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李家公子和董家小姐已經有了實情,那便封董家小姐爲癸辰郡主,賜婚於李家公子,三日後成婚!”
“謝主隆恩!”一干人等紛紛謝恩。
一聽到此處,那李陽才鬆了一口氣,只要性命還在就好。
那董貞聽後竟然不滿意,卻又礙於龍威,只得謝恩。
柳貴妃一看事態,明顯是閆震包庇了鳳嫣然,又讓韓子晴躲過去一截,心裡不爽,不依不饒一副委屈的上前:“皇上聖明,不過這小宮女竟然敢如此誹謗皇后姐姐的名聲,實在太過於可惡,既然剛纔這小宮女說皇后姐姐抓了她的父母幼弟威脅她,爲證姐姐的清白,皇上何不派人搜查一番,斷人口舌議論!”
畢竟那小宮女話才說完,閆震就一副護短的模樣急急處死了小宮女,衆人都是不敢說出來,可偏偏柳貴妃卻說出了衆人的心聲,都想知道到底是小宮女胡亂作祟,還是皇后真的要挾了那小宮女,一時之間讓本要結束的事情,又讓閆震下不來臺。
閆休卻上前說道:“貴妃娘娘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是不滿皇上的決斷,非要繼續將此事研究下去嗎?”
“隨王爺此話真是給本宮戴了一頂好大的醉帽,本宮不也想證明皇后姐姐清白嘛,如若沒做虧心事,又何須怕鬼敲門呢!”
韓子晴不由得皺眉,這個閆休,自己剛纔深處危險之中,都未曾上前說一句話,這才一兩句話對鳳嫣然不利,就急忙上前多嘴,不由得心裡不平衡了起來。
看來這閆休和鳳嫣然之間,確有實情可以深挖。
只不過她卻不想去深究……
閆震的眉頭緊緊擰在一起,看着要掐起來的兩人,不悅呵斥:“好了,事情已經瞭然,就不必多說了吧!”
哪知道鳳嫣然卻突然開口:“既然妹妹那麼想證明本宮的清白,皇上只管派人搜查便是,本宮未曾做的事情,又何須怕被人搜查,免得以爲皇上護短,用威嚴堵住這悠悠衆口,而讓他們不明不明的回去了,也讓着李家公子和新封的癸辰郡主記恨!”
看鳳嫣然這自信的架勢,閆震便也不多說,只覺得趕緊了事散去的好,便派人去搜查,沒過一會搜查的人便回來了。
“啓稟皇上,鍾陽宮中並未查到那宮女所謂的父母幼弟”!
柳貴妃一聽這話,當下一楞,差點沒注意的問出了口,一切她都立馬安排好的啊,怎麼會?
鳳嫣然的嘴角不由得勾起,得意的神情撇了一眼柳貴妃。
閆震一看鳳嫣然是清白的,自然說道:“好了,既然無事,就早些散去吧,朕乏了!”說完,閆震心情頗爲不悅的率先離去。
那柳貴妃憤憤的瞪了一眼鳳嫣然,緊跟着去了。
“皇上,您等等臣妾啊!”
既然沒事,一干人等也都散去,人羣中不乏有人對今晚的事情議論紛爭,也有人抱怨,更有董貞那悽慘的哭聲,哭的人心裡煩悶。
一時間,偏殿中就剩下了鳳嫣然的人還有閆休和韓子晴。
鳳嫣然望着人去散去的偏殿,眸光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閆休,慢慢謝道:“今晚多謝隨王替本宮說話了!”
閆休神情微微有些鬆動,卻立即恢復如常:“不必多謝,本王只不過說句公道話而已!”
韓子晴看着兩人,不由得冷哼一聲,拂袖離去。
“王妃,王妃……等等靈兒啊!”
一場鬧劇就此收尾。
那韓文雪母女二人藉由柳貴妃思念心切,並未出宮,而是人羣一散便急急忙忙的去了翠雲宮中。
柳雲煙更是氣的大手一揮,一桌子的擺飾全部都摔到了地上,噼裡啪啦的摔得粉碎。
“真是氣死本宮了,鳳嫣然啊鳳嫣然,你可真是叫本宮刮目相看了啊!”柳雲煙氣呼呼的說道,臉上露出印痕的神色,廣袖中的纖纖玉手早已經握成拳頭,指甲都鑲嵌入肉中,也不覺得疼痛。
柳雲霜上前附和道:“是啊,今晚不知怎麼的那韓子晴和皇后就這麼的躲過了一截,還讓皇上賞賜了那小賤人和皇后不少東西,反倒讓皇上心裡對娘娘你還落下個埋怨了!”
“哼,鳳嫣然韓子晴,這兩個人本宮統統不會放過的!”一張精緻的小臉上露出了與美色不妥的陰狠表情,實在是太過於猙獰。
韓文雪也不禁嘀咕:“明明她已經去了偏殿,怎麼會變成了是那董貞,看來韓子晴實在是難以對付,日後可要多加思慮,考慮周全了!”
