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嘴!”太后寵溺的在南殤離臉上擰了一把,仔細的端詳起南殤離,看着南殤離又恢復成以前的氣色,心中自然萬分歡喜,一別就是近四年,心中沒有牽掛那是假的,畢竟是骨肉之情。
“這就是離王妃吧。”太后審視起了孟小瀟。
“臣妾見過太后。”孟小瀟規矩的施了個禮。
也不是個絕代美人,也看不出是哪點好,不過能將南殤離帶出悲痛也算是大有功德,其他的也不必多說什麼了。
太后轉向南殤墨,語帶一份欣喜,“請皇上回宮吧。月妃剛又爲你產下一位皇子,還不足滿月。所幸你趕了回來,還能爲他辦滿月賀席。”
“先回宮再說吧。”南殤墨不冷不熱的下令,“回宮——”
被簇擁在浩浩蕩蕩的回宮隊伍中,孟小瀟品味着太后的話,看來那個映月的本事還真不小,應該生的不止一個皇子了,真是好爭氣啊。
“殤離,自從接到了你要回來的傳書,哀家已命人好好收拾了玉風閣,你先與離王妃住在那裡吧。哀家多年不見你了,很想與你多呆些時間。”路上,太后對身邊的南殤離道。
“好的,母后。”南殤離沒有理由拒絕。
這正合了南殤墨的心意,將孟小瀟留在玉風閣,就是離他更近了一步。
只是孟小瀟又該扳着指頭數着離開的日子了,不過如今她可是名正言順的離王妃,心情自然不同。
本來太后要爲南殤離再舉辦一次封妃大典,也算是喜迎他的歸來,被南殤離拒絕了,他與孟小瀟最重要的日子只有一個,那就是在墨都郡的新婚之禮,其他的鋪張都無所謂了。
這又合了南殤墨的意,他纔不願舉辦這樣的大典,親手將孟小瀟送到南殤離的身邊,雖然如今她已經是離王妃了。
回宮之後的南殤墨並未直接回錦陽宮,而是帶着婉兒徑直朝冷宮的方向而去。
孟小瀟拉起南殤離緊跟上了步伐,她知道何皇后由於自己毒發而亡的事被作爲下毒者打入冷宮,她也是婉兒的親孃,南殤墨此時要見的一定是她。正好,自己中毒的真相大白,也好趁機將受冤的皇后救出冷宮。雖然自己並不喜歡那個女人,可是由於她的緣故被含冤處分了,孟小瀟還是覺得有些內疚。
淒涼的冷宮陰森森的,不見一個多餘的人,好像就是座鬼宅。
“皇上!”唯一與皇后相伴住在這裡的宮女見到南殤墨的到來,欣喜若狂,扔下手中的物什連聲大叫,“娘娘,娘娘,皇上來了!”
“皇上,皇上,你來看臣妾了,你終於知道臣妾是被冤枉的了?”披頭散髮的皇后從宮內衝了出來,撲到了南殤墨面前,淚涕交加。
“這麼多年了,你還在喊冤啊。”南殤墨冷冷的說道,好像面前的並不是他曾經寵幸過的女人,只是一件被拋棄的廢物。
“皇上,臣妾真的沒有下毒,真的沒有!”皇后激動的抓住南殤墨的衣角,瘋狂的大叫,快四年了,呆在這淒涼的冷宮,南殤墨從未來過一次,從沒有一次申辯的機會,她整個人都快瘋掉了,這次見到了南殤墨,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緊緊的抓着不要鬆開。
“皇上,靜妃的毒不是何皇后下的,是雪蓮花的憐枝,這些你已經知道了,也該放了皇后了吧?”孟小瀟看到皇后如今的落魄,也有了幾分同情,住在冷宮與含冤入獄沒什麼區別,心靈都要受到巨大的煎熬。
“朕知道毒不是她下的,她不過是一個藥引罷了。”南殤墨的話冰涼至極,比這冷宮更涼一籌。
“皇上!”皇后睜大雙眼,死盯着南殤墨,她是故意被打入冷宮的?
孟小瀟不解扭頭望向南殤離,他的臉上分明寫着瞭然。
不錯,雖然當初南殤離被悲痛削弱了思維,不過事後細想,皇后下毒並沒確鑿的證據,一個失蹤的憐枝並說明不了什麼,南殤墨果斷的將其打入冷宮,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在用她設了一個局。
“你含冤下入冷宮,在何滿恪眼中,栽贓陷害你的人就只有一個人選,那就是淑妃。所以這一定就加劇了何滿恪與淑妃的父親平南王之間的爭鬥,正因爲如此,平南王纔會很快的被何滿恪奪去了勢力,敗了下風。也替朕除去了平南王這個隱患。”南殤墨冷冷的講出了自己的佈局。
“爲了你的利益,你竟不顧臣妾的清白?”皇后淚眼婆娑的望着南殤墨,自己在這個男人手中也不過是枚棋子。
“你的清白?”南殤墨冷冷的一笑,將身形一閃,“你可認識她?”
何皇后順眼望去,一個小女孩正目不轉睛的看着她,眉目間與菁菁公主很是相像,而年紀應該跟泯風一般大。
何皇后抖動着慘白的雙脣,諾諾的吐出兩個字,“皇兒?”
“你認的還挺快。”南殤墨面帶嘲諷。
“皇上,皇上,當年臣妾是身不由己啊!”何皇后匍匐着抱住了南殤墨的腿,十二年來,經常被噩夢驚醒,夢見一個血淋淋的女嬰,從沒想到她還活在世上,如今她出現在這裡,那就意味着當年的事已經敗露,她也沒有必要再隱瞞下去了。
“是,你是身不由己,爲了你的地位,你不得不使出這麼一條毒計,差點害死了朕的公主。”南殤墨的目光中閃出嗜血的狠絕,“你這下入冷宮的功勞還真不小,除去了平南王,還讓何滿恪加緊了謀反的步子,讓朕知道了公主的存在。”
“我哥哥怎麼了?”皇后惶恐的望着南殤墨,她聞到了血的味道。
“他的頭已經被朕餵了狗。”南殤墨帶着殘酷的笑意。
孟小瀟不由的一哆嗦,縮進了南殤離的懷中。
“啊!”皇后忍不住瘋狂的大叫。
“憑你當年做的事,憑你是叛賊的妹妹,你就安心的呆在這裡頤養天年吧。”南殤墨漠然的道。
瘋狂過後的皇后回過了神,步履蹣跚的朝婉兒走去,眼下還有一個最重要的人站在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