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好好打扮,北冥爵就有可能召回到前院,過好日子?這樣的幻想,秦九兒根本就知道是天方夜譚。
而且,秦九兒現在是巴不得離開王府,根本就不希望北冥爵對自己產生什麼想法。
秦九兒懶洋洋的看一眼日頭,不慌不忙的起身去屋裡。她的想法沒有漏出來,還是配合着歡兒的意思換上一套蜜合色宮裝,頭髮也被歡兒用頭油梳理的很亮,高綰成髮髻。髮髻的正前面佩戴着純金玉蘭花步搖簪,一邊四個步搖簪子,一走就發出“叮鈴叮鈴”清脆的響聲。
女人的裝飾品很繁瑣,女人的妝容也很繁瑣。
這些,秦九兒從前從沒有接觸過。因爲她是老頭子訓練的工具,不需要學習這些,也不需要這些裝飾。但是現在,被歡兒精心打扮後,秦九兒看着銅鏡裡的自己,覺得確實是比素面朝天好看一些。
歡兒看着鏡子裡的小姐,還不放心的叮囑:“小姐,您知道您多美麼?任何男人看見您都會神魂顛倒。等下見了王爺一定不要頂撞王爺。女人示弱一些纔是美,才能得到男人憐惜。只要王爺對小姐有好感,我們就能離開北園,從此過上人上人的生活了。”
秦九兒從來不想過人上人的生活,只想和妹妹平安喜樂的過一輩子。
幾天前的婚禮,秦九兒白日裡是蒙着蓋頭,晚上是燈光不明,王府的人並沒有怎麼看到這王妃的真面目。但是現在,秦九兒走出北園的一瞬間,門外的侍衛就呆了。
王妃好美,就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都
不能形容王妃的美貌。怪不得不出閨閣,就被人美譽北聖第一美人。怪不得一年前,御花園唯一一次露面,就被太子看中,即刻定親。怪不得已經不潔,是勾引男人的小娼婦,王爺還是三天就忍不住召出北園。
這樣的女人,只要是個男人,就會心甘情願死在石榴裙下。
戰神冷王娶了一個不守婦道的娼婦,幾天的功夫,北聖朝的京都已經傳的沸沸揚揚,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是此刻,侍衛們不敢擡頭去看這個娼婦王妃。
王妃腰身挺直,眉眼明豔,眸光淡然,就好像雪山怒放的紅蓮,高貴而灼灼,哪裡有一點蕩婦,勾引男人的風流和下賤模樣?
北園到前院,足足走了兩刻鐘。
沿途,所有經過的侍衛,下人,僕婦,無不躬身屏氣,沒有人敢看熱鬧。
昔日的洞房,如今喜慶不再,紅綢,紅燈籠已經撤下。侍衛親隨在院子裡好像標杆一樣站着。僕婦下人,也都在院子裡站着,等候隨時差遣。
侍衛推開門,便止步不前。
秦九兒撩起裙子,自顧走進房間。撲面而來的就是濃重的藥味。
北冥爵生病了?
那一天晚上,北冥爵坐在牀上的時候,兇相十足,倒沒看出哪兒有一點不對來。
“不知王爺喚臣妾來有何吩咐。”秦九兒走到牀邊,也不下拜,自稱臣妾,卻沒有一個臣妾該有的尊卑。
北冥爵背靠着牀頭,牀頭的櫃子上有剛剛喝完的一碗藥。
他的面色
有些蒼白,沒有那天晚上青黑的臉色,整個人倒顯得平和了幾分。
北冥爵上下打量秦九兒一眼,眸中的嫌隙明顯而毫不掩飾。
“上官雲晴,不要以爲刻意打扮,本王就會被你的美人皮所迷惑,而對你過往的事就一筆勾銷。”
秦九兒聽着北冥爵的濃濃嘲諷,不屑的勾脣一笑:“臣妾的心機竟然這樣輕易就被王爺勘破了,王爺真是聰明人。”
北冥爵眉頭一皺,鋼牙暗咬。
自己的嘲諷被女人這一肯定,意思立刻變了,居然變成她暗諷自己!
“只是臣妾不知,如果王爺這麼不想見臣妾,又何必特意招臣妾來添堵呢?”秦九兒挑起眼角,一抹風情立現。一口一個臣妾,直說的北冥爵心頭悶着一口火氣。
北冥爵袖籠裡的手暗暗緊了緊,冷聲說道:“今天是去皇宮謝恩的日子,車輦已經在門外準備好,去吧。”
說完,北冥爵就閉上眼睛,似乎多看一眼秦九兒都會倒胃口似的。
秦九兒皺眉看看牀上穿着便裝,半躺着不動的北冥爵,後知後覺的問一句:“王爺……不打算和臣妾一起去皇宮謝恩?”
北冥爵不耐的忽的睜開眼睛:“本王病重,需臥牀靜養。難道你希望本王帶病去皇宮謝恩,車馬勞頓,然後病情加重麼?”
……
秦九兒的眉頭劇烈跳動兩下,真想破口大罵。你特麼的說話底氣十足,走走動動,根本就死不了,憑什麼進皇宮謝恩的事讓姑奶一個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