,他的下場就算不能用悽慘來形容,也好不到哪裡去。
“顏小姐,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二公子爲了可以讓顏小熙答應給他爹治病,打算什麼條件都答應下來。
顏小熙聞言,不由得莞爾一笑,“二公子,這個事情,我說了真不算!咱們公是公,私是私,一碼歸一碼,你想給你爹治病,就得照規矩,上醫院那邊登記去,等排到你們,我自然規規矩矩地給安親王治病。”
二公子實在是沒法子了,只得用求救的眼神看着軒轅逍,“九皇叔……”
軒轅逍面沉似水,冷眼瞪着他道:“你還好意思叫我這聲九皇叔?我哪裡做得了你的九皇叔,別笑掉人的大牙了!”
二公子知道自己這方理虧,他這九皇叔把顏小熙當成了心肝寶貝,他爹安親王買兇去殺顏小熙,軒轅逍不打上門去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所以他陪着笑臉道:“還請九皇叔息怒,這件事情是我爹辦差了,他現在也知道錯了。九皇叔,你就幫忙說說情吧,我爹再不濟,也是你的親大哥呀!”
軒轅逍這才扭臉看向顏小熙,假模假式道:“二妮子,你看這事……”
顏小熙冷哼了一聲,不悅道:“那二十萬兩銀子還沒給我呢,我看不見銀子,可沒力氣給人治病。”
“我回去就準備銀子!”二公子一聽有門,趕忙答應馬上給錢。
顏小熙又道:“我的診金標準你可知道?”
“這個……”說起來,二公子對於顏小熙的收費標準,確實不是很瞭解,聞言不由得一噎。
顏小熙淡淡一笑,“還請二公子去打聽打聽我的診金都是什麼價錢,我的藥都是什麼價錢,再來跟我談!”
她是打定了主意,狠宰“安親王府”一筆。
二公子聽她的口風有了鬆動,不禁很是高興,便匆匆地告辭,回家去準備銀子去了。
等他走了,顏小熙忍不住睨着軒轅逍道:“你大哥家裡可真有錢,買兇十萬兩白銀,撤銷委託二十萬兩白銀,這還打算給我二十萬兩白銀,再加上診金,難不成他是造銀子的?吃進去的是飯,拉出來的都是銀子?”
“怎麼可能?”軒轅逍笑道。“他不過是開府早,再加上‘東國公府’那邊一直照應着他,他自己也有不少生意,所以纔有些家底的。不過這麼折騰一下,也差不多快折騰沒了。”
顏小熙伸着懶腰站起身,“行了,走吧,咱們拿錢去!”
軒轅逍便陪着她一起,二人易了容,打后角門出去,小六子早就易了容,趕着馬車在這裡等他們了,幾個人出了西城門,來到一處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破廟。
顏小熙便下了馬車,進了破廟裡邊。
廟後邊的院子裡堆滿了大木頭箱子,宋玉傑一個人等在了這裡。
顏小熙二話不說,便將木頭箱子全都收進了空間,隨後帶了宋玉傑一同坐了馬車回家去。
至此,二十萬兩銀子進了顏小熙的口袋。
雖然她之後還得給大傢伙分贓,但是隻要一想到錢是打安親王手中坑來的,她心裡就高興。
……
“安親王府”的二公子是個效率很高的人,在兩天後,便押送了二十萬兩銀子來到了顏小熙的家中。
顏小熙不客氣地將那二十萬兩銀子盡數笑納。
至此,她已經打“安親王府”坑了四十萬兩銀子了。
“顏小姐,你看,我爹這傷……”二公子陪着笑臉,衝着顏小熙點頭哈腰的。
這些日子,他也沒少找太醫給他爹看傷,但是所有的太醫都是一個態度,手筋腳筋被斬斷,那便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
除非有顏小熙出手!
如今,在這幫太醫們的眼中,顏小熙的地位儼然已經上升到了神仙一樣的地步。
顏小熙默默地遞給了他一張紙,“二公子是個爽快人,又是個孝子,我若是再刁難你,就是我的不是了。喏,二公子,這是診金和藥錢,你去醫院裡把錢交了,再把你爹送過去,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了。”
二公子一看那張紙,嘴角差點咧到後腦勺上去,這張紙上把所有的費用寫的清清楚楚的,然後每一項費用,都比二公子打聽到的價錢漲了十倍。
二公子抽搐着嘴角,心裡在淌血,但是又不能不給他爹治傷,只好咬着牙道:“那我明天就送我爹過去!”
顏小熙抿着脣,笑得很是開心,“那好,明兒早晨,我在醫院等你們!”
她笑呵呵地把二公子送走,然後回到“秋爽齋”,把銀子全都收進了空間裡。
李芙蓉忍不住問道:“二小姐,你真的要給安親王治傷啊?那老傢伙那麼壞,就讓他死了多好!”
“你呀,就是太嫩了!”顏小熙淡淡地道。“我又沒說一定能讓他復原!手筋腳筋都斷了,就算是接上,颳風下雨的時候也架不住疼啊!”
李芙蓉聞言,不禁無語,半晌之後才怯怯地道:“二小姐,你太壞了!”
顏小熙甩了甩額前的劉海,鎮定自若地道:“這叫智慧,你呀,學着點吧!”
與此同時,“修羅宮”的秘密基地中——
“宮主,現在外邊的人都在傳,說咱們收了安親王府的二十萬兩銀子,取消了對顏小熙的追殺任務!”妖媚的紅衣女子面容陰沉地道。“這事,肯定是有人在裡邊搗鬼!”
宮主坐在一張石凳上,眯着一雙三角眼,冷哼着道:“確定不是咱們的人收了錢?”
“當然不是了!”妖媚女子斬釘截鐵道。“京城可是我的地盤呢,這裡的殺手都歸我管,我不說取消委託,他們誰敢取消?再說了,那可是二十萬兩銀子呢,光是拿車拉,也得拉好些車呢。這麼老些銀子,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藏得起來的。我的人追查到了一間破廟裡,似乎銀子曾經在那裡出現過,但是後來,錢莫名其妙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