“可不是,自從花樓醒來過來,韓子晴就完完全全的變了一個人了,要不是那臉蛋模樣,我倒真覺得那不是韓子晴!”柳雲霜也覺得對,不禁疑惑。
柳雲煙看了一眼韓文雪母女二人,冷哼一聲:“變不變又如何,本宮入不得眼的人終究要被本宮除掉!”
“娘娘說的極是!”柳雲霜雖然也不喜這個妹妹,可誰叫人家現在得寵,又是貴妃呢,只得俯首稱臣。
夜色垂暮,不想這好端端的宮宴竟然是以此鬧劇收尾。
許是霧氣,溼噠噠的青石板路上,一輛馬車徐徐前行,四周安靜的彷彿只能聽到馬車軲轆轉動的聲音,時不時巷子深處傳來幾聲狗吠。
而此時此刻,韓子晴閉目端坐在馬車之中,一旁便是閆休,兩人都不言語,一片死寂。
閆休看着韓子晴自從偏殿離開,到現在一句話都不和他說,卻又是憋了一口悶氣,總是深呼吸的動作自然瞞不住他。
“王妃既然有話想問,何必憋着!?”閆休餘光瞥了一眼韓子晴,脣角淡淡勾起,似笑非笑的問道。
韓子晴這才緩緩睜開眼睛,清明的眸子鎖定着閆休,心中確實有很多想問的,但是一想,她和這閆休認識到現在,其實交情並不深明,他沒有在偏殿上一味袒護她也是情有可原,反倒自己私下裡竟然斤斤計較起他幫那皇后說話。
這麼一想,韓子晴不由得笑了。
她又不是喜歡他,這麼讓自己生着悶氣,若是旁人看見還以爲她真是爲了閆休吃醋呢!
不禁莞爾一笑。
閆休看着本繃着一張臉的韓子晴突然笑了起來,不由得問道:“你好端端笑什麼?”
韓子晴沒好氣的睨了一眼閆休,一切都已經想明白,她自然就沒有什麼好要問道了,卻還是嘟囔着嘴巴回了一句:“沒什麼!”
閆休此時卻望着她,覺得這韓子晴實在是太有趣,前一刻還氣呼呼的憋着悶氣,故意不理她,現在又一副釋然不在意的模樣,若是可以,閆休一定掰開韓子晴的腦袋瓜子,好好研究一番。
見閆休不再說話,韓子晴無意又撇了他一眼。
此時趁着車窗外的夜色照進來,只見閆休抿着薄脣,高挺的鼻子,劍一般的眉毛斜斜飛入鬢角落下的幾縷烏髮中,英俊的側臉,面部輪廓當真是完美的無可挑剔,整個人與生俱來的一股王者氣息,那深邃的冰眸子中,如若不說話,定讓人覺得十分壓迫。
真是個美男!
韓子晴還是沒有忍住的問道:“你與皇后交情想必是不淺的吧?”
閆休不由得一怔,下一刻本噙着笑的嘴角已經古板的抿着,臉上的表情都變得有些陰霾。
“關你何事,王妃只需要做好自己本分便好,別的何須多想!”
“額……”這徒然的變臉,讓韓子晴有些不知所措。
心裡已經能夠猜到幾分,看來這個閆休是喜歡那個皇后的,只是鳳嫣然卻成了自己的弟弟的女人,心裡肯定是一個坎,難以逾越。
馬車內又陷入一片沉默,氣氛略微有些尷尬。
見閆休的臉色不好,韓子晴也就不再說話,自找沒趣多不好,反正閆休的那些感情事情她不在乎,嫁給他不過也是因爲急需要一個庇護之所,才能夠生存下去。
當然她也需要一些權利來幫助自己行動,至於感情上的事情,能夠忽略就忽略了,反正閆休待她也不會有什麼真心,這些日子閆休最多隻親吻一下,絕不會在多愉悅半分,也讓韓子晴心裡曾經燃起的一點悸動也都平淡了下去。
不怨不惱,也不奢望閆休是真的愛她,她也不會付出真情,默默的藉由閆休的勢力,來給自己謀一條後路纔好。
不然等又了情愫,日後想要全身而退就麻煩了。
韓子晴心中這麼暗暗的想着。
一路二人無話,回府之後閆休藉由事情繁多便住在書房那邊了,韓子晴也不在乎,自己回了院中洗漱完了便睡了。
自從宮宴之後,回了王府之後,閆休莫名其妙的忙碌了起來,三兩天見不到人是極爲正常的事情了,上次拿了紅棉立威之後,韓子晴在王府的地位也威嚴了起來,雖然還有一些人說閒話,但也都只是私下裡說說,沒有向紅棉那樣張狂,韓子晴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懶得理睬那些下人了。
那閆休不來宛欣苑,韓子晴倒也樂得自在,迅速的在管家老陳還有靈兒小梅的幫助下,掌控打理起整個隨王府起來。
一時間日子都變得安靜了起來,就連那將軍府的母女二人最近也沒有其他動作,韓子晴不由得過了幾年安寧日子,心裡卻泛着嘀咕。
這日晌午,韓子晴剛吃過午膳,便準備小憩一會,只見靈兒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大呼:“不好了不好了,王妃,將軍府來人了!”