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沙發上的雪染風看到眼前的一幕,臉色頓時就變了,他趕緊站起身,走到顏小熙身邊,伸手把二人分開,然後一拳搗在杜越的臉上,把杜越打了個跟斗,隨後罵道:“淫賊,你竟敢非禮她!”
“雪染風!”顏小熙一看,他居然敢動手打自己的表弟,不由得氣壞了,用力把他推開,開口質問道。“雪染風,你憑什麼打我表弟?”
“他非禮你,你還向着他說話?”雪染風惡狠狠地瞪着她,眼神憤怒得就像草原上的惡狼。
“什麼叫非禮?”顏小熙讓他這古板的思想給氣樂了,知道他是個僱人,不太能接受這種事情,但還是和緩了語氣,給他解釋道。“他是我表弟!”
“‘男女授受不親’!”雪染風將兇狠的眼神落到杜越身上。“這要在古代,我會砍下他的頭!”
“表姐……”杜越掙扎着打地上爬了起來,帶着哭腔道。“疼死我了,表姐,你這是打那座古墓裡帶出來的朋友?怎麼什麼也不懂啊?”
這時,門鈴響了,顏小熙瞪着雪染風道:“還不趕緊開門去!”
雪染風沒好氣地用手指着杜越道:“再敢碰她一下,我馬上殺了你!”
“表姐,你看他,這麼兇……”杜越躲到了顏小熙身後。
顏小熙趕緊回身安慰他,“沒事的,別理他,他就是個神經病!”
杜越偷瞄着雪染風的背影,然後開口道:“姐,這人佔有慾太強了,你千萬別跟他在一起,不然的話,你以後連自由都沒有。”
顏小熙笑道:“行了,我看看,傷得怎樣?”
她看了看杜越臉上的傷,杜越的傷倒是不重,就是眼角青了。
顏小熙開口道:“走,跟我上屋裡去,我帶着藥了,我給你上點藥!”
就聽雪染風的聲音在門口傳來,“不許進屋!要上藥在外邊上!”
顏小熙不由得咬牙切齒,但是爲了避免這小子發瘋,只好妥協,讓杜越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她進屋去拿了一瓶自己做的藥膏出來,用棉籤給杜越塗在臉上。
杜越忍不住道:“姐,你真不愧是當醫生的,這出門還帶這麼齊全!”
雪染風打開房門,門外是送餐的侍應生,他讓人家把餐車推了進來,侍應生將餐點一一擺到餐桌上。
將侍應生打發走後,他陰沉着臉孔走了過來,瞪着杜越道:“沒什麼事趕緊走吧!”
杜越那個委屈啊,眼巴巴地看着顏小熙道:“姐,我餓了!”
顏小熙沒好氣地道:“別理他,他腦子有病!趕緊洗手去,洗完手吃飯!”
杜越縮着脖子,躲避着雪染風殺人般的視線,進了衛生間去洗手。
顏小熙也回了自己的臥房,在臥房裡的衛生間裡洗了手,隨後出來招呼杜越和雪染風兩個吃飯。
這一頓飯吃的杜越如坐鍼氈,但是仍然堅持吃完了,吃完飯,他不敢久留,遂帶着顏小熙給他的那五百萬離開了酒店。
雪染風不由得用眼角的餘光睨着顏小熙,“那可是一輛法拉利,你就這麼給他了。”
“呦……”顏小熙不由得訝然。“你居然知道法拉利?”
雪染風不高興地道:“那車挺好看的,給我買一輛吧!”
顏小熙不免有些哭笑不得,“大哥,你會開車嗎?”
“不會開車我不會學?”雪染風瞪着她。“你教我!”
“好吧!”基本上,對於這位仁兄,顏小熙是能慣着就慣着,絕對不敢讓他受半點委屈的。
她欠他一份情!
但是,她還是忍不住小聲咕噥了一句,“你還真會挑,專揀貴的買!”
雪染風冷冷地道:“反正你們這個世界的錢放古代就是廢紙,不花掉的話,留着有什麼用?”
顏小熙無奈地給他解釋道:“現在這個世界,買車,和古代買馬不一樣,是需要戶口的,你想買車,就得回你的戶籍所在地,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買的,因爲牽扯到一個上牌照的問題,一般的車管所是不會給外地車上牌照的。”
雪染風有些茫然,完全不懂顏小熙在說什麼。
顏小熙看到他的樣子,也知道他不懂,想了想,乾脆拿起手機,給路倩雪打了個電話。
針劑的事情,她必須得找路倩雪問清楚才行
但是路倩雪卻沒有接電話。
顏小熙沒好氣地皺了皺眉頭,“你這手下不咋地啊,明知道你在我手裡,居然敢不接電話。”
雪染風淡淡地道:“她是不是洗澡呢?”
