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
從黃昏到夜深,白如月一直陪在白燕氏的身邊。
白燕氏醒來先是難以接受的流淚,後來白如月處處分析柔聲的相告與勸慰,白燕氏居然以非常神速的狀態在急速調整着。
當打更的敲着梆子,告知都三更天時,白燕氏已經抹去了眼淚,抽噎着說到:
“如月,你放心,娘不會讓害死你爹的妖物發現的!既然你說了要等到他露出馬腳,那娘就忍着,我保證會忍住的!”
“娘,不是女兒阻礙你現在爲爹報仇,而是你必須清楚我們根本沒有哪個能力!”白如月認真強調着:
“督軍大人致力抓妖,咱們沒有本事將一頭高級妖物殺死,但督軍大人能!所以,娘,爲了你和女兒的安危,請一定要忍耐啊!”
“嗯,我答應你!不過督軍大人那邊靠得住嗎?人家會出手……”
“娘,你就不要瞎擔心了,我可是要做人家小妾的人,他不爲我出手,像我這麼貌美如花的肥羊可就撈不着了啊!”
白燕氏聞言伸手戳了白如月的腦門子,似要笑,但眼淚嘩嘩的落,最後一把抱住了白如月,又嗚咽了起來。
“如月!以後就只有你和娘,心貼着心了!”
“娘,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你一輩子的!”
……
翌日清晨,白如月和白燕氏一道起牀正洗漱呢,外面下人招呼的聲音喊起了老爺――白長武回家了。
白燕氏和白如月迅速的對視了一眼,白如月狠狠的捏了一把母親的手腕,提醒她千萬要控制住情緒。
白燕氏咬了下牙,笑了一下,拍了女兒的手,兩人分開,白長武也走了進來。
“今日裡要雲府……”白長武一進來,看到白如月也在房裡有些錯愕。
“爹!你不在,我就和娘睡了!”白如月說着迅速起身,衝着白長武奔了過去:“手裡拎着什麼啊?”
“給你娘買的吃的。”白長武說着放下了手裡的油紙包,看了一眼白燕氏那明顯紅腫的眼:“你這是……
”
“你還有臉問啊!”白燕氏當頭就嗆了一句:“有本事你就一輩子別回家,讓我當個寡婦!”
白燕氏說着就吸溜了一下鼻子,咋看都是委屈樣子。
白長武的眼裡雖有不耐,可當着女兒的面,還是清了下嗓子:“好啦,是我不對,我這,不也是心裡有氣嘛!”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別再吵了!”白如月說着,手腳麻利的打開了油紙包,果然裡面裝着的是馬蹄糕和鮮花餅。
她當下抓在手裡張口就吃:“娘,我餓了,分我點!”
白燕氏白了白如月一眼:“那是你爹賣給我的,你給我留點!”
“知道啦!”白如月說着,心裡委實有些感動——白燕氏太給力了,居然真的穩住了情緒,而且演技槓槓地!
“老爺,你剛纔說什麼?”白燕氏抹掉了眼淚,起身詢問,一點也沒有和假白長武保持距離的感覺。
“雲府傳來消息,狩獵大軍到了,咱們白家負責安置督軍大人下榻……”
“什麼?”
白燕氏和白如月齊齊震驚的看着白長武。
“雲城主家裡的紫竹苑要用來接待太子爺,兩外兩處客院也是要下榻王孫的,督軍大人在他們面前那就是個小的,自然讓位。”
“讓位他也應該住那些大戶家裡去啊,什麼鄭家,胡家,怎麼到我們白家來?”白如月表示不能理解。
“本來是應該去鄭家下榻的,不過……早上通知我去雲府聽安排的時候,督軍大人忽然問我,能不能住咱家,我想了一下,答應了,於是就……”
“他幹嘛住咱家啊!”白如月一臉的煩躁之色,白長武立時勸她:“你傻啊!人家這還不是想近水樓臺先得月?這是你和督軍大人親近的機會啊!”
白如月此時一臉羞澀的看着白長武:“爹,你該不會是要我沒進夜家門前就和督軍大人有什麼吧?這……”
“這不行!”白燕氏立刻反對:“咱女兒做小,就已經很委屈她了,規矩不能亂,她要是沒進門就,就那啥的話,以後還怎麼擡頭做人啊!”
“我又沒叫
她和督軍發生什麼關係,我只是希望她抓住機會得到督軍的心,這樣將來嫁過去,有督軍護着她,就算家裡真有個悍妻,也不至於吃虧。”
白長武這麼說了,白燕氏和白如月對視一眼。
“如此說來,那督軍住過來也倒對了。”白燕氏這麼說着,意思卻是有了督軍過來,她丈夫的仇更容易報了。
白如月羞澀般的低了頭:“娘……”
一聲嬌嗔的回答,等於肯定了白燕氏的想法,白燕氏的心裡立刻踏實起來,當即說到:“他什麼時候過來?”
“今日接待完畢之後,就會過來!”
“那我叫人去收拾屋子!”白燕氏說着匆匆披衣奔了出去。
白如月一派羞澀的也跺腳跑了。
她們兩個一離開,白長武的眼裡閃出了詭異的紅光,而嘴角有了一絲盡在掌握的得意。
……
臨近正午時分,白家人打扮的整整齊齊上了馬車去往雲府。
因爲某人的要求,白如月特意按照人家給的定位打扮的鮮豔了一點。
當然她不會把自己打扮成一隻花蝴蝶,只是衣服的顏色多少鮮豔了一些:
她穿了粉色的夾襖,綠色的水波綢裙,再梳了一個十字垂髫髻,整個人比上一次那個樸素低調的白如月,整整鮮豔明媚了許多。
總之這次再丟到人堆裡,絕對不會有人當她是寒酸小姐的。
“這就對了!打扮的好看一點,纔對嘛!”白長武說着從懷裡摸出了一隻胭脂白玉做的鐲子套上了白如月的手腕。
“帶上!”
白燕氏在旁不安,立刻捉了白如月的手:“這鐲子你花了多少?”她說着就要從白如月的手上抹下來:“你揹着我藏錢啊?”
“嘖!”白長武臉色一拉剛要說話,白如月按住了白燕氏的手:“娘,爹是送給我的,就算他藏錢也是用在我身上了啊!”
白燕氏看了白如月一眼,撇了嘴:“我跟了他二十年,他都不說送我一個鐲子,倒給自己閨女送了一個。”
白如月噗嗤一笑:“娘,你還吃我的醋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