“也是!”顏小熙開口道。“她要是洗澡的話,肯定聽不見。”
說着,她坐到沙發上,在茶几上拿過電視的遙控器,然後打開電視機。
雪染風坐到她身邊,睨着她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法拉利不給我買了?”
“你怎麼跟小胖子似的?不給吃的就不高興!”顏小熙扭臉瞥着他。
雪染風不高興地把臉扭到了一邊。
“沒說不給你買!”顏小熙笑着伸出手指,勾着他的下巴,把他的臉孔勾了過來。“就是說,如果你想在T市買法拉利的話,用你的名字不行,得用我的名字,回頭我買一輛,給你開,好啦,別生氣啦啊!”
雪染風哭笑不得地擡手把她的小爪子打掉,“別動手動腳的,你是個姑娘家!”
就在這時,顏小熙的手機突然響了,她抓過手機看了看,發現是路倩雪給她回的電話,於是接聽,“什麼事?”
就聽路倩雪沉聲道:“是你先給我打的電話吧!”
“哦對!”顏小熙開口道。“是我找你來着,我想問問你,你之前給我那藥,是怎麼回事來着?”
路倩雪突然發出一聲悶哼,隨後,顏小熙聽到一個女子的嗓音道:“你都傷成這樣了,怎麼還打電話?”
顏小熙眉頭微微一皺,“你受傷了?”
“沒事,小傷!”路倩雪淡淡地道。“藥的事情,電話裡不方便說,得面談!”
“好!”顏小熙沉聲答應了她的要求,掛斷電話,隨後馬上打開某航空公司的官網,查到凌晨五點多有一架紅眼航班由京城開往T市,於是訂了機票。
隨後,他對雪染風道:“把行李收拾好,咱們一會兒就走。”
雪染風點點頭,徑自回去自己的房間收拾行李。
顏小熙用微信給杜越發了條信息,“我回T市了,有事給我打電話。”
她自己也把行李收了收,然後帶着雪染風一起下樓退房,叫了一輛出租車,直奔機場。
到了機場,她換了機票,然後不緊不慢地領着雪染風逛起了商店,買了些化妝品,在咖啡廳裡坐了兩個小時,又領着雪染風去吃了一頓宵夜,這才過了安檢,去候機大廳等候登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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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七點多鐘,顏小熙便和雪染風下了飛機,她在機場的停車場找到自己的車子,上了車,然後徑自開車回家。
昨天晚上一晚上沒睡,她得先回家補個眠。
回家以後,看到她回來,馬七娘等人都高興壞了,“小姐,你可算回來了,你不在家,我們都無聊死了。”
顏小熙笑着道:“我去洗個澡,你給我們做點吃的,我們一晚上沒睡,吃了東西得睡覺。”
馬七娘便給她熬了些粥,伺候她和雪染風吃了點東西。
顏小熙自顧自地回去自己的房間睡了一覺。
她一直睡到下午兩點,才爬起來,又吃了中午飯,這纔拿出手機,撥通了路倩雪的電話號碼。
路倩雪的聲音有些沙啞,“喂?”
顏小熙開口道:“你在哪裡?”
路倩雪便說出一個地址。
顏小熙掛了電話,發動了車子,在停車場的收費處交了好幾百塊錢的停車費,然後開着車子直奔路倩雪說的地址。
這裡是一個老小區,房子都是三十年以上的老樓。
顏小熙敲響了其中一間房子的房門,不一會兒,便有個身穿黑色勁裝的男子把門打開了。
這男子頭上裹着紗布,胳膊還掉在胸前,顯然是受了傷。
看到雪染風來了,這個人眼前一亮,“老大!”
顏小熙大咧咧地走了進去,就見到寬敞的客廳裡或坐或站地聚集了二、三十號人。
這些人全都是黑色勁裝的打扮,所有的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帶了傷。
爲首的是路倩雪,她依舊是一襲黑衣的裝扮,以一種僵硬的姿勢坐在沙發上。
一個身穿白大褂的中年婦女正在忙着給衆人檢查身體。
看到雪染風來了,這羣人全都一臉驚喜表情地站了起來,齊聲喚道:“老大!”
雪染風緊緊地皺着眉頭,沒吭聲,只是扭臉看向顏小熙。
顏小熙卻完全沒有收到他的視線,而是震驚地看着那個身穿白大褂的中年婦女,“韓主任?您怎麼在這裡?”
這位韓主任名叫韓晶晶,從前是中醫院裡的急診科主任,顏小熙輪科室的時候,曾經在她手底下當過實習醫生。
這韓晶晶的身世非常令人唏噓,她年輕的時候遇人不淑,找了個男人性格暴躁,時常家暴她。
那時候的韓晶晶經常帶着一身的傷痕去上班,後來,這韓晶晶就忍不了了,打算跟丈夫離婚,結果她丈夫不答應,把她往死裡打。
韓晶晶在反抗中,失手誤殺了她的丈夫,因此被判了四年徒刑。
之後,她和所有的人都斷